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岳凝儿约了苏煜见面,就是为了知道朝中近日发生了何事,竟让一向勤勉的沈太傅托病告假。竟真是如她所想,若非朝堂混沌,又怎会让清廉刚正的沈大人心灰意冷,生出退意。
岳凝儿和云望楚走出东西巷口便和苏煜告别,各自回府了。
“云崇,你可知道,我小爹他是个英挺伟岸的男子!”岳凝儿想起往事,嘴角不由漾开笑意,眨起的细眼十分好看。
“沈先生当世大儒的名声,自不会只因他学问卓绝,想来人品秉性、心胸气度、治世行事自有其过人之处。”几日相处,云望楚自是感受到了沈临渊的气度风华。
“小爹他曾提出过许多惠及青丘百姓的政策,减税放粮,开办学堂,贫民入仕,每一次他提出的建议总有朝臣权贵反对。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一直坚守着心中所想。也曾有朝臣派杀手暗卫刺杀过他,他只说,纵死,也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心。
青丘的百姓都爱戴他,敬仰他。记得我年糼时,和小爹一起走在街上,总会有百姓一路追着他感恩、道谢,我都觉得走在他身边,满身的光芒。
只是,如今……怕是小爹真的要离开了!”说到动情处,岳凝儿已眼泛泪光。
“也许,离开对沈先生来说是解脱,也许,他本就意不在朝堂。只是即留在了朝堂,便做一些事罢了。”云望楚缓缓说道。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不觉间已走到了竹林巷口,远远可以望到沈府的大门。
“云崇,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像是我小爹,”岳凝儿急急向前跑出几步,回头看向云望楚,调笑着说道:“倒像说得是你自己,嗯?哈哈!”
说完,岳凝儿转身朝着沈府大门跑去,只是一边跑一边不忘大笑两声,笑得十分姿意。
云望楚一个箭步便追上了她,挡在她身前,低头含笑的问:“怎地叫我云崇,不叫望楚哥哥了,好没规矩的小丫头。”
岳凝儿摇头,但笑不语。
“为何?”云望楚挺身向前贴近几分,逼得岳凝儿不由的倒退两步,伸出两只白晳如玉的小手推向云望楚胸前。
岳凝儿被逼得紧了,只得讨饶说:“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心里暗叹着,自己着实不应和如此难缠的人物斗法,连祈安朝堂上的那些老奸巨滑的朝臣们,都不是云望楚的对手啊!自己这微未的道行怎可挑衅当世“剑圣”大人。
云望楚收了身形,向后退开两步。
“因为你是我岳凝儿的朋友啊!”
“什么?”云望楚皱眉问道,确实没明白岳凝儿所言之意。
“檐台兄长、江晚兄长,还有长安候,他们都是我三哥的朋友。而你,云崇,和他们不同,是我的朋友,所以才直呼你的名字。”岳凝儿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小时候叫你望楚哥哥,那是因为人家还……没长大!”
“哈哈,”云望楚由心的朗笑两声,眼里都泛着笑意,“如此,倒是应该叫名字。”原是在她心中,自己是与众不同之人。
“我叫檐台子陌和东方然那货,也都是叫名字,因为你们都是我朋友啊!”岳凝儿又说道。
云剑圣的笑就这样被卡在了胸腔中,欲上又下,不破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