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惹事,事就爱找上她。
她能怎么办?
华黎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结果刚走了一步,之前在水里就伤到的那只脚重心不稳,一个踉跄……
她眼疾手快地抓了江秦海的衣领。
嘶——
虽然稳住的身型,但这一动不是一般的疼。
等等……
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华黎抬眼就看见江秦海的运动T恤从衣领处裂到胸口,而她手里还抓着他破裂的衣服碎。
嗯…这衣服的质量…一言难尽。
她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华黎:“……我错了。”
她低了低脑袋,耳边迅速传来江秦海的咆哮。
“劳资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了有你这样的妹!”
江秦海黑着脸把外套的拉链拉上,打算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华黎见他要走,然后动了动腿,却疼的厉害,不过眼下也没谁可以帮她带她去医务室,除了江秦海。
“喂……”她弱弱一唤,“我脚疼。”
大哥带她一程吧。
江秦海脸色不好的转头,低眉见她腿伤得厉害顿时没了火气,想关心却又很别扭,嘲笑她,“哼,总算遭报应了?”
“是啊。”既然有求于他,她忍。
难得让她吃瘪,江秦海忽然来了兴致。
“我带你去医务室,那你晚上帮我把T恤缝好。”
“行。”
“晚上洗碗交给你。”
“行。”…继续忍。
“再加一条,到时候帮我把袜子也洗了。”
华黎:“……”
……忍?
不!
她白眼一翻:“可去你的。”
最后江秦海还是招架不住的妥协送她去。
华黎趴在他背上,双腿自然的晃悠着,不知怎么了,明明医务室离这并不远,可她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满满地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看见了小时候的场景,确切的说,是江歌离的小时候,她也是这样趴在江秦海的背上。
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只手晃着江秦海的脖子,催促着他跑快点儿。
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的光斑染在两个孩子的身上,糖葫芦上晶莹的糖渐渐融化了,小歌离一不小心就蹭在了他衣服上。
粘粘的,脏脏的,粘在衣服上很难洗。
耳边是小江秦海的抱怨:
“劳资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了有你这样的妹!”
……
与其说这是梦不如说是江歌离脑海中的深刻记忆。
而这原本的一切都是江歌离的,包括她自己的身体。
而她呢?
华黎心中一震,她就是个外来者,一个本就应该死了的人。
望着眼前的场景,她能想象到江歌离若是还在,也是这番美好的场景。
而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她要如何?
死?
眼前的场景随着她想到的这个字猛然变得黑暗。
阴冷、黑暗,那一瞬间她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换心手术的地方,仪器和刀具的冰冷声音刺激着,心中的恐惧发了疯的生长。
脑海中有了这样的疑问。
她甘心让那些至她于死地的人高高兴兴的幸福的活着吗?
不!
当然不可以!
她…想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