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这种没用的回答，只能让陶茗更加上火。
只是他现在确实很虚弱，陶茗也只能嘟囔两句表达自己的不满。
血红色的光芒，颜色越来越浓重，渐渐将整个洞穴都染成了红色。
陶茗的担忧也越来越严重，怎么还没结束？这红光怎么回事？
南木很识相：“婶婶，你去看看吧。”
陶茗立刻把他放下地，化作一道红光，却发现自己寸步难行。
待在血红色的红光里，陶茗感觉自己像是泡进了充满鲜血的水潭，无论向那个方向移动，都有一股巨大的阻力。
这只能让她更加慌乱。
化作人形，陶茗大喊道：“长老，你送我上去看看。”
长老没有回答。
陶茗也顾不上许多，抬腿就往长老脖子那里走。
刚刚走了一步，软软尖叫了一声，红光瞬间消失，再没有动静。
陶茗根本没有思考，飞速跑上长老的头顶，发现软软静静躺在洞口，而四大神兽，分别位于她身体的四个方向，也失去了动静。
最奇怪的，长老的脖子保持着直立的形态，眼睛却紧紧闭了起来。
陶茗牙呲目裂：“软软！糯糯！”
后悔，自责，各种负面情绪充斥了陶茗的内心。
跑到软软身旁，陶茗抓住她的手腕检查了一番，发现她陷入了昏迷状态。
再依次检查了四大神兽，也是同样。
没有时间耽搁，陶茗迅速把他们收进了斗转星移，随即跑下龟背，把苏南星和南木也收了回去。
现在只剩下了长老和陶茗。
“长老，我准备走了，你要不要跟着走？”
长老没有动静。
陶茗只能说道：“那只能就此告别...”
北溟的声音响了起来：“幽...陶茗，发生了什么事？”
陶茗转身看着他：“出了一点儿小事，我先把他们送回去了。我也要走了。”
北溟的表情稍稍有些变化：“你...你不信任我？”
“我们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信任不信任。不过这次你愿意帮忙，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这些话，如同数支利箭插进了北溟的心口。
虽然他做事不求回报，可当事人这番态度，还是让他觉得难过。
“你哥哥有没有把东西转交给你？”
陶茗摇摇头：“自从离开北边，我还没有见过他。听说...”
“听说什么？”
北溟有些急了，他交给乔空青的东西，十分重要。
原以为很快就能转交到陶茗手里，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还在乔空青手里。
陶茗也不瞒他：“听说他投奔了那个冒牌货，在对外征战。”
“麻烦了。那些东西绝对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陶茗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重要，你为什么要给他？”
北溟张了张嘴，很想告诉陶茗，你自己动脑子想一想，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
可这些话，以前没有说过，以后也不可能说出口。
“你...你要走了吗？”
陶茗点点头：“我两个女儿现在情况不太好，儿子也需要治疗...”
“你带着长老一起走吧。”
陶茗回头看了一眼长老：“我问过它，当时它说要做玄武族的守墓人，不肯走。”
“你还是那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陶茗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它其实想走的？”
“它困在这里太久，早就想离开了。”
陶茗没好气地回道：“有话直说不好吗？非得让人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说完又纳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带着它出去？”
“我既不能，也不能。”
两个“不能”把陶茗给搞糊涂了，实在没心情跟他继续磨叽：“跟你说话真费劲。我这就把它收起来。”
陶茗随便在洞壁上找了一个小洞穴钻进去，免得一会儿把长老收起来，自己掉进水里。
北溟也飞了上来。
陶茗心神一动，直接把长老收进了血瞳世界。
原本她计划的挺好，让长老暂时待在湖里，等情况明了，再给它自由。
没想到长老进了血瞳世界，发生了和苏南星一样的事情，身体变得越来越大，那么一点儿湖水根本不够用。
陶茗只好重新给它挖了一个超级大坑，把它放了进去。
水不够用，没关系，现在这里就有。
北溟看着陶茗持续不断地将潭水收走，提醒她：“这里的水太过寒凉，你小心一些。”
“多谢。”陶茗没工夫跟他多说话，只想赶紧把大坑灌满，回去看看软软的情况。
眼看着水面持续下降，潭底的石头隐约可见，那个大坑还没满。
陶茗心中不安，小心问道：“这里和外面的水没有连通？”
“只有一个很小的连接口。”
陶茗放心了许多，只要有连接口就行，就算自己把它吸干了，也能恢复。
想是这么想，可当她真的把潭水吸干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很快就能恢复。”
说话间，潭底有个东西闪烁了一下。
北溟立刻飞了下去，陶茗紧跟其后。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任何一种光源都十分刺眼。
北溟稳稳地落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抓着一条小鱼，而小鱼时不时地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你把它也带走吧。”
陶茗点点头，手心向上，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我也是为了让长老有口水喝，你进去和它作伴吧。”
北溟好笑地把小鱼放在她手上。
只是谁也没想到，小鱼刚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就化成了一滩水，顺着她的指缝滴滴答答流了下去。
陶茗长大了嘴巴，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北溟冷哼一声将陶茗护在了身后：“何方妖孽，竟敢在玄武涧作乱！”
陶茗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条奇怪的鱼嘛，至于这么夸张吗？
北溟反手递过来一条手绢：“擦干净。”
陶茗想要拒绝，又怕惹得他不爽，犹豫了一瞬还是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手绢摸起来格外绵柔，将她手上残留的水渍吸收的干干净净。
既然弄脏了，陶茗也不好意思还给他，小声说道：“我以后还给你吧。”
“无妨，我回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