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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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什方看我再无异议,便退到场边,简洁地下令:“开始!”

  对面是十二位士兵,分为四个小组,每组三个人,一个拿着杖,一个拿着长枪,一个拿着剑和盾。

  每个小组都是一个T奶dps的组合。

  这种组合太完善了,我一时无从下手,只能心里默念“铁壁”,举着剑和盾,见招拆招。

  现实和游戏不同,没有那种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的对决。

  要么闪避,要么格挡,要么招架。

  不小心被人划了一刀还好,要是有效攻击一下,基本上就得落败。

  在这里,我心里有了新的理解,作为一个冲锋在前的骑士和战士,其实应该多多负伤才是。

  只有对疼痛有了抵抗,对疼痛有了了解,对伤势有所估计,才能够挺立在战线的最前方,即使不可避免地负伤,也会对自己的伤势有着精确的判断。

  格雷戈尔和奥尔什方给我来的这一出,估计就是为了给我补上这一课吧……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开了。

  既然身边没有队友提供火力,而我需要突破到后排,让对方治疗失去战斗力,我就不需要用游戏中所谓的仇恨连击与对方缠斗,采用先锋剑+暴乱剑用力突破才对。

  思路明确,对方正好四杆枪向我捅来,我将盾一侧,腰部用力,身体猛地旋转起来,盾牌用力击打在枪柄上,身体转动向前,右手的剑就随着我的旋转,向最近的枪兵击去。

  前排的盾兵适时地用盾试图格挡我的攻击,剑盾相击,发出一声巨响,那名盾兵眼见着僵直了一瞬。

  我立刻将剑抽回,向前掂步刺击,使出了暴乱剑,枪兵只来得及横过枪杆挡一下。

  电光石火之中,我将剑尖稍微歪了一下,用力刺在他紧紧握着的枪杆上,将他连人带枪顶飞出去,想保龄球一样,撞到正在咏唱的后排法系职业身上,滚成一团。

  好机会!我立刻冲刺两步,剑刃一侧,将倒地的几个人挨个狠狠地照着肋下抽了一记,把他们打得涕泪横流,捂着伤处在地上打滚。

  重击是有代价的,在我将两位治疗和一位枪兵送出战圈的时候,剩下三位枪兵的攻击已经如影随形一般地根上。

  这次他们学乖了,不将攻击聚集在一点,而是分散开来。

  我心中略作估算,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于是挥盾转身,顺着枪刺来的方向,让过要害,两侧腰腹各受一处轻伤。

  枪兵刺击之后收回枪的瞬间是个大空档,我本想趁势追击,然而对方的盾兵配合得很好,架着盾就是四把剑劈下来。

  这就真的是挡不住了。

  怎么办?

  我鬼使神差地将手收回,剑和盾紧贴在身体两侧,陡然身体旋转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盾兵们劈了个空,不由得愣了愣神。

  左手盾击将一位盾兵击倒之后,右手持剑,劈砍在他身后枪兵的枪杆上。

  枪兵身体摇了摇,耷拉着双臂,横拿着枪退出了战圈。

  枪兵身后的治疗眼角抽搐了几下,杖上刚亮起绿光就灭了。

  我大大地转身,用了个狠狠的盾牌猛击,将他击晕,照例是肋下骨抽了一记狠的,让他就地翻滚。

  转回头,场上还剩一个治疗,两个枪兵和四个……咦?刚才那个被我击倒的盾兵爬起来又站了回去。

  讲真,就这几个回合里,治疗都没发挥什么作用吧……

  刚才我发动的这一拨攻势,给我身上又增加了几个伤口。

  不过没关系,都是在我引导之下增加的擦伤,并不严重。

  接下来的战斗就麻烦了,剩下的骑兵结成了弧形阵,将治疗拱卫其中,盾兵在外围成一圈,两根长枪架在盾墙上方,像毒蛇的头一样微微探出,只等我一靠近,就给我雷霆一击。

  我用力握了握剑和盾,嗯,没有打滑,很好。

  距离五步。

  压低身体,调整呼吸,盾架在身前,剑拖于身后,冲!

  长枪刺了出来,我用力转身,侧着擦过了攻击,右臂被带掉一大块肉,没关系,闪光!

  骑兵们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我,没想到我放了个闪光,瞬间丧失了视觉。

  不愧是福尔唐家的骑兵,即便如此,他们也毫不慌乱,而是提前判断了我的来路,长枪再次刺出,盾兵的剑砍下,将我的进路封死。

  我心里浮现出退后的想法,立刻被自己否决。

  不能退!成败在此一举!

  咬紧了牙关,看清楚攻势,冷静!不要慌!

