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善战还擅守,果然不亏于冀州名将之称。”一再观察过麴义的营盘后,关羽有点感慨地对徐晃说:“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很多也!”
“主公何时妄言过,我军入冀州之前主公就交待过,麴义虽性傲,用兵是冀州诸将之首。”徐晃也深以为然地说:“要破麴义,还得等奉孝和子健前来。”
“善!”关羽颔首道:“麴义善会用兵,在奉孝和子健来之前,你我轮流巡营,以免着了对方的算计。”
关羽也傲,不过中山一战下来,对袁军众人也心中有数,深知对方没一个是易与之辈,自然不敢托大。之前一战已经无比心痛,可不想再次损兵折将。
接下来几天,刘袁双方都十分谨慎,守得滴水不漏事小,两军都没有什么大动作,既不出兵挑战,也不偷袭劫营。一时之间出现了僵局,似乎都在考验对方的耐性,又似乎都等对方出招。
刘袁两军对峙后的第三天,郭嘉和华雄率领两万铁骑终于到达了。关羽和徐晃十分高兴地联袂于营门口相迎。
“奉孝至,我无忧矣!”关羽雄立于营门口,抚须笑对郭嘉道:“中山之战,奉孝可谓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呀!”
“二将军,公明将军好!”华雄对关羽赞赏郭嘉一点也不吃味,招呼一声就去安置兵马去了。
“二将军过誉了!”郭嘉难得俊脸一红,摇了摇手,轻笑一声说:“还是公明将军守卢奴城守得好,不然那有中山之战的丰硕斩获。”
“奉孝之才,大家都心中有数,当今天下也只有一个鬼才郭嘉郭奉孝。”徐晃理所当然地说:“不过忤在营门口也不是个事,还是进营帐再说吧!”
“请!”
“请!”郭嘉翻身下马,在双方客套中一起走进了营寨。等华雄安置好兵马后,四人开始议事。首先是各自把军情交流了一番,才接着计议如何破敌。
“麴义善战擅守,端是不可小视,强攻也就不可取。”郭嘉综合众人所说,心中已有计较地说:“不过我可以断定袁军不会久守。一是孤军,二是粮草不足。破敌之机就在袁军撤走之时。”
“军师,我们怎么能判断或确定袁军什么时候撤呢如果无法知道具体时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呀!”华雄一如既往的不明白就问,这也是关羽和徐晃想问的。
“这个不难!”郭嘉淡淡一笑地说:“许子远不是早早就进入了麴义营寨么!许子远这人不行,其才智是不错的,他有千万种方法通知我们。”
“奉孝,许攸靠得住么”虽然有许攸的认罪书在手,但是关羽还是对许攸不放心,或者说关羽对不忠不义的二五仔从不信任,也不寄以希望。
“二将军放心,许攸性贪寡义,爱财而惜命,投机又重名,就算心机深沉,也不得不这么做。”郭嘉冷笑一声地说:“投名状是少不了的。当然,期望许攸再做什么也不可能,最多就是通知袁军撤退的大概时间,打败袁军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这样说还差不多。”关羽颔首说:“许攸这等小人虽有才,但是不值得信。正如大哥所说,只有我们自己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
另一边的袁军,因为郭嘉和华雄部的到来,麴义才将众人召聚起来议事,也是这几个家伙汇合后首次一起议事。麴义的面子挺大,沮授和许攸都先后来到,蒋奇更是早早就到了。
“大家都知道,对方又增强援,而我军粮草所剩不多,是战是退,战又如战,退又如何退,都说说吧!”麴义待众人来齐后,坐于主位当仁不让地说。
本来而言,这次中山之战沮授才是监军统帅。可能由于一败再败狼狈不堪,沮授也没争兵权。重点是麴义一点也没让权的意思。
“事己至此,一切全凭麴将军作主。”沮授思忖了一下,争权无望,战之难胜,还不如做个好人,也有怕许攸这货发难的考虑。
“我附议,但凡麴将军所命,我定遵守全力而为。”蒋奇更没什么想法,能活下来就满足了。
“许大人呢”麴义见这两人如此识趣,心中正爽,连先登营重创之痛也轻了不少,不过还是问了下许攸。
“麴将军英勇善战,自然由将军定夺之。”许攸故意顿了顿说:“不过呢,无论麴将军如何决定,与对方不打一场是不可能的!胜败不是关键,最少要让对方知道我们有一战之力,也有死战之心。只有一战之后,我军来去才从容。”
“许大人之言甚合我意。”麴义站起身来说:“我意明晨出兵与刘军大战一场,于明晚即撤兵。”
随后麴义仔细安排了一番,众人才各自散去。这次议事很神奇地没有一个人提及断后一直未归的张合,也没有人提及分兵突围的荀谌和高览。
似乎这些人不是他们的战友一样,也真是让人无语得很。也许在麴义等人看来,自己都顾不来,那里还有心情关心他人。嗯,典型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次日清晨,在战鼓声声中,袁军的麴义,沮授,许攸,蒋奇等率一万兵马出营,来到两军阵前列阵以待。
另一边,关羽,徐晃,华雄,郭嘉也是点了一万兵马出营,同样来到两军阵前列阵。
“麴义,你这漏网之鱼,可敢与我一战!”关羽对折损了三百余校刀手是肝痛得很,完全不管麴义折损了五百余先登死士的郁闷,率先出阵刀指麴义叫阵。
“关羽,你别嚣张,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可敢与我斗兵斗阵!”麴义自然不会傻到与关羽阵前打斗,自持排兵布阵之能,挤兑着关羽。
“这有何不可,你有什么招尽管上,关某接着便是。”关羽捋一捋长须,无比傲然地说:“不过输了作何说”
“输了!”麴义沉吟了片刻说:“我输了我就率兵退出中山郡,我赢了你就率兵退出中山郡。”
“哈哈哈哈!”关羽哈哈大笑,笑后即脸一寒,厉声道:“凭什么你军犯我冀州四郡即叛逆之举,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是谁给你麴义的胆不怕告诉你,无论胜负都别想逃出中山郡,你们死定了!”
“有闻关将军刀出城碎神勇无比,想不到是这么个没胆之人。”沮授见麴义哑然,不由冷笑一声道:“冀州四郡乃属冀州,我主乃冀州牧,我军收回固有属地,何来叛逆一说刘备又何德何能将冀州四郡占为己有真是可笑!”
“公与兄,你莫非在说笑”不等关羽开口,郭嘉摇了摇手,接口对沮授说:“袁公是如何得到冀州的,这天下人皆知,就不需我赘言了。刘侯爷是汉室宗亲,是先帝亲认的,是当今圣上之皇叔,论正统也是侯爷吧,就别说侯爷主冀州四郡是旨意的。”
“公与先生,还有一句话想问你,当今天下乃大汉天下,这冀州四郡自属汉室,又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私相属授”郭嘉不等沮授反驳,气势更盛地说:“同是冀州,冀州四郡自归侯爷治下以来,比冀州其他郡县如何你等入侵与犯罪作恶何异!”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冀州四郡由刘备治理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四郡民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四郡之外呢冀州其他郡县是风不调雨不顺,动动旱涝虫灾。虽说不是民不聊生,但也有不少民众活不下去。
冀州自古是天下九州之首,也是大汉十三州中的精华所在,更是天下人目光所聚焦之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刘袁双方一对比,伤害就来了。
天下人,尤其是其中占着绝大多数的民众,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是粮食。有吃不饿着,有穿不冷到,就是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