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军已经攻入了我们的城市。”
一处地下避难所,狭窄的空间里容纳了很多人。
中午江阳攻破北城门,江州城立即启动戒严,禁止人员的流动,全部转入地下避难所。
每区的人,有序地进入规定的辖区。
“听!外面仍然有炮~火声。”
大家竖起耳朵,听见了爆~炸。
“哇哇……”
突然,响起一个小孩的哭声。
“哇哇……”
“哇哇……”
一个小孩的哭声,引起其他婴儿接二连三的哭喊起来。
这封闭的避难所,顷刻之间,响彻着小孩、婴儿的哭声。
“你们能不能安抚一下小孩?”有个脾气爆~炸的男人叫起来,“烦死了。空间这么小,你们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能不能让人安心的休息一会儿……”
咚!
一块木板飞向男人,砸中他的后背。
“是谁?”男人转身,“谁在背后打我?有种的站出来?老子我保证弄死你。”
男人透露出恶狠狠的眼神,打量周围的每个人。
“是谁?”男人手指着人们的脸,“有种打人,不敢站出来?让我知道,非弄死你不可……”
“哇哇……”
“哇哇……”
小孩的哭声更大了,似乎被这个男人的大喊声吓声惊吓了。
“你们要管好好自己的孩子。”男人大喊着,“吵死了,烦不烦……”
“你不要多话了。”有人说道,“空间这么小,小孩子肯定会哭的。”
“大家为了避难来到这儿。”又有人说,“你不要大喊大叫,小孩被你吓得哭的更大了。”
“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大叫,不如去外面和士兵们一起打敌人。”
“你们谁在叫。”男子指向一个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的妇女,“是不是你老公?”
男子说着话,跳过几位坐在地上的人,张牙舞爪的到了妇女面前。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女子惊恐地叫起来,“空间这么小,人这么多。我小孩这么小,空气又不好。我小孩哭了,你作为成年人,气量这么小。”
妇女抱紧怀中的婴儿,身子侧偏着男子。
“哇哇哇……”妇女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危险,哭声更大。
婴儿的哭声,又引得其他婴儿的哭声也变大。
狭窄的空间,婴儿的哭声一浪更比一浪高。
“天杀的。”男子抱着头吼起来,“你们为什么要折磨我?”
妇女看见男子的眼珠子变红,眼睫毛一耸一耸,就像他的额头吹出烈风;他的双脚咚咚的踩着粗糙的地面,双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脑袋。
女子准备迈步,离开他。
“站住。”男子破裂喉咙的叫声,“你惹到我了……”
“你这个年轻人……”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指着男子说,“你有力气在这儿叫喊,不如去外面杀敌。”
妇女趁着男子被老者吸引过去,抱着哭泣的婴儿动起脚步。
“啊。”男子跺脚,手舞动起来,“你们逼我的……”
男子挥拳打向老者。
他一锤打翻老者,转过身,奔向妇女。
旁边的人,看见男子大打出手。大部分妇女被吓得呆住了,还有老人和小孩也被吓住了,有一部分身体单薄的男子敢怒不敢言,有部分男子安静地看着……
发疯的男子已经追到妇女的身后。
“你为什么来打我?”妇女扭头,双手紧紧抱住怀中孩子,“救我……”
男子的手打出去了。
“住手!”洪亮的声音响起,“打妇女打老人,你枉为一个男人,不配当个人。”
“哇哇哇……”
“哇哇哇%”
哭泣的小孩更大更多。
男子没有收住手的意思,眼看着要打中妇女的脊背。
众多的人的眼睛,都快飞出来了,心提到喉咙上。
大家知道男子的这一拳锤在妇女脊背,妇女一定倒下不可。
咚!
倒下的不是妇女,而是男子。
男子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头部砸到一人的脚上,否则,砸到地面,如此重的倒下,他的后脑勺非破不可。
“哇哇……”
整个狭窄的空间只剩下婴儿和幼儿的哭喊声。
成年人呆滞的目光中带有惊奇。惊奇是因为嚣张的男子没有打中妇女,反而是他自个儿被他刚才打倒的老人一把从背后将他拉倒。
“男子汉大丈夫,动妇女和婴儿,算得上男人吗?”老人说,“而且你动手打了老人。”
“呼……”
男子躺在地上深深地喘气。
……
“市长!”夹谷牂一脸的愁眉苦脸,“我去了避难所两次,那儿的情况不太好。”
江州城被包围之后,皇甫莽没有回来过市政府,一切内务政事,全权交给夹谷牂。
夹谷牂不负众望,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次皇甫莽回来。第一,北边的指挥权全部交到祁伟手中。第二,北部被江阳军攻占二十公里,对市民影响很大,需要市长出面讲讲话了。
“这真的是雪上加霜。”皇甫莽皱眉头,“江阳军攻占入城区,铜青军再一次的两面加夹击。”
皇甫莽很头疼。但是又不能去前线,现在最需要的是去安抚市内的居民。
普通的市民,得知江阳军攻入城内,产生了不良的苗头。
铜青军卷土重来,这影响更大了。
“市长!你来了,去说说几句话,这真的是太好了。”
夹谷牂上午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但是战事的吃紧,皇甫莽肯定腾不出时间,也不想让他分心,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恩!交给我去处理。”
皇甫莽清楚作为市长的他,不管市民如何想,他一定的去露露脸了。
……
“市长来了。”有人喊道,“市长来了。”
“真的是市长来了。”
“只要市长在,我们一定支持。”
“市长在百忙之中来到这儿,这是心系我们的安全。”
“城北不是被江阳军攻占了吗?市长是不是投降了?”
