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这个凌风,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沈某人若不亲手杀之,誓不为人!”
回到沈家之后,沈天纵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发雷霆,顺便将家中珍藏的几件明朝瓷器给砸得粉碎。
虽说在鹰枭等人的保护下,他安然无事。但想起在叶氏的遭遇,沈天纵犹感吃了死孩子般的难受。
想他堂堂沈家之主,华东武道界知名人士,爱子被人所杀,不但不能手刃仇人,反而连番受辱。
这种憋屈之气,他又如何能忍!
“家主,凌风手段高明,想要杀他并不容易,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鹰枭身形笔直,挺立如树地,不卑不亢地对沈天纵说道。
“不错!唉,凌风此子,确实是深不可测啊!”
沈天纵叹了口气,旋即双眉一锁,看向鹰枭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何这小子才出现,天罚少主便紧接对杰儿进行审判?莫非,他真的就是天罚少主?”
在说此番话时,沈天纵的表情显得犹豫不定。
很显然,他虽在怀疑凌风的真实身份,却并不敢十分地断定,凌风就是天罚少主。
“凌风来历不明,属下动用多重关系网,都未能查明他的真实身份。”
鹰枭听罢,也是黯然一叹。
但,很快他又以一种十分肯定地语气说道:“不过,我敢断定,凌风就算不是天罚少主,也必然是天罚组织成员,而且与天罚少主关系非同一般。或许,天罚少主的这次行动,就是为了替他出头也不一定。”
“言之有理!”
对于鹰枭的判断,沈天纵持相同看法。
此时,想到爱子的惨死,他更是怒不可揭,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凌风,不管你是谁,你敢杀我杰儿,我非得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家主,其实,要杀凌风,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只需借助外力即行!”
鹰枭眸中闪过一道阴狠邪芒,向沈天纵递了个眼色道。
“借助外力?莫非,你是指……”
沈天纵闻言一愣,旋即双眉紧锁,忧声叹道:“我又何尝不想动用那股力量,但祖宗遗训,非到家族危急存亡之时,切不可妄动其力……”
“家主,何谓家族危急存亡?现在我们沈家储主被害,难道还不算么?难道非要等到天罚少主将我们屠族灭种之时,才向他们求救不成?”
鹰枭神情激动,大声请求道。
虽然并不姓沈,但这并不影响鹰枭对沈家的忠诚。
更何况,其祖祖辈辈都是沈家家臣,对沈氏极为忠心。
这,也正是他知晓沈家秘密的原因所在。
相传,数十年前,沈家先祖曾与国际黑暗组织“屠神者”订下一分契约。
契约规定,沈家与屠神者平时无须往来,但屠神者必须保证在沈家危急之时,答应沈家家主的一次求助。
当然,这种救助,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那便是,沈家在向屠神者求救时,须得向屠神者派出一位家族嫡系子弟做为人质。并在此后的三年内,满足屠神者提出的一切物质要求。
当然,如果沈家到时无法满足屠神者的要求,屠神者也不会出手为难沈家,不过可以随意处置人质。
这样的契约,对于沈家来说,似乎显得很不公平。
沈家先祖也有先见之名,要求后世子孙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擅用这一契约。
除非,家族真的到了危急存亡之际。
现在,对于鹰枭启动契约的提议,沈天纵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他担心完成契约后自己满足不了屠神者提出的要求,则无异于断送了人质的性命。
毕竟,屠神者是个怎样凶残的组织,作为武道中人,沈天纵比谁都清楚。
要知道,在当今国际黑暗世界,屠神者的排名,是在天罚之上的。
即使沈家肯放弃人质的性命,即使到时屠神者不对沈家采取行动,但与这样一个可怕的恐怖组织反目,被之划为黑名单,那种芒刺在背的滋味,综观整个华夏武道界,没有几个家族能够承受得起!
“家主,您就别犹豫了!不管凌风是不是天罚少主,他都是我沈家最大的威胁。”
鹰枭勇猛,更不失其睿智。见沈天纵还在犹豫不决,更是焦急催促道:“此等妖孽,现在若不速除,等到异日他向我们动手时,我们连向屠神者求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你说得不错。凌风不除,我沈家难有安宁之日!”
沈天纵也非优柔寡断之人,再加之盼切想要为爱之报仇,当下咬牙切齿立身而起:“只要能杀凌风,就算倾尽沈氏全族之力供奉屠神者又何妨!”
既然已下破釜沉舟之决定,沈天纵便不再迟疑,当即拔打了一个国际电话。
这是屠神者组织的内部加密号码,本来只有其组织内部高层才有密码。
不过,作为契约者,沈家也有拔打这个电话的权力。
“喂!”
电波刚一接通,沈天纵的耳膜一震,听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很好,沈家家主,快六十年了。你们沈家终于决定要启动这个契约了吗?”
“是的,尊敬的屠神者大人!”
沈天纵虽然并不知道电波另一端的人是谁,但有资格接听这个加密电话之人,毫无疑问是屠神者高层。
因此,在这位威震黑暗世界的大佬面前,沈天纵的语气显得极为恭敬:
“您好,我是沈家这一代家主沈天纵。此刻,我们沈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无奈之下,我只得启动契约,想请贵组织帮我杀一个人……”
屠神者静静听着,未等沈天纵说话,便直截了当地打断道:“你要我们杀谁?”
“这个人,名叫凌风!”
“好!”
“等等……”
沈天纵与屠神者之间的对话听上去似乎很简明扼要,正当屠神者欲要挂断电话之际,突听沈天纵犹豫了一会,疾声道:“屠神者大人,这凌风的身份,我很有必要对你提一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这位沈家家主,屠神者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冷声催促。
在屠神者面前,沈天纵不敢摆丝毫架子,只得竭力陪着小心道:“凌风可能是天罚组织成员……”
“天罚?哼,何足为惧!”
不等沈天纵说罢,屠神者便冷笑一声:“他们自以为是神之代言人,却不知,我们是屠神者。”
沈天纵本来担心屠神者对天罚组织有所忌惮,不肯接此任务,听闻对方语意轻松,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
他接着恭声道:“这一身份也只是我的猜测,凌风真正是什么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调查出来。不过,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甚至很有可能是……天罚少主!”
“你说什么?”
这回,屠神者分明被沈天纵的话猛吃一惊,既而震怒道:“沈天纵,你以为你们沈家真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要我们帮你杀天罚少主?就凭你这几十年前的契约?”
“这……”
虽然见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仅从这冷若冰霜的声音中,却是让沈天纵感到了浑深的恐惧。
瞬间,沈天纵的额上已是布满汗珠,面露惶恐之色:“屠神者大人请息怒,这也只是沈某的猜测而已……”
“算了,不管你的猜测是真是假,既然有契约在,我们屠神者就必须践守承诺!”
沈天纵正试图解释,屠神者却是冷声打断:“废话少说,按契约而行,你们准备好人质吧!不管这个凌风是什么身份,他活不了几天了!”
“啊!多谢……”
沈天纵本以为屠神者会拒接任务,突闻如此峰回路转,大喜过望,正准备道谢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嘟……
听着耳中传来的忙音,沈天纵这才觉得心头积压的大石这才落到实处。
凌风,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强的背景,屠神者若要杀你,你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