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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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遮天蔽地的一兜,正是一床被子,天子自此看出来人不是敌手,而是朋友要和他开玩笑。手机端而和他开玩笑的,他还真是除了丹歌,想不起旁人来了。可虽然知道这人是丹歌,他却也不能任凭丹歌欺负,他手朱批符箓一闪,身形已在原处消失不见。

  再现身时,天子已是换到了门边,他看着一袭白衣的人张着被子扣在床,却扑了个空。他哈哈一笑,道:“哈!丹歌!果然是你!”

  丹歌跪在床,扭头看向天子,赞道:“朱批符箓,果然厉害!而你说果然是我……”丹歌两眼一眯,“你是自己寻到这儿来的?”

  天子道:“不然呢?你以为风桓会告诉我吗?他竟是金屋藏娇,嘶——,你们两个……”

  “想什么呢!”丹歌白了天子一眼,“你是怎么发觉我在这儿的?”

  天子答道:“那风桓去了风标家,说话句句不离你,我有所猜测。他更是在门口问起你时,不自禁地往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我于是料定你在这里了。”

  “哦!”丹歌连连点头,看向天子的目光之满是神采,“你才是最聪明的人啊!而风桓这般相问,目的性太过明显了些,倒落在下乘。”

  “你呆在他这屋里,他又在风标那边一度问及你,更问及你提升修为之事。难不成他想以修为强压,把你强办了?”天子猜测道,这一番猜测合乎情理,天子说得自己都连连点头。

  “什么呀!”丹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难道说我这样子,是捡肥皂的样子么?是风桓疑心我杀了人,才让我软禁在此,他出外面查证去了。”

  “他疑心你杀了人?杀了谁?”天子问着,忽然想起了方才风和所言,今晨风柷老先生死了,“他怀疑你杀了风柷老先生?”

  “对。”丹歌道,“我是看着那风柷老先生亡故的,那先生死前托付了我一些东西,我来交给风桓,却被他怀疑了。他此番出去查证,等回来我脱罪了。”

  天子道:“看你的样子,那风柷老先生之死与你是无关了,我倒信你。可既然风桓怀疑于你,你不惧他为了使自己没有错,将错错地陷害你?”

  丹歌大睁双眼望向了天子,道:“你是风家的管事对他有这样的疑心,那看来他靠不住啊!你这样一说,我可有些害怕了!”

  天子笑道:“那你害怕着吧,我可信风桓行得端做得正,不会颠倒黑白!”

  “哦。”丹歌斜眼一瞧天子,“竟是耍起我来了!我说风桓那样也不像是那种不敢认错的奸主。”

  天子点头对丹歌的评价表示认可,继而问道:“你从风柷老先生那里得到了什么托付,竟让你赶来见风桓?事关风家的大事么?”

  丹歌道:“我赶来不是为了那托付,而是因为这托付之物外头有一个木匣,风柷老先生想将那木匣作陪葬,所以我只拿了那托付之物,而二者一分开,有了说道。木匣其没有东西,势必让人起疑,我原想着和风桓交代一番,谁料想风桓对我起疑了!

  “而那托付之物,正是我们昨夜一心要求证的东西,三十年前和十九年前观象台的天象记载,天空大火星的明亮程度!更在第二页出写下了一行小字:‘时年十二之二:风柷老头,风椑老头。’”

  天子听得大睁双目,满脸的不可思议,“也是说,今晨死去的,恰是当年十二人其之一的风柷老先生!而你见到了风柷死去,你却说他的死和你无关?而你又说天象记载得自于风柷而并非观象台?

  “可若是这记载得自于观象台,后之小字你可以追寻到风柷老先生,继而把他杀害!……”

  丹歌听言苦笑不已,“你和风桓的反应近乎一致,他也是这么怀疑我的。”

  天子道:“我不光怀疑你杀了人,我更会怀疑你的居心,你是为了阻止风家找到真相,才如此做的吧!”

