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床上的男人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陈博裕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针扎一般的疼,他合上眼睛,想要缓一缓。
突然,却感觉自己怀里好像抱着什么,软软的,细腻的,滑滑的,像是人的肌肤?
并且还是像是女孩子的肌肤?
他好像也没穿衣服,坦诚相待,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胸前那抹柔软。
刹那间,眼里的茫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
他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害怕,不敢面对,他脖子往后面的枕头压去,有些发怔。
发生了什么?
昨天,雪儿说她在团里,还有在家受了委屈,所以打电话和他诉苦,然后他过来见她,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把她带到了奶奶的老房子里。
之后,她请他吃饭,但是因为心情不好,她想要喝酒,然后还可怜兮兮地希望他也陪她喝。
喝就喝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怕那点酒,只要能让她不那么委屈,陪她喝酒还不容易。
后来陪着她喝酒,他酒量其实不算小,所以没把这点酒当回事儿。
但是又怕她喝醉,怕她难受,所以就抢着她的酒喝,尽量让她少喝几杯。
之后呢?之后的事情他什么印象也没有了。
再有意识,就是今天早上了。
他抱着一个女孩子躺在床上,那这个女孩子是谁,就不言而喻了啊!
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陈博裕慢慢地伸出抱着宁雪的胳膊,不顾被压了一整夜的酥麻感,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又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才睁开眼。
缓缓地低下头去,入目的是宁雪带着媚意的睡颜,黑发散乱地铺在床上,墨的黑和肌肤的白对比鲜明,冲击着人的视觉。
由于他胳膊的移动,被子掀开了一角,露出那充满吻痕的脖颈,那抹柔软上更甚,青青紫紫不忍直视。
陈博裕深呼出一口气,扫向其他地方。
地上,床角。
凌乱的散落着他和雪儿的衣服,显示出一种急切的凌乱感。
抬手掀开自己这半边的被子,下床。
最先看到的是床单上那抹血迹。
脑海里已经没有了别的什么思绪,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呆呆地走向洗手间,连身上一丝不挂都没有感觉到。
看到镜子里自己身前凌乱的深深浅浅的抓痕,好似是激动的时候留下的凌乱的掐痕,还有肩膀上那个带着血丝的咬痕,再加上脖子上的吻痕,背部还隐隐感觉到刺激的痛感……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不是在做梦!
他用手捧了一抹冰凉刺骨的水,拍在自己的脸上,脑子里还是恍惚的。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有对于自己对于还没有娶宁雪,就碰了她的愧疚心疼吗?有的。
有得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的那种欢喜和满足吗?有……,还是没有?好像是没有的吧?
这是正常的吗?他不知道。。
现在,对昨天的事情的深深的后悔、懊恼,还有对宁雪的愧疚怜惜心疼歉意……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思充斥心间,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