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转头往回看看,一脸急色说:“哎呀,他们过来催我了,要不咱们过完年再找个时间说?”
我心想行政长官的宴会,还是别给迟到了,于是跟老祖宗说:“那好,过完年啥时候能跟你老人家再见面?”
“六月初一吧,正好过半年,我出来走走!”
晕,那么久啊,要等半年,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我还等着请示老祖宗阻止这场祸端的办法呢。
“这……不如你就迟到一会儿,把事全告诉我,要不半年之后,咱们爷俩估计就在地府碰头了。”我苦着脸说。
老祖宗脸色凝重的点点头,看样子还是重孙子小命重要,无论什么重要饭局都是可以往后推一推的。
于是他老人家又接着跟我往下讲,张云峰去阴山鬼楼做的是“祖煞吊命局”。这是五鬼系中邪恶的“逆天改命法”。要用祖上有福泽之人尸体变为僵尸,通灵做法,让它再吸取妖胎灵童,拨云见月,改变气运。如祖上尸体变为腐骨,可用四具白僵手足化为僵尸。再用“妖胎赴体法”,让祖上僵尸吸取妖胎灵气,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可为子孙增寿三岁。
只是做法地点必须要在极其隐秘之地,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并且是阴煞极重之所,那无疑阴山鬼楼是最佳选择。张云峰之前因为一直未能挖出天灯照心,所以早雇佣梅若奇在阴风口做手脚,养出妖胎灵童。
只是小官这具僵尸还不能用于做吊命局,一旦吸取妖胎灵童做法后,便会重新变成一具尸骨,再以白僵复原。这在没有引聻成功之前,他还有十几年时间寿命时间,是以并不急于坐做吊命局。再说,做这等法事,必须要用黒木盘操纵,而黒木盘不知隐匿在何人之手,这才让小旱魃在阴山鬼楼里活了三岁,再晚两年,小旱魃恐怕真的要变魃了。
我心里不由来气,原来养出妖胎灵童,是为了帮狗杂碎增寿,用心太他妈恶毒了。但这种法事也够费事的,用四具白僵才能恢复小官僵尸,那白僵岂是那么容易搞到的,还要用一个妖胎灵童,才能增三年阳寿。
老祖宗说正因为这件事太费力,又我给毁了,再加之天灯照心被太祖爷爷移走,张云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将会借用鬼城毁灭和天灯照心之事,挑动整个道家邪派,来跟习家以及茅山一派为难。
说到此处他老人家叹口气说,因为现在阳间时局变化,正统道家传人已经是力量微薄,反不如邪派传人势大。能够走到今天没有遭到灭顶之灾,一是邪派各支并不团结,二是对正道惧心是千古流传下来,根深蒂固,不敢妄动而已。
我吐吐舌头,一直以为邪派术人几将灭绝,无非是散落在各地几个术人在继续作恶。没想到,他们的势力比正道还要强大。
老祖宗说这个张云峰是个有头脑的人,他一直往来大江南北为十二重鬼龙楼奔波,早就搞清楚了目前道家正邪之间的力量对比。他现在已经在各处挑动邪派术人联手,一过年,就要对茅山一派弟子下手了。
我听到这儿,也开始担心起来,因为我们习家,让整个茅山一派受到牵连,的确有愧于他们。可是,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要我在奔波各地去联络茅山正道弟子,也不现实,再说谁是正统道家弟子,这又没什么族谱可查,反不如邪派弟子有组织那么容易联系。
“老祖宗,你就说我该怎么办?”我非常谦虚的请教他老人家。
老祖宗皱眉道:“要尽快散播一个天灯照心的假秘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再去趟云南,破了白灵派降童术,白灵派弟子便会变成一盘散沙。白灵派必会向张云峰求援,如果此人去云南的话,你可伺机夺得黒木盘,没了黒木盘,五鬼系也就不足为惧。如果张云峰不去云南,必会引起邪派术人中的猜疑,这样他们的联盟便会风流云散!”
我一听不禁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白灵派控制弟子的信仰,是用一种广为人知的“降童术”,这本来是邪派术人搞的一种玩意,用于附身一说,迷惑世人。白灵派高手在这种法术上,做的更加高明,用一个六岁童子,作为祖先附身灵童,传达祖先意旨,控制传人对白灵派的信仰。这个童子高明之处在于,多少年并不长大,一直处于六岁童身,在传说之极为诡秘。破了他们降童术,也就等于破了白灵派的神话,所有弟子就会对本派祖先生疑,加上我再一搅和,肯定就解散了。
“你很聪明,用什么办法我就不用教你了。”老祖宗说完,看意思要走,我才要开口,他老人家又说:“还要注意一件事,这次小灵狐山西之行,不仅在鬼城受到照魂井的影响,也为黑杀神煞气所侵染,又与狼妖惺惺相惜,她目前已失去了正邪主见。如若处置不当,她很可能会为邪派所利用,到时必将引来众多妖邪为邪派助阵,茅山一派也必会灭亡!”
我一怔,听老祖宗这意思,曲陌身上这只灵狐看来是有心病了,肯定没有杀死狼妖。这还真要注意了,灵狐毕竟是妖鬼,毫无人性可言,说翻脸就翻脸的。正在呆呆想着曲陌的事时,老祖宗跟我道别一声,随即消失不见。
死耗子这时也啃完了那只烧鸡,伸懒腰打个哈欠说:“小子,我老人家睡觉去了,有什吗事明天找我。”说完一溜烟没了踪影。
他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呆呆站在地上,心情变的极其沉重。本来好好的一个除夕夜,让老祖宗搅得索然无味。唉,我只不过是个鬼事传人,按道理说,已不算是正统道家弟子,可是却卷入这场漩涡,要担负起茅山一派兴亡的重任。
那也不能怪谁,只能怪我好事,咱管鬼的事不就完了,谁让你招惹那帮邪派术人?再说这也不是我的错,是祖上遗传基因造成的,你说自从太祖爷爷开始往下,哪个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就拿我爷爷来说,那不也去过一趟湘西,把梅派给挑灭了吗?估计就我老爸安生点,没听说过他的不良记录。
正在想着这些愁人的事,老妈和沈冰回来了。她们娘俩手挽手有说有笑,婆媳和谐的模样,让我感到心底一阵温暖,赶忙强打精神笑着迎上去。老妈跟我说,今天她是长脸了,全镇子的老太太都围着沈冰看,为我们家有这么漂亮懂事的媳妇,都羡慕的不得了,把老妈都夸上天了。
平时老妈根本没这么多话,今天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边吃着一边说笑不停。多少年了,首次见到老妈这么高兴,我打心眼里也感到十分开心。
老妈也破例喝了点红酒,高兴了一阵子后,说自己醉了去睡觉。她老人家我还不明白吗,这是给我们小两口留个单独吃饭的机会。
现在餐桌上就剩我和沈冰了,她现在小脸也喝的红扑扑的,跟熟透了苹果一样,非常动人。
“咋了,这么看着我?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模样,肯定心里不想好事了。不如,咱们过年就结了吧?”沈冰冲我做个鬼脸说。
“这样也好,不然天天睡沙发睡的我腰疼。”说到这儿,我偷偷看了一眼老妈的卧室门,趴在桌上小声说:“今晚可是除夕,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沈冰先是一瞪眼没明白啥意思,但随即就转过这个弯了,脸上一红道:“好吧,我睡沙发,咱们换换。”
晕倒,你说你这么一个性格开放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等到结婚之后才能入洞房呢?连我这个土包子都开窍了,你为毛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