  丹歌脸的苦意留存,笑意已是散去了,“风桓也有如此怀疑。”他把被子一裹,整个人倒在了床。

  天子看着丹歌把自己包成粽子,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我心里凉。”丹歌幽幽叹道,“凉透透儿得了!你这怀疑且存着,等风桓回来,真相大白了!我已懒得解释许多。”

  天子叹了一声,坐在床边拍了拍丹歌的被子,道:“我不疑心你好了吧?!我和你相处也有些时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这样说来,引起别人的疑心,是你的事情做得不完美。你如果把那托付之物放在匣不动,你不会沾染这一身怀疑。

  “风柷老先生死后必定通报家主,家主探望之时,那托付之物必被呈,你还忧心那东西的去处吗?而且风柷老先生死时,你又恰好不在风标屋,旁人虽存疑,却也不敢对你怎样。只等人验过了尸首,一切大白,你身的怀疑也自动消去。你何至于被人怀疑,更何至于心凉?!”

  “是是是!你聪明!”丹歌扁着嘴,他分明也是为了风家好!如果有图谋不轨之人发觉尸首,而后把木匣之的托付偷拿,那可是重大的损失,不是他这不疼不痒的被怀疑那么简单了。

  丹歌望向天子,道:“既然你聪明,那我问你个问题吧。”

  天子躺了下来,“问吧。”

  丹歌道:“我方才也说了,那小字写的是,十二之二,是风柷和风椑。而我们昨夜分析,除却当时的老家主和八位老长老,还有三人可供我们追寻。其这风柷风椑两人,是三人之二,还有一人。

  “这一人我曾问及风柷老先生,他却不愿相告,只说除却了他和风椑两人,其余的十人都是风家的大人物,声名在外。也是说,那一个人,也是在风家很有声明的人,你能想到那人是谁吗?”

  天子歪头好生瞧了瞧丹歌,笑道:“你猜我如果是风桓,我会如果说?”

  丹歌摇摇头,“不知道。”

  天子道:“风桓会说:‘你莫不是想把这一人也赶尽杀绝了?!’”

  “哦!”丹歌眉毛一竖,道,“他疑心我杀了风柷,于是我此时让你推断那余下的一人,也是为了确定好目标而后痛下杀手?!我猜在方才,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天子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是啊,我对你的存疑未去,我觉得你是想从我嘴里套出那人踪迹,然后你去下杀手。可我转念一想,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的忧虑才扫去。”

  丹歌道:“原来你还需要转念一想,那看来你对我这信任,我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毕竟你嫌疑很大啊!”天子试图狡辩一下,“我对你的信任也敌不过那嫌疑呀!”

  丹歌撇撇嘴,道:“我觉着这嫌疑不是很大,我倒觉着你对我的信任是真小。那一人死活尚未知,你疑心我去杀他,如果那人已死,我难道要去鞭尸?”

  “鞭尸倒不会。可如果那人已死,你杀了风柷是断绝了风家最后的希望,你那嫌疑还小得了吗?”天子道。他绕了一遭,把那嫌疑又说大了,他继而为自己辩驳,“那嫌疑不小,我对你的信任被那嫌疑堪堪敌过,我对你的信任也是不小吧!”

  丹歌笑道:“绕着圈地证明自己,也是没谁了!那么你可有些想法,十分信任我的天子?”

  天子道:“我十分信任的丹歌,你能告诉我一些又关于风柷老先生托付给你那记载时的一些细节吗?”

  丹歌点点头,“那老先生说自己活够了,他本想在风椑死时,随风椑一块儿去了,但风椑把那记载托付给了他,他不好轻易死去了。”

  “啪!”天子一拍手,“你提到的这一点正要害!单凭这一句可以证明,当年参与激发枕木的十二人全部死掉了!如果还有一个人活着,风柷老先生可以把记载托付给那一个人,然后自己愉快地嗝屁。”

  “尊重些吧!什么愉快地嗝屁!”丹歌骂道,“那叫快乐地完蛋!”丹歌调侃一句,正经起来,点了点头,确定天子的想法没错,“那这么说来,那唯一一个不能确定的人,也是早死了。而有关于死,我这里有一个消息。”

  “什么?”

