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清冷将情绪控制得极好,何廉言淡漠开口,“可以。”
贺深豪情万丈地拍着何廉言的肩头,“到时候还要麻烦何医生守在门口。”
何廉言扭头看向他,唇角轻掀,一抹戏谑从眼底滑过,“下次吃饭你请客。”
贺深笑容渐渐凝固,他看向季南夜。
季南夜没做回应,倒是旁边的迟小暮嘴快道:“何医生在跟你说话,你看季先生干嘛?”
贺深这厮跟铁公鸡差不多,今晚的晚饭钱还是她和何廉言平摊的。关键贺深这丫的还很不要脸地说‘小暮啊,我的那份钱,你就帮我一起给了吧,几年的老朋友,提钱多见外是不是?下次我请你。’
何廉言意味深长地轻咳一声,“也不知道我到时候有没有空。”
“我请!”贺深果断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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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的前堂人声嘈杂,很是热闹。
后堂被窒息的压抑席卷,一群提着钢棍的壮汉全都低着头,他们正在承受宫灏的盛怒。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宫灏气极拍桌,握在手上的折扇被震了出去。
“他们只有几个人,而你们是几十个人,为什么追不上?他们开车,你们就不知道开车?”
宫灏一脚踹过去,离他最近的一名壮汉遭了殃。觉得不解气,他又使劲踹了旁边的一个。
“都滚出去!”
宫灏生气地背过身,‘媚’自他接手经营开始,今晚是第一次发生抢人事件,不管被抢的人是谁,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关键这个人还是刘柠,跟尉迟凌和萧函都有关系,萧函把她抢出去,肯定是想了法子要整尉迟凌。
“老板,有人找您。”
宫灏闻声朝外走,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拿折扇,摇着折扇快步走往前堂的固定电话。
“喂、哪位?”
“是我。”
浑厚威严的男声瞬间穿透耳膜,这一瞬浑身血液凝滞,宫灏彻底僵在原地,他握住电话的手发抖得厉害。
“听说有人从‘媚’抢了奴,奴抓回来了?”
宫灏口干舌燥,额头上全是汗水,“没。”
“是谁抢的?”
“萧函。”
男人低笑,像是谅解了有人从自己的店里抢走奴。
“还真像是萧函的行事风格,罢了,就随他去。”
宫灏悄悄松了口气,“是。”
“以后切不可再发生同样的事,不然唯你是问。”男人话音未落,就把电话给挂了。
宫灏握着电话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掌心一片湿润,他刚刚是真的很紧张。
旁人以为他就是‘媚’的老板,殊不知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他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而已。
“老板,又送来一批新奴,您要不要去看看?”
宫灏这才放下电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当初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经营‘媚’的机会,现如今,他把‘媚’的生意经营得蒸蒸日上,提起昭川市红灯区,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