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少女达玛

　　达玛今天很开心。

　　因为不愁食物了。

　　因为天上会掉食物！

　　就在傍晚时分，天空突然掉下无数的鱼，这些鱼有大有小，落在街头，引起了行人哄抢。达玛虽然小，但也抢到了几条。不是她力气大，而是，

　　鱼，太多了！

　　哗啦啦哗啦啦，不停地往下掉，就跟下雨一样。

　　教会人员看到了就说这是神迹，是主的赐福。

　　大家纷纷祷告，感谢主的赏赐，然后欢欢喜喜地抱着鱼回家。不过，他们回家之后，又跑回了街道，静静地望着天空，等待下一波赐福。

　　但主好像是已经走了，好久都没有大片的鱼落下来，只有零星的几条，还没落到地上，就被人抱走了。

　　达玛也觉得这可能是主的赐福，要不然天空怎么会下鱼雨呢？

　　尽管一年前魔鬼的灾难降临，日日夜夜祈求主也没有治好妈妈的病之后，她就不再信仰主了。但望了望怀里的鱼，她决定今天暂时先信仰主一下。起码他带来了鱼。在自己生日这天。

　　但也只能是一会儿，因为对主的祷告，主从来也没有回应过。

　　沿着街道往前走，拐了又拐，终于在一个小巷的角落，看到了自己破旧的小屋子。

　　母亲死后，自己就一个人过活。靠着打些小工，帮人缝缝补补，勉强死不了。这个房子，现在就是自己唯一的财产。

　　对于未来，她没有多大期待。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死了。能过一天就是一天。

　　不过，今天应该能吃饱饭吧。

　　握了握小拳头，达玛给自己鼓励：

　　“加油达玛，又平安地过了一天，从明天起，你就八岁了！”

　　准确来说，现在她还在七岁，但过了今晚就八岁了。想到过生日，她想起了以前。

　　以前过生日，妈妈会给自己买好吃的。不是干硬黝黑像石头一样的黑面包，而是松软的香甜的可口的白面包。那是自己认为最好吃的食物，但哪怕是过生日的时候，也只能吃一小块。生日那天，妈妈会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头，笑着说：“生日快乐，我的达玛小宝贝。”

　　但今年不行，妈妈已经死了。死在了一场大病里。不，她是被教堂烧死的。说她的病会传染给别人，当街烧死了。就连屋子也被收拾了一番。幸好有领居的老约翰大叔在，不然就连是她也要烧死。

　　妈妈为什么会得病？

　　达玛不知道这个问题，但自从妈妈得病之后，那些男人们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她不喜欢那些男人，不仅因为他们会欺负妈妈，还因为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是老约翰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嘿，小达玛，这是哪里来的鱼？”

　　达玛站在门前，还没开门，旁边的门却开了，老约翰走了出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混蛋，喜欢欺负珍妮婶婶。

　　“天上掉的。”达玛低下头回答。她实在是不喜欢那种眼神，这让她有一种想逃跑的欲望。

　　“哈哈，天上还会掉鱼？小达玛，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老约翰语气凶狠：“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子送的吧？你也算是长大了，知道学学你那死鬼母亲了。也是，本来就是婊子，婊子养的自然也是婊子！”

　　达玛拍开老约翰摸向她脸的手，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我妈妈不是婊子，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得了吧，小达玛，贝尔街谁不知道你妈是婊子，不然你以为那些男人都是来干什么的。一先令一次，还真是不便宜呢！”

　　听着老约翰的污言秽语，想起温柔又漂亮的妈妈，达玛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哦，我的达玛小宝贝，你怎么哭了，别难过，约翰叔叔会让你开心起来的……本来是不想这么早的，青幼的果子总是有一股苦味……但没办法啊，居然被变态老爷们盯上了……”老约翰断断续续地说着，面色有些红，看样子是喝了酒。

　　达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着他靠近过来，只觉得恶心。怀中的鱼哗啦啦掉在地上，每一条都翻着白眼，不再动弹。

　　“……哦，达玛小宝贝，你跑什么反正你也跑不掉的……要不是我，你能活下来吗，你太让我伤心了……你以为你住的房子还是你的吗，不，那早就是我的了……你妈妈把你交给了我……小达玛啊小达玛，你知不知道我在等着你长大啊……

　　每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都会站在床旁边看着你……哦，多么可爱的小达玛啊，睡觉还喜欢吮吸手指呢……是在做梦吃什么好吃的吗……

　　也是啊，你那婊子妈妈本来就长的漂亮，你也不差……真是可恶啊，你怎么就被贵族老爷们盯上了呢……养了那么久的果子，哪能让他们摘了……那些变态可是会折磨死人的……

　　小达玛，今天是你八岁的生日，我就让你好好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老约翰边含糊地说着话，边向着达玛靠近。达玛躲避不及就被他抓住了。

　　他的手摸上达玛的脸，达玛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在老约翰的那双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只看到无尽的欲望。

　　达玛也终于知道，那些眼神是什么意思，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满是情.欲。

　　主啊，如果你真的能听到我的祷告的话，那么我现在虔诚地祷告，希望能有人来拯救惊慌无措的小达玛，救救我吧！

　　“哦，我的小达玛啊，闭着眼睛干嘛，是在向主祷告吗？不不不，那是根本没有用处的……告诉你一个秘密……”老约翰继续捂住达玛的嘴，不让她哭喊，然后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主教喜欢吃少女的脑子吗？”

　　吃少女的脑子？

　　达玛震惊地连挣扎都忘了。

　　“……不然你以为镇上消失的少女都去了哪……”老约翰看着达玛眼里的绝望，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这精致的洋娃娃，终于要到手了。从三岁开始，这精致的洋娃娃便闯进了他的梦里……

　　今天就要再现梦中的场景了，谁也不能打搅自己！

　　谁也……

　　不……

　　能……

　　达玛惊慌的跳到一旁，望着那从天而降的男子，还有他身下被压成血尸的老约翰。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主的回应？

　　PS：今天只有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