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头发凌乱,满眼的恨和怨。
她不是他的玲珑。
慕容元寒再也不愿意听到这一声声诛心的话,转身疾步的离开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四周一下静止了。
满嬷嬷掀开帘子,当看到呆滞着坐在地上的主子,她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和素鸳一起将武玲珑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到了床上坐着。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满嬷嬷拿出绢帕给武玲珑擦脸。
武玲珑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仿如刚刚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她。
“小姐,您脖子上的伤是哪来的?”
素鸳突然惊呼一声。
满嬷嬷立刻看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主子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红痕,她也有些懵:“明明早上我给小姐梳头的时候没有见过,这是哪来的?”
可想着她刚刚进来,小姐坐在地上,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坐在地上?
联想刚刚里面的龙颜大怒,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是皇上……”
素鸳也是有猜测,可听到满嬷嬷亲口说出来,她只觉得遍体生寒,“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小姐?”
满嬷嬷本想劝主子将过去的事情放下,虽然小主子的死另有内情,可这活着的人终究还要好好的活着,陛下虽然替那个女人隐瞒了,与其说是为了那个女人,还不如说是为了如今这仅有的一个皇长子。
要说皇上没有喜欢过她们的姑娘,满嬷嬷是不信的,毕竟那眼神骗不了人。
可现在,她想到在外面听到的那些话,再看着主子脖子上的伤,眼泪一下落了下来:“这丧了良心的,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素鸳立刻去取来了药膏。
满嬷嬷接过给主子上药。
“小姐,这事要不要给宫外递个信?”
如今能给小姐做主的也只剩下武家的,趁着现在那个女人还只是一个贵人,不如向夫人讨讨主意,将那个女人除了。
“不了。”
武玲珑望着这个地方,又望向窗外,现在外面阳光正好,去年枯去的老树现在已经发出新芽了,又是一年春了。
“我好像很久没有去看过宏阳了。”
满嬷嬷的手一顿,盯着眼前这张了无生气的脸,一时悲从中来,抬手拭了拭眼睛,哽咽一声:“等主子身子好一些了,老奴陪主子一起去看小主子。”
“我想现在去看看他。”
武玲珑起身就要往外走。
满嬷嬷赶忙让素鸳去取了斗篷,将已经行至门口的武玲珑裹的严严实实,这才一起往外走。
雍和宫放着慕容家历代祖宗的牌位。
这里一直有人打扫,也始终都有香火供奉着。
武玲珑看着这些慕容氏,都是两个牌位一起紧靠着,她知道这里不仅祭奠的是慕容家的先祖,还有他们最深爱的女人。
他们就算在地底下也不会寂寞。
只有她的宏阳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角落里。
武玲珑眼泪落了下来,起身走到孩子的牌位前,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
“宏阳,娘对不住你,以后娘会天天来陪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这一日,武玲珑一直留到夜深,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