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梵红颜传来了讯息。
已在离云鼎城七千里的百煅山将那位蛮神后裔斩杀!
大朱吾皇也彻底放下了心!
还有十三天,始祖赛即将开始!
他能否进入二层世界,也已开始倒计时!
这段时间,他依旧闭门不出,一直在努力的提升着神识强度和灵力控制。
至于那三笔道纹,确实在他如今的能力范围之外,只能暂时放弃。
但在归须的那个甲壳上,他却发现了一些东西。
甲壳上的天生纹路,竟然隐隐和道纹有些相似
只是相似,而不是相同,那成千上万笔道纹他只记下了三道,他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同样的。
“但是确实有点象啊不过如果是道纹的话,这么简单就可以绘出了?”
大朱吾皇索性用符笔将这纹路临摹了下来,却并未出现任何异样,轻轻松松。
“笔划似乎简单了多了”
他在晋升时所看见的道纹,每一笔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无论是转折还是浓淡抑或是笔势的去向变化多端,最简单的那一道,这其中的变化就超过千数。
而归须甲壳上的这个,看似一笔一划挺多,其实临摹下来不过百余笔而已,差的太远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并未完掌握,至少只看这甲壳,哪怕是用神识细细揣摩,我也是看不出笔势如何运转的”
他静静的观察了许久,将临摹的图案和甲壳仔仔细细的对照了一遍。
有神识印证,这纹路真可谓纤毫毕现,至少在表面上一模一样。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朝纸上输入了一道灵力进去,一阵黄芒闪起,随后‘呲’的一声,那张薄纸直接化成了灰烬。
“哈,竟然有效?只是没用符纸,所以太脆弱了”
符箓上绘制的阵纹和普通的阵纹是不同的,符箓大多都是一次性用品,阵纹激发之后符纸便会毁去,比较适合用于有爆发力的攻击性术法。
“归须这老家伙的壳上竟然有天生符纹?不过我临摹下来的,只是似是而非,先前虽然由于符纸承受不住而毁灭了
但那灵力波动还是可以察觉到的,并不算强,最多相当于一个二阶术法而已。”
“这应该是土系的,那也就差不多土墙术的威力,地刺术都是三阶呢,鸡肋啊!再看看,肯定是我哪里绘制错了比如这一个转折,是否有些生硬了?”
大朱吾皇一下子来了兴趣,就好似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沉浸其中。
三天之后,他服用了一颗补精丹,调息了一会才睁开了眼睛。
连续三天不眠不休,体力倒是依旧旺盛的很,神识却有些顶不住了。
“我已经做到了极致,最多也就这样了试试看!”
他面前的,是最新绘制的符纸,除了纸张不同外,看上去和第一张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在他眼中,却有许多细节都不一样了。
走到了庭院中,伸指一点,那张符纸飘然浮起。
而后灵力一涌,四面八方皆有淡淡的黄光闪起。
符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徐徐转动的龟甲状土黄色巨石。
二米方圆,几分钟之后才悄然散去。
“这是个防御符纹,看灵力波动,应该有四阶术法的威力了也就是说,四倍增幅,很不错了
而且,四阶术法,完在我神识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大朱吾皇很是兴奋,他手头倒也不是没有四阶术法,但不多,只有屈指可数的几种,而且这是他自己所研究出来的,意义不同。
虽然只是照猫画虎,但还是很得意啊!
“试试看,能否用神识将其完整的具现出来,如果能做到收发于心,这就不是符箓,而是术法了!”
用神识具现出符纹,而后灵力依照符纹的路线运转,便是术法了!
最简单的火球术之类,只有寥寥数笔,随便一个修仙者都能做到瞬发,但再高深点的,往往就要一些准备时间了。
所以有一些高级的术法,在施法时还不能被打扰,就算这样,还经常会出现施法失败的情况。
所以,平时操练的越是熟练,施法速度就越快,也越不容易出现疏漏。
也正因如此,才会出现符箓这种宝物,其实也就是提前将符纹准备妥当,便于施法而已,不过符纸所能承载的灵力有限,符箓化的术法威力往往会下降许多。
当然,有些顶级的符箓,用的材料不同,里面可以灌注绘制者的神识和灵力,低境修仙者使用都可以发挥出极大的威力来。
但这些玩意可就宝贝的很了,比同阶的法宝还要珍贵,而且还是一次性用品。
大朱吾皇闭门不出,一元始城中却是热闹非凡。
随着始祖赛的临近,越来越多的选手汇聚而来。
虽然每个势力只有十二个名额,但是始祖赛乃是一元世界十年间最大的盛事,底层之人虽然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各大势力传承那么多年,先天境以上的高手都是以万论数的。
等到始祖赛前三天时,一元始城中聚集的人数已有几十万,公共区域处人山人海,除了三势力之外,不少仙门之人都只能露宿街头。
各大势力的初选也早已结束,梵音宗也选出了剩下的九名选手,原本应该是十名,但梵小南筑基成功,自然也占去了一个名额。
小丫头虽然年幼,又刚入仙门,但怎么着也比先天武者强了许多,从凡入仙,那是质变。
其余九名选手皆是先天境,不过梵音宗这次运气不太好,招募来的选手中,先天巅峰只有三名。
如若没有大朱吾皇出现,梵小北再强也是独木难支,基本没戏。
梵音行中,她正在接见那九名选手。
武者之中还是男性占据多数,这九人八男一女,就算那女的,也是五大三粗,和爷们没什么两样,不过要说战力的话,反而是这位名叫王铁棍的女子最强,也是梵音宗大比的魁首。
虽然对他们并不抱太大希望,但毕竟参加始祖赛的选手中,各大势力加起来的仙门中人也不过刚刚超过百数。
这其中,可能还有提前对上的,如果运气好,还是有机会进入百强获得积分的,所以梵小北还是亲自接见,还许下了不少赏赐。
她面容娇媚、身段窈窕,看上去就是个二八佳人,而且笑容可亲,言语之中颇多勉励,但身为梵音宗少宗主,那份高高在上的气势却依旧压的这些凡俗武者喘不过气来。
就连那大大咧咧的王铁棍刚见到她时都是双腿打颤,心折不已。
“不愧是仙门中人,这样的仙子也不知怎样的好汉才配得上”
“少宗主说了,如若能进入百强,便会给我们入仙门的机会,我这次一定要努力搏杀,也好出人头地!”
