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二月(公元182年)。
十三氐道乱,广汉属国旬月间残破,蜀郡大部被破,在内应的接引下竟破成都,随后朝广汉进发,与广汉三道何围于雒城。
益州刺史庞芝募青壮守城,一面向巴郡、汉中、犍为等诸郡求援,让各太守发兵救援。
曹谦接到庞芝求救后,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只能一边暗自去追使者,一边尽力的拍王玢的马匹。
王玢以捐输法换的无数粮草,稍加整训便兵出汉中,不过他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有马腾率褒中、沔阳之兵自阳平关、剑阁一线,大张旗鼓的前往广汉救援。
自己率板楯蛮及一千亲卫骑及汉中郡兵顺白水杀向广汉属国。
板楯蛮常年行走在山林间,翻山越岭如家常便饭,反而是王玢的亲卫骑落在后面。
王玢一咬牙,让张飞率部跟亲卫骑留在后面。
经过数个月的训练,流民新兵彻底脱胎换骨,成为合格的郡兵,对翻山越岭可谓熟门熟路。
王玢虽留张飞在后,却带着典韦跟在板楯蛮中,经过一个月的整训板楯蛮始知何为军纪,这其中典韦居功甚伟。
单挑所向披靡,率领的一屯亲卫骑更是能以一敌十,打的板楯蛮各部有口难言。
反而一向狂躁的张飞被板楯蛮以为是小白脸。
“还有多远?”
翻山越岭的滋味真不好受,王玢又吐了一次后,被典韦搀扶着,王玢虚弱的问杜濩。
杜濩眼中的鄙视一闪而逝,既然他更愿意向朴胡一样,率本部勇士驰骋疆场,而不是当人家的亲卫,可父命不可违。
尤其是王玢在翻山越岭中表现的如此不堪让他更加看不起,不冷不热的道:“大概,还有几座山!”
“啊?休息,休息一下。”
王玢不得不道。
其实战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行军及准备,而决定战争胜负的往往只有一天或者几天。
阴平城,属国都尉治所。
自阴平三道叛乱,阴平属国都尉高振率部平叛,战殁。
随即阴平三道的白马氐围阴平,破之,大屠三日,后白马氐进攻广汉。
王玢又经三天才彻底进入阴平城地区,第一次看到人烟,顺着人烟而去就看到道路两旁到处都是尸骸,有人的,有牲畜的。
“兵贵神速。”
王玢本想让板楯蛮收拾路旁的尸体,以免天热后发生瘟疫,随军的杨松谏言道:“明公,当出其不意速取阴平、平武等城,收拾尸骸的事可交于当地士族。”
“善。”
二月的季节还很冷,瘟疫一时间不会大起。
王玢当即下定决心,以杨松为前驱联系阴平士族,自己带大军随之赶往阴平。
王玢大军抵达阴平后,阴平大门洞开,当地士族箪食壶浆相迎。
阴平白马氐破阴平后大开杀戒,阴平士族借家兵之力逃回自家村坞据守,白马氐南下后,才派族人遣回阴平。
此刻听说王师来纷纷出迎,待看到王玢身边的板楯蛮时又心有余悸,好在王玢在南郑整训板楯蛮一个月,当下让板楯蛮在城外驻扎。
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蓖。
王玢不扰民,这让阴平士族大喜:果然不愧是王师,力邀王玢入城。
王玢令板楯蛮不得妄动,自己带一百亲卫骑入城。
当夜宾客尽欢,王玢让杨松跟阴平各士族交换情报以及购买粮食等物资,当然少不了合作。
阴平、平武虽然地处偏僻,却有不少金矿,尤其是阴平有座150万吨的金矿。
虽是地下矿藏,可王玢有系统在手,只要派系统农民前去探查、开采即可。
只有出现大量的金银铜矿,才能使金银铜代替铁钱成为流通货币。
数日后,张飞率部抵达阴平。
王玢令在阴平士族中如鱼得水的杨松为阴平长,暂时处理阴平事务,尤其是阴平附近的尸体,以张飞为阴平尉,负责处理阴平周围叛乱的阴平白马氐。
王玢自己率大军前往平武,让板楯蛮分成数股在阴平士族的带领下突袭几大白马氐的部落。
短短数日,阴平附近的数支白马氐部落付之一炬,过车轮高的男子皆被斩杀,老弱妇孺被带回阴平。
原本按照当地士族的意思,除了女人,一概不留。
教化,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谁能活到最后,就是谁教化了谁。
阴平内良矿甚多,再加上官道废弃,需要重新修整,这都需要大量的人力,故此王玢坚持己见。
但依然挡不住阴平士族偷偷的杀戮,王玢无奈只能妥协,留下没车轮高的孩子。
王玢跟阴平士族达成协议后,数日后扫荡甸氐道内的白马氐,后渡过涪水,偷袭刚氐道。
一万板楯蛮在阴平白马氐主力南下后可谓所向无敌,杀得整个阴平白马氐闻风丧胆。
杨松摇身一变成为广汉属国假长史,张飞为广汉属国都尉。
整个二月末三月初,白马氐的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者,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让广汉的白马氐得知老家出事的消息。
搜罗了大批物资的白马氐当即决定放弃城高的雒县,扭身回老家。
益州刺史以为是计,白白放弃这个却敌的机会。
蜀郡的氐羌也只能回去。
益州刺史庞芝在马相等人的蛊惑下率部出征,却不料被蜀郡的氐羌杀了个回马枪,将庞芝困在洛水前。
庞芝见大势已去,令从事贾龙突围,自己赴洛水而死。
三月末,朝廷听闻益州刺史死难的消息,终于下定决心开护氐校尉部,以王玢暂代护氐校尉。
王玢得到消息,一边极力应战,一边向朝廷上表举荐南阳尹端出任护氐校尉。
尹端,张奂旧部司马,因平许昭父子起义不力被定死刑,其主薄朱儁散尽家财,他才输作左校,后辞官在家。
王玢举荐其为护氐校尉,是因为他跟董卓还有张奂、朱儁的关系。
王玢尽收张奂弟子,又跟董卓交好,举荐尹端,尹端不会不给面子吧!
何况尹端之女是何进的儿媳,还能拉进跟何进的关系,又能拉拢朱儁,一举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