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家父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走了!”王语凝说着说着,眼眶已经湿了,“请郕王妃娘娘恕罪,妾身想到家父,实在是思念得紧...”王语凝用手巾擦拭着自己的眼角,不让泪水流出来。
“王姨娘放宽心,本妃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吴婉仪的语气依然柔和,“唉,只不过天妒英才啊,灵尊这么优秀的人还未在朝廷上施展拳脚就英年早逝,确实是可惜了他的一番文墨。”
“家父虽然怀才不遇,却也时常在书本上写下的他的想法。”王语凝觉得吴婉仪真的是一个懂父亲的人,即便素未谋面却他知道他的报复,“妾身曾看过,句句精辟。可我智力尚浅,无法悟透家父字里行间的意思。”
“咱们这些闺阁女子的眼界哪能理解志怀天下的人的思想!”吴婉仪浅笑着说道,“不过令尊既然留有书籍下来,你何不交给燕王爷,让他翻阅翻阅,让令尊的大才有朝一日可以重见天日?”
“只可惜..”王语凝垂着头,“有段时间妾身的生活过得很艰难,把家父留下来的几本书籍都给典当了。”
“典当了?!真可惜!”吴婉仪不禁发出惋惜的声音。
“而且还是死当,也不知道家父的那些书现在辗转在何人的手中。”王语凝越是交谈越是觉得对父亲很愧疚,自己竟然连家父的几本书都保不住,自己真的太弱了。
“王姨娘,你把这些书名以及在哪儿典当的告知本妃,我们有缘相识一场,那些书本妃就帮你赎回来赠与你,如何?”吴婉仪询问道。
“啊?妾身何德何能能担此大礼!”王语凝跪下直摇头,郕王妃对她屡屡散发出来的善意让她受宠若惊。
“本妃之前不是说过吗?你我有缘,”吴婉仪让绛紫去被笔墨纸砚,让嫣红扶她起身,“再说了,本妃也是爱才之人,令尊的大才妃也想见识一下。”
王语凝感激涕零,“妾身代家父叩谢郕王妃娘娘的大恩。”
“王姨娘,您就别一直谢王妃娘娘了,”绛紫把笔墨端在她的面前,“您赶紧些,咱们动作快点,等您回燕王府的时候还能顺便带走呢。”
“好,好。”王语凝十分激动,拿起笔就在纸上一气呵成的写下书名和当铺。“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了,可妾身一直不敢忘了这些书名,就怕自己忘了,家父留下来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也就被磨灭了。”
吴婉仪看了一眼王语凝写的字,“真是一副好字,每个字都神韵飞扬,看起来应该是出自于一个心怀大志之人,”吴婉仪把信交给映寒,“去通宝当铺铺跑一趟吧,务必把王姨娘爹爹的这几本书给拿回来。”
王语凝被吴婉仪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妾身的字是跟家父学的,家父的字强劲有力,气势磅礴。妾身才疏学浅,学了很久都只学到了他的皮毛。”
“王姨娘不必自谦,令尊走了也有些时日了,你还能记得令尊的字也是十分难得的。”吴婉仪只是顺口夸奖的而已,这王语凝只要提及她的父亲,她说话明显要自信得多。她的父亲一定是给了她很多的关爱吧!
“实不相瞒,家父还留给妾身两封家书,”王语凝回忆着信上的文字,脸上露出了笑容,“家父他是一个好父亲,妾身时常把他留下来的家书拿出来临摹,所以字体间还留有他的影子。”
“哦?”吴婉仪挑了挑眉,家书吗?那个王中肃会不会在写给王语凝的家书里面动手脚?可是王语凝时常拿出来翻阅,不应该看不出破绽啊?
两人继续闲聊着,王语凝的话匣子被吴婉仪开启了,便开始叙述着自己和她爹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让吴婉仪有些诧异的是他们竟然正大光明的住在京城,并且毫无遮掩。
“以前爹爹很忙,一般一个月才会回府一次,可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多好玩意...”
吴婉仪见王语凝沉浸在回忆里,也没有打断她,就让她一直说一直说...
“王妃娘娘,菜已经备好,不知何时用膳?”朱管家再来到韶华苑的时候,发现燕王妃并不在屋子里,而王妃娘娘却跟燕王府的一个小妾聊得甚欢。
“绛紫,去问问香阳,燕王妃那边可好了?”吴婉仪见王语凝被朱管家的声音惊了一下止了话头,便吩咐下去了。虽然她不介意继续听下去,可时辰毕竟不早了,吴婉仪早就饿了。
“郕王妃娘娘,请恕妾身失礼了。”王语凝惊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朱管家一离开,她就连忙告罪到。
“无碍,你我投缘,再说本王妃也愿意听你说往事。”吴婉仪调侃的说道,“我们之前真的没见过吗?本妃觉得你十分面熟呢?还是说这就是一见如故?”
王语凝脸一红,她是不敢高攀郕王妃的。吴婉仪见王语凝胆小如鼠的样子,顿时笑出了声。
“本妃瞧你们聊得挺开心嘛!”谢芸椿一进来就见到吴婉仪的笑脸,心里十分不得劲。吴婉仪在面对自己这个皇嫂的时候怎么没见笑得这么开怀?
“四皇嫂回来啦!”吴婉仪装模作样的惊叹了一番,“最开始我还以为天女儿下凡呢,走近一看,原来是四皇嫂啊!四皇嫂,这件百花曳地裙像是为特意为您打造的款式的一样,让旁人都黯然无光了。”
“本妃真的那么美?”谢芸椿的虚荣一下子就得到了满足,她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掀起裙子左右打转,越看越欢喜。
“这是自然,”吴婉仪点点头,“不信您问王姨娘?”
“王妃娘娘美的倾国倾城,妾身都不敢直视。”王语凝内心觉得王妃娘娘身上的百花曳地裙若是让郕王妃穿上一定更惊艳四方。王语凝借机偷瞄了郕王妃两眼,郕王妃难道是特意把王妃娘娘支开的吗?
王语凝回想着她们之前的谈话,一般是自己说得多,郕王妃一直在听,并未有什么奇怪的啊?可郕王妃为何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