“……”
躺在地上的男子呼呼的深呼吸,脑子渐渐地苏醒过来,就听见人们的窃窃私语,说着市长到这儿的消息。
“我会向市长请示你的事情。”老者说,“我们不能容忍你这种败类,拖江州人民的后退。”
“对!清除江州的败类。”
“我们不需要你。”很多人也凑过来起哄,“江州容不下你。”
……
“各位市民!”皇甫莽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有人认出皇甫莽市长就在这个避难所隔壁的避难所讲台上,“江州不会倒下,我不会倒下,你们也不会倒下。”
“江州不会倒下。”
“保卫江州。”
“驱除江阳军。”
“……”
皇甫莽等到每个避难所的声音停止,才继续讲下去。
“江州的百姓想要安定的生活。但是别人不给,那就只有我们自己去争取。
只要你是江州的人,只要你的家在这儿,你的亲人在这儿。
我们都不能放弃江州。绝不能放弃,我们要走到底。
虽然江阳军入城二十公里,但是那二十公里是为了引诱他们,麻痹他们。你们要相信,我们一定将他们赶离江州。”
皇甫莽讲话中,有几位曾经的奴隶主在下面嘀咕。
“这算哪门子市长。”
“恩!自从他上台之后,我们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了。”
“我希望江阳人或者铜青人来占据江州。”
“恩!我们就有口饭吃了。”
几个人讲得很小,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今天我来这儿,是因为我们不日将赶走江阳军。让他们滚回江阳。江州是我们每个人的家园,不允许外城的人来干涉。
你们要相信我们,更要相信江州人的智慧,更加的相信你自己。
我们定当赶走江阳军和铜青军。”
狭窄的避难所,听完皇甫慢的市长讲话,大部分人的心里也就那样了,仅仅礼貌式的鼓掌。
皇甫莽演讲完毕,总感觉市民的激情不高涨,甚至弥漫着郁闷。
他顿时明白,市民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出现,而是一场赶出江阳军的战争。
实力说话。
江阳不再盘踞城北,铜青军不再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城南和海港区,市民才会有安全感。
安全感,是人类最原始的追求。
从饮血茹毛的原始社会,到现在的上天入地时代,人类的奢求就是一条通往安全的道路。
皇甫莽满怀信心的来,虽然自己的演讲并不具备声情并茂,也不具有激情四射的火力,但是百忙当中来到这儿,和市民交心的发表一同讲话。
看见群众的反应不强烈,他的内心很失落。
他正要离开之际,隔壁的群众扭送一位满头是血的男子来到这处的避难所。
“市长!今天你到了这儿,要评评理。”
“皇甫市长!我们押送的这位男子,身体这么强壮,他没有去对抗江阳军,却躲在这儿欺负妇女婴儿老人。”
“今天,他一定要受到处罚。”
“对!这种人一定要处理。”
皇甫莽眼睛看着男子,耳朵听着人们的谴责声。
苗葭说的是实话。这避难所,出现了很多负面的事件。
皇甫莽从讲台上走下来。
围观的人们自动让开一道,后面的人踮起脚尖,伸头看着皇甫莽走向男子。
“这个人,人人得而诛之。”皇甫莽指着男子的鼻子骂道,“长的如此块实的身材,浪费在这儿。你应该去军队服役,应该上阵杀敌,杀退敌人。而你却猥琐在这儿,甚至而欺负弱小。这不算男子汉。”
皇甫莽看向大家,“你们说?我们要如何处置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之可惜,浪费了江州的资源。”
“不能杀,让他上前线杀敌。”
各种声音,各种要求。
“我觉得……”皇甫莽摆摆手,示意市民安静,“正式用人之际,就让他去军队,上阵杀敌。”
群众拍起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