“如若能进入仙门,以我的资质,定能飞黄腾达,说不定能获得少宗主青睐,一步登天!”
“”
梵小北在上首说着话,九位选手站在下方,低着头,偷偷的用余光看着她,心中炽热无比,一时间连先前的畏惧都消散了不少。
也就聊了几分钟,梵小北刚想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还未开口,忽然眼睛一亮,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小千兄,你来了?正好,一起认识一下,这几位,乃是我们梵音宗这次参加始祖赛的选手”
“这是谁?连少宗主都这么客气?”
“少宗主称其小千兄,这人的地位难道比她还高?除了宗主之外,梵音宗内还有谁能压她一头?”
“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啊,就是长得好像比我帅点!”
“帅哥啊,那笑容好迷人,我王铁棍日后就要嫁这样的!”
“”
大朱吾皇从门外走入,朝着梵小北行去,几位凡间武者不敢吱声,但眼神都朝他转了过去。
在他们眼中,少宗主那就是顶天的大人物了,如今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位,心中着实震撼。
“这几位都是人才啊,不错不错!”
虽然只是几个凡俗武者,可能实力都比不过之前见过的那位展月公子,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到了梵小北下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大朱吾皇朝他们打量了几眼,微笑着夸了一句。
“嗯,这次我们梵音宗得诸位相助,实乃幸事,小千兄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王铁棍,乃是宗内大比的魁首,已是先天巅峰境界”
见大朱吾皇坐在那,自己的座位比他高了半个头,梵小北也不坐下,而是索性站着便介绍了起来,看起来,那大大咧咧坐着的年轻人反而像是她顶头上司一般。
几位选手顿时肃然起敬,纷纷躬身行礼,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
大朱吾皇可有可无的听着,目光朝着他们一扫,忽然愣了愣。
那位五大三粗的王铁棍打扮的和野人一样,腰间束着一块兽皮,那兽皮上的纹路
连续半个月,他一直在琢磨归须甲壳上的纹路,此时看什么东西都朝那方向去想,都成了一种本能了,仔细一看,还真象
梵小北介绍了会,发现这家伙一开始还点点头嗯啊几句,到了后来竟然只盯着王铁棍看了,那眼神中透着三分疑惑七分惊喜。
“不会吧,这位的眼光和品味这么独特?”
也不知怎滴,梵小北心中微微一酸,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又勉励了几句,挥了挥手:“下去吧,好好休息,如需要趁手的武器防具可与宗内管事说,三天之后,就看诸位的了嗯,王铁棍留下!”
“还真懂事!”
大朱吾皇赞许的朝她看了看,等众人退下之后,在梵小北越来越怪异的眼神中朝着王铁棍走去。
这婆娘个子比大朱吾皇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绝对是个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但不知为何,看见大朱吾皇朝着自己走来却做出了一副扭捏的神态,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问了个好。
大朱吾皇这段时间沉浸在道纹之中几乎都已入了魔,心思放在了那张兽皮上,随口‘嗯’了一声,便微微躬下了身子,伸手朝着她腰间摸去,想将那张兽皮拉起,看个仔细。
他自己根本就没注意,但这动作放在旁人眼中却显得怪异之极。
“他他怎能这样”
梵小北在后头顿时霞飞双颊,羞不可遏。
王铁棍整个人都傻了。
无论外表如何粗豪,她毕竟是女人,心中总还是有着女孩的羞涩和期许。
此时大朱吾皇竟然如此‘放得开’,直接当着少宗主的面就要对自己下手了,心中惊诧之外更带着几分欢喜。
“究竟是矜持一下,怒斥这登徒子呢,还是索性任他去,随他为所欲为?”
一时间,气氛异常古怪,大朱吾皇却恍若未觉,已经伸手将那兽皮扯起,拉了两下,又转到了王铁棍身后,索性将它部解了下来。
这下,就连王铁棍都有些撑不住了,两条结实无比的象腿裸的暴露在外,里面只穿了一条粗麻亵裤,一张大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都傻了。
“这家伙竟然是这种人?实在太过分了而且这眼光还真是”
梵小北的脸也已红的能滴出血来,恨恨的朝着大朱吾皇瞪了一眼,便要仓皇逃走。
再待下去,难道看活春宫不成?
就在此时,两人同时惊咦了一声,却见大朱吾皇将那块兽皮平铺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趴了下来,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宝一般,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他这是”
梵小北停住了脚步,王铁棍捂着亵裤傻了眼。
半晌,大朱吾皇才回过了神,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抬起头来,发现两人都在那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梵小北也不说话,没好气的朝着王铁棍努了努嘴。
大朱吾皇转过脸去,正好见到了一张似羞似怒的大脸,这表情,要是放在梵小北脸上,估计能迷倒一片,但在王铁棍这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了那两条大象腿,想起自己先前的动作,顿时浑身一寒,忙不迭的跳了起来。
伸手一挥,一团乳白色的光芒朝她笼罩了过去,而后化作了一身宽大的长袍,正是刚得到的幻云裳,而后才松了口气,问道:“王姑娘,你这兽皮,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