“好,我明白了。”张望远点了点头道,十分突兀地看向远处嬴小童的方向,嘴唇轻轻活动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说任何话。
嬴小童呆了一下,嘴唇忍不住同样开始模仿起来,试着发声,在尝试了无数种可能之后,她终于成功说出了同样的话语,她,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茫然。
而张望远这边却是并不停下,在做完这个动作,他右手一把将九个小光点抓在了手中,另一只手则是对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轻吐劲力,却听到那“尸体”发出一声闷哼便再无声响了。
他手下速度不减,右手的光点紧跟着便又投入到了那具肉身之中,接着两手结印,大喝一声道:“起!”
那女人蓦然站起,将身上白布径直掀飞,露出了其真容!
嬴小童豁然站起身来,那女人,面容竟与自己母亲年轻时的容颜有七八分相似,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但她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余岁的年纪,正是最青春美好的年华。
不是她啊,嬴小童放下心来,也是,她都死去那么久了,虽然没有面前这个人这般年轻,但却有一种别样的美丽,而且,她的尸身也早已腐坏了吧。
除此之外,她竟然还散发出巨大的威势,不过,看她这番模样,却并不像是一个活人,而更像是一具强大的…僵尸!
“你这是?”老母惊疑不定的往后退了两步。
张望远漠然站起身来,抖了抖一身道袍,仿佛什么伤也未曾受过一般,脸色也不再惨白,伤口其实早已不流血了,他淡然道:“我什么事也没有,让您失望了吧。”
“怎么可能?我明明都瞧见了的,那家伙在过来之前,是狠狠劈了你一剑的,那一剑连我都难以承受,你生生受了那一剑,怎么会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呢?”老母不敢相信道。
“既然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又怎会没有准备呢?”张望远冷漠道:“那是我寻到的保命手段,原本是准备用来对付你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强人,虽然我未曾有准备,但竟然一剑就将我斩到濒临死亡,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老母面色有些阴晴不定道:“那之后的表现也都是你在演戏了?”
“没错。”张望远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并不知晓你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当我搜索发现到她的三魂七魄竟然会有少时,我第一个便想到了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毕竟,除了你以外,也没有人会如此了解我的情况,并且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了。
她毕竟是这山里的人,即便死去了,魂魄也不会离开太远,以你的能力来说完全可以做到,再加上之前我被赶离山里,留你独自一人在此,时间也十分充足。
所以我便开始伪装做戏了,装作身受重伤即将死亡的样子,装作不顾一切想要将她复活的样子,等待你跳出来。”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再跳出来?”老母眼神不善道。
“我是相信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即便遇到了什么难以应对的敌人,也应该是能够暂时困住或者骗到对方,起码是可以跑得掉的。”张望远淡然一笑道。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少了一魂的呢?”老母语气阴沉道。
张望远不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若是让你知道了我是在哪一刻发现的,你不就能够知晓我真正用来搜寻的能量究竟有多少了吗?我怎么会蠢到如此呢?
“呵呵,你这凡人也真是算计的很充分了。”老母怒极反笑道。
“别一口一个凡人,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就你这样的,依照西游记的内容来说,便是那连官衔也没有的生灵罢了。”张望远一副看透了对方的模样道:“而且还是因为想要偷入他人设计留下的机缘中,极为巧合的在封印中偷天换地度过了这么漫长的岁月。
由此也可见原本的你究竟有多么弱小,竟然能够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能被错漏过去。
在我面前还要伪装什么?你不会装的太久,连自己原本的模样也忘了吧,你不过是一个,看守一方地界,寻常人问路便要回答的狗罢了!”
“不要说了!”老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高举,浑身一抖,法身膨胀起来,直至一丈六尺,而且成了一副三头六臂的模样,面似那怒目女金刚,一手提刀、一手持剑、一手握枪、一手拿戟、一手举塔、一手摇铃,一双赤足踏着火焰飞轮便向着张望远攻了过来。
她心中已是气极,她自认为高人一等,虽比不上那已经蜕去了肉体凡胎的神仙,但相较于还吃着五谷杂粮的凡人,那是要高上太多太多。
她并不是人类,而是属于天地之间自然生成的一种灵,也可以看作一方天地的化身,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
没有性别、不分男女,外表形象皆是虚妄,可以是什么土地老儿,也可以是那普度世人慈悲的菩萨,哪怕是一团光球也是没问题的。
竟然被对方形容为问路便要回答的狗!这般侮辱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她怎能受得了?
张望远心中一颤,但反应依旧迅速,右手往怀中一揣,便掏出一个拂尘来,另一手则是捏了个诀,那“媚儿”模样的僵尸便飞也过来,径直向着对方扑了过去。
无需武器,那手足便是她最好的武器,她伸出一双玉手,十指张开,噌的一声冒出尖锐至极的指甲,看那锋锐程度简直堪比神兵利刃。
而张望远似也是紧张那“媚儿”,并肩子便一同冲上前去了。
双方一触即退,交手处发出了巨大的金铁交接之声,老母声音依旧尖锐,但又带了些金铁的嗡嗡之声道:“你将她炼成了活尸?哈哈哈!你竟然将她炼成了活尸!”
“她不会怪我的,由死转生太过艰难,还不如变成这番模样,即便我不在了,旁人想欺负她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张望远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