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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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啸从未想到过在这种情况见到了自己的父皇。父皇总是高高在上,看上去无比严肃和残酷。

  长啸而后看着王宁知。

  “你这种废物,难不成父皇还会救你吗?”

  “你算什么东西?王宁知。”

  长啸自己给自己壮了胆。然后冲上去删了王宁知几巴掌,又踹了几脚。

  王宁知吐出一口血来。

  而后王宁知冷笑的看着长啸。

  长郢走了过来,而后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长啸,长啸没想到父皇这样打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的头偏向了一边,这才想起来父皇曾经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当年父皇也曾手把手的教自己射箭比武呢,那时候的父皇,长啸脑海里的印象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接过了祖父的皇位,终于成为了天下之主,那时候自己的出生,父皇也曾很喜悦,觉得是因为是他地位的象征。所以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受宠爱的皇子。

  光阴在不觉之间的缓缓度过,在父皇的眼里,自己从一个心爱的小儿子,逐渐成了一个负累。

  他渐渐明白了,或许自己就会逐渐变成一个被养废的废物。

  所以他不甘心,才会想要造反,其实知道徒劳无功,只是想要吸引父亲的注意力的孩子的玩闹了。

  父皇没有原谅自己,自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去了别的荒凉的州成为了一个败军之将,一个庶人。

  本以为一生就在那里蹉跎了,可没想到的,父皇没有抛弃自己,并且父皇又将自己召了回去。

  他想要洗心革面,可终究没能如愿以偿。

  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被宠爱,他算看出来父皇的心底是只有皇太孙。

  不过太孙长臻是自己的侄子,向来对自己也算客气。所以他是没什么意见的。

  本以为庸庸碌碌以后当个闲散王爷。

  可是猛然间发现失败的原因,竟出在了自己的身边,竟是金陵王氏的王宁知,这个畜生是太子的私生子。

  倘若不是王宁知陷害的自己,自己今日如何会成为这样?

  这个狗奴才,竟敢僭越自己。

  可除此之外,太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会弄出一个私生子来?难道长臻不够好吗?

  长啸此时此刻捉摸不透自己的心思,在长久岁月折腾里的他,他的心情逐渐变得证件南边。

  他那样的濡慕父皇,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子。

  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长啸捂着麻木的脸,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长郢。

  可是到如今,父皇一巴掌打向的人,竟然也是自己。

  长啸没想到被抛弃的人居然是自己,父皇到最后看中的竟然只是这个废物。

  王宁知这个废物有什么好的?

  长啸捂着自己的脸,甚至不明白圣人此举是什么意思。

  他被打倒在地上,还未爬起来,圣人又是一巴掌打了上来。又踢了几脚,长啸被狠狠的撂倒在了地上。

  那些原本跪在一边的狱卒们立刻闪到了不知人影的地方。

  长郢走到了王宁知面前,冰冷的目光扫过了王宁知的面前。再而后从他那双有些深刻的眼睛里瞧见了自己的影子。

  同样的冰冷带着煞气的自己。

  而后又看了看他胸上的破烂的衣襟,还有数不清的伤痕。

  怕是伤痕累累,毕竟长禹是自己废了很大功夫才培养起来的人。

  要想战胜长禹,怕是天下鲜少有人能够做到。

  但王宁知也能把长禹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鬼才了。

  王宁知回望着他,轻轻一笑。“陛下前来是为何事?”

  圣人拿起了一把利刃,朝着他劈了过去。

  王宁知的眼睛一眨不眨,再而后便是刀落下的声音。

  “你不怕?”

  链条落在了地上,他得到了解放,同时听到了声音。

  “跟我走吧。”

  眼前披着黑色大披风的人,似乎不像是平常时日里所见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他眯着眼睛,觉得胸膛上被甩过来的鞭痕有些发热,长禹打过来的的是内伤,所以旁人看不见什么。而长啸的愚蠢,不过是几个拳头和脚,外带着两鞭子,便看上去落魄。

  怪不得说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他笑了笑,而后又带着些不可描述的心情的迷惘。

  他道:“请给我一件能穿的衣服。”圣人冷笑了声,果然有人在黑暗里丢来了一件黑袍。

  王宁知匆匆披了起身。

  跟在了圣人的身后。

  “陛下还在苦苦支撑,是为了什么?”

  王宁知的声音一针见血,长郢竭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而后眉目渐渐冰冷。

  “你如今在刀尖上,差一步死,说话还不当心?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王宁知蹙眉,而后突然觉得圣人如今看上去十分仁慈的眉目里,也是看得清楚圣人年轻时候的坚毅和冷傲。

  他想起来年少之时从王相和他的属官笔下所写的圣人。

  少年时候的圣人,还是个太孙,那时先帝是二皇子,太祖是陛下。

  少年时候的圣人,热血,天才又充满天真,虽说是出生皇族,又是嫡长孙,却又偏偏如同个清流官员抑或是江洋大盗,嫉恶如仇,痛陈时弊,搏击豪强。

  那时候世家子弟如果有违背法令者,他下令直接杖毙,毫不留情。

  那时候的圣人也是有梦想的少年。心怀天下,想成为一代辅佐帝王的强臣。

  那时太祖并未说明会是谁继承皇位。年少时候的长郢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归属。

  可谁又能想到,那些岁月里的苦难接踵而至。

  太祖驾崩后,又是何等艰难。

  先帝即位,可战火纷飞,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处处都是心怀鬼胎,迟疑猜忌的世家权贵,圣人那时初初成为太子,也是竭力拼搏,厮杀南北,愚蠢的长啸只记得圣人四十多岁以后的辉煌人生。

  却不知道二十多岁的圣人又是如何在风雨飘摇里走来,所以普天之下,只有太子明白圣人的心思。

  王宁知猜想不出,那时候的长郢究竟在想些什么,正如此刻他也并不清楚长郢把自己带出这地方的本意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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