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死了吗?”南君泽嘴里难以置信地念着,明明在海上亲眼看着他被炸的尸骨无存,让他怎么能相信宋浔还能出现在这里,不可能!绝对是眼花了!
“让你失望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是鲜活的几个字,足以吓到南君泽散去三魂七魄。
宋浔抬脚一步一步稳稳地迈上主席台,无视身边的一应事物,杀气腾腾的眸光直逼南君泽而去。
“你不要过来!”南君泽声音止不住地抖动,突然冲台下大喊:“来人,保安部人去哪里了?快来保护我!”
“你把宋氏的保安部当成你的私人保镖了?”宋浔冷嗤一声:“我在这里,你觉得他们会听谁的?梦做过了头,该醒醒了!”
“不!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一缕幽魂!我才是宋氏最高权力的掌控者!”
南君泽像是魔怔了一样,朝台下的董事和高管大吼:“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去叫人来把宋浔给去轰出去!”
宋浔轻蔑不屑的眸光转向台下,视线所及,所有人矗立在位置上,一动都不敢动。
宋浔傲慢的语气里填满的轻视:“该滚出去的是你。”
话音刚落,会议厅大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
南君泽惊恐地转头看出去,眸光触到威风凛凛的警察制服,霎时间将他吓到面色灰白。
几个警察快步来到台上,领头的队长出示了传唤证:“南君泽先生,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跟一宗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到局里配合调查!”
“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南君泽回头指着宋浔,对警察说:“是他想抢我的公司转而诬陷我!你们无权抓我!我抗议!我的律师团要连你们一起告!”
“我们是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至于你说的证据,自会有检方向法庭出示,带走!”
队长一声令下,身后的警察立刻拿出手铐,将南君泽的双手拷上,两个警察一人一边,捉着南君泽的不停挣扎的胳膊往台下走。
“噼噼啪啪”的快门声,强光下的镜头、摄像机照在南君泽的脸上,令他睁不开眼,只能将被拷住的双手抬起来挡在额前。
手上那只亮闪闪的手铐,定格在媒体的画面里。
会议厅内再次沸腾四起。
“南总怎么会涉嫌谋杀?难道是涉嫌谋杀宋总?”
“宋总一年前平白无故在海上出事,现在宋总来了警察也跟着就来了,极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啊!”
记者这下又拼命地往主席台前挤。
“宋总,可以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您举报南总谋杀吗?一年前您在海上出事,是不是跟南总有关,可以现场说明一下吗?”
“宋总,您带了警察来抓走了南总,是否已经向警方提交了有力的证据证明南总谋杀呢?”
“宋总,据闻一年前,您的私人游艇在海上爆炸,已经炸成了碎片沉入海底,请问您的证据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面对记者不停的发问,白季岩迅速跑到台前,扬手招来保镖驱散记者。
主席台上的宋浔拿起了南君泽放下的话筒,淡漠的嗓音顿时响彻整个会议大厅:“有关于南君泽谋杀一事,如今案情已经交给警方处理,故以警方发布的案情通报为准,请理解本人现在不便多言;
由于本人时间匆忙,还需处理诸多事宜,今天尚无法分身接受各位的采访,稍后我的助理会另行安排时间,感谢各位的关注!”
白季岩即刻接话道:“请媒体朋友们先行离开,楼下会有行政部接待人员为大家做预约登记。”
保镖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记者清理出了会议厅,只留下宋氏内部人员。
江总监激动地跑到台前,仰头对主席台上的宋浔喊:“宋总!您回来了太好了,今天的董事会是宣布董事长任命,这个位置非您莫属!”
江总监刚刚说完,台下的众多董事和高管齐声呐喊赞同。
那之中有许多人,在不久之前,还把南君泽喊成南董。
众人热切的目光齐齐注目在宋浔身上,似乎都在期盼着等他点一下头。
却不料,宋浔把手里的话筒往身前的台面一扔,淡淡地说了声:“散了吧!今天没心情!”
话一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跨着大步目空无物地走下主席台,悠闲地往会议厅大门走出去。
会议厅里一众迫切盼望能为宋浔做点什么的董事和高管,就这样被他丢下,旁若无人地离去。
同时丢下的,还有独自在主席台上被无视的韩叙。
她的眼前模糊的已经看不清宋浔高大的背影。
难道他也看不见她的存在吗?
刚才他站在主席台上,她就在他的身旁,他竟是丝毫都没有感觉到?
韩叙来不及想太多,泪流满面焦急地朝会议厅大门长声大喊:“宋浔!”
他没有回应,这道激动又难过的喊声,吸引的,只是台下众多董事和高管奇异的目光。
韩叙疯了一样跑下主席台,一边哭一边往会议厅大门外跑。
外面的专用电梯门已经关闭,正在下行,停在了南君泽办公室的那一层。
韩叙连忙按下旁边的职员电梯,跑进去跟下去。
飞快地从电梯里跑出来,宋浔果然在一众保镖的随行中,正往南君泽的办公室走。
白季岩在门口就高声吩咐:“你们几个,进去清理一下,把南君泽的东西都扔出去,这是宋总的办公室,被他占了一年了!”
韩叙奔跑在宽敞的走廊上,一个个扒开宋浔身后的保镖,跌跌撞撞地奔进办公室里,绕到宋浔的面前,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结实的怀里。
哭的喘不过气来,许久她才从喉咙哽出几个字:“你去哪里了啊?”
一年了,原以为失去了他,没想到老天给她送来了这么大的惊喜,她应该高兴地欢呼雀跃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眼泪止都止不住?
她紧紧抱住的人,为什么竟连手都懒得抬起来?
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想让他拥着,摸着她的后脑勺,摁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嘴硬说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