  我的身体像是自行动作了起来,往前猛踏一步,挥盾荡开来势汹汹的长枪,身前空门大开,四柄剑势大力沉地砍在我的钢甲上,破甲而入,让我心中一凉。

  但是我奇异地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他们的动作慢了下来。

  我趁他们还没来得及收招,再次挺盾突入。

  这一次他们无法阻挡了,丧失了视觉,被我突入之后,阵势混乱,掌握不到我的位置,反而是被身边的战友挤来挤去,给了我迅速各个击破的机会。

  等到最后的治疗终于能看清楚东西的时候,他看了看我搭在他肩膀上的剑,苦笑了一声,乖乖地放下法杖。

  我知道,这时候我最好是将剑插回剑鞘,将盾背回肩背,挥洒自如地接受大家的欢呼。

  但是对方放下法杖之后,我连一根小拇指都动不了。

  没有力气,好冷。

  嘛,也难怪,这里是巨龙首嘛,四季飘雪。

  那个治疗疑惑地看着我没有收回剑,尝试着轻轻地用手将我的剑拨开。我再也举不动手臂,长剑“咣当”一声摔倒地上。

  啊,谢谢帮忙!我自己还真没有力气把剑放下呢!

  我努力地想对他笑一笑,只是,咦?你为什么惊慌?我只是想谢谢你。

  我的视线为什么一路往下移?

  我没有低头啊……

  地面越来越近,我是摔倒了吗?摔倒不会这么慢啊……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已经觉得眼皮沉重得不行,那就闭上眼睛吧。

  我可没睡觉哦?

  只是眼皮太沉,我闭一闭眼睛而已。

  “倾听……感受……思考……”

  唔……啊!我没睡!

  咦……我的面前是一颗硕大的菱形水晶,上尖下钝,缓缓转动,内部有光芒透出,无数个棱面闪闪发亮。

  围绕着水晶有如丝如缕一般的白色光芒,像柔滑的丝线一样绕着它旋转。

  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水晶的存在感极其强烈,像是亘古以来就已经存在,又像是永恒不灭的象征。

  在这片空间中,我无法判断距离的远近,也无法感觉时间的流逝。

  一瞬间好像是几千年,几千年又像是一瞬间。

  “倾听……感受……思考……”

  噢……我一定是疯了,我居然梦见一颗大水晶在跟我说话。

  等下,这不是海德林吗!星球之母水晶海德林,这颗星球的万物之源,以太的聚合,海德林。

  我这是因为看多了FF14的片头动画,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还是海德林真的在通过梦境和我对话?

  不过……我在梦中也能这么有逻辑地进行二元论的思考,应该是清醒梦,既然是清醒梦,那么应该是海德林在和我对话吧?

  那我也是光之战士咯?

  要不要赌一把,看看有没有光之加护?

  不不不不,我在心里大摇其头,这哪里能赌的?

  万一不是,命就没了。

  不行不行。

  话说这个世界老是搞些心电感应的高魔法,让我这种习惯了唯物世界的人类,很难适应啊。

  你说如果咏唱的时候,心里想歪了一点,会不会出岔子啊?

  怪不得那伙法师咏唱的时候好像都是闭着眼睛在那边叨咕呢,话说在战斗中闭着眼睛岂不是很危险?

  打游戏,角色闭着眼睛,还有玩家张着眼睛在看呢,随时可以打断咏唱到处跑。

  但是真的在这个世界中难道还能多长一只眼睛观察局势吗?

  嗯嗯嗯,等我弄套法系装备,我得练习如何心如止水地咏唱。

  话说,我在这边大开脑洞,总感觉那颗大水晶在静静地看着我。

  或者说,是在感受着我……

  唔,感觉不太好……

  和我说话,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倾听……感受……思考……”

  如果是这三件事情的话,我会努力的哟~

  既然你来和我对话,强调这三点,大概是我过去做得还不够?

  嗯嗯嗯,我会更加努力地去倾听感受思考的。

  放心好了。

  我点了点头,再抬头一张眼,咦?

  “不是认识的天花板……”

  “你当然不认识啦,这里是巨龙首的接待室啦!”

  “啊啊,我好像听到了一个该死的恶魔的声音,一定是我还没睡醒。”

  “有精神开玩笑就是没事了,给我起来啦!”

  啊啊啊,恶魔的声音。

  我愤愤地张开眼睛,爬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接待室的大会议桌上,赶紧下地。

  唔,身上不疼了,之前还有印象的几处伤口已经痊愈。

  魔法真好。

  什么不讲道理的事情都能实现。

  我隔着衣服摸了摸伤处,感觉连伤疤都没留下。

  可惜了,新买的铠甲,破得不能穿了,摆在桌上,硕大的破口像是在对我这个主人进行无言的谴责:“看你怎么用的这是!”

  抬起头,奥尔什方和格雷戈尔正笑呵呵地看着我。

  “那啥,我睡了多久?”

  格雷戈尔脸一板:“你昏迷了半个小时,这不是问题。接下来的才是问题,开始开检讨会!”

  你都说我是昏迷了……就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多休息休息啊……

  这个格雷戈尔是恶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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