  “这个消息是……,你知道地府贡差吧,她……”丹歌提及地府贡差,不由得想要多说,仿佛是介绍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样至宝,每每提及总要显耀一下当初得之如何如何的不易,于是这至宝更显珍贵。

  而介绍贡差,丹歌要介绍她如何如何的高冷、地位尊崇,然后再说到两人互有爱慕之意,能证明这一份相恋有多么难得,他又是多么害怕失去。这丹歌想着想着,轱辘一下子,身子滚到一边,散开了身的被子。

  天子不等丹歌说下去,连连摆手,道:“好啦好啦!你此时想到那贡差,身子热成这个样儿啦?没出息!你不要多介绍她,子规已经为我们科普我了,我的地府女婿。”

  丹歌皱眉,“地府女婿,这是什么称号?”

  天子道:“你要娶了人家贡差,不是地府的女婿了吗?你快说那个消息!”

  丹歌却一歪头,“地府女婿,听着还蛮不错呐。”

  “你说不说?!”天子道。

  丹歌道:“说!那消息是,风家的大祸之年正是兔年,那十二个人想来与风家大祸之年多有关系,于是他们都死在卯时,也是早五点到七点之间,在这夏季恰是日出之时。”

  “卯时?”天子思索着这个时辰,陷入了沉思,而不到片刻,他抬起来头来,看向丹歌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不可能!”

  丹歌坐起身来,看向天子,“什么不可能?你是想到了吗?”

  天子皱着眉,道:“这太好想了,风家有名的人物,还死在卯时,这太好想了!可这太不可置信了!”

  “谁?”丹歌问道。

  天子沉了沉气,道:“老家主的儿媳,现任风家家主的妻子,风桓风标的母亲,家主夫人氏!”

  “一个女人?!”丹歌摇摇头,“不会吧,也许这个是凑巧吧。一个女人,怎么会呢。且算这女人和家主同龄,三十年前也才十六岁啊!那时她能有什么修为?”

  “不不不!”天子道,“我在情报处的资料看到过关于她的全部讯息。她确实和家主同岁,但她十六岁的修为可是沈灵儿现在的修为要强。所以开启枕木完全不成问题。”

  丹歌又问道:“那十六岁那氏嫁入风家了吗?难道是童养媳?”

  天子摇头,道:“不是童养媳,但她在及笄之年,正是嫁给了风和家主。”

  “及笄之年,十五周岁?还真是十六岁嫁入了风家,然后参与了老家主的计划?这太不可思议了。”丹歌叹道。

  天子道:“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恰死在大祸之年,如果十二人相继死亡与他们的计划有关的话,也许死在最前面的是最重要的。她仅排在家主之后,是十二个人第二个死掉的。她的重要性……”天子说着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丹歌长长叹了一声,“第二位啊……”

  在丹歌天子陷入感叹之时,风柷家家主也陷入了感叹。

  “原来这空木匣是这个寓意!”风和看着木匣当将将嵌入的两页纸,扭头看向了风桓,“你去观象台找时,这两张纸放在一块儿吗?”

  “是。”风桓点点头,圆了谎。他去观象台找到了十九年前与三十年前的天象记载,对之下发现,观象台记载的统一纸张他手的稍大,也证明他手拿的才是副本,观象台一直存放着原件。而这稍小的副本,恰能刚刚好放入风柷的木匣之。

  风桓此刻已经知道丹歌是无罪的了,验尸官方才证明了风柷先生属于正常死亡,而这副本刚好放入木匣,也说明丹歌所言非假。他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该回去和丹歌道个歉了。“只可惜那纸的小字被丹歌抹去了,这个臭丹歌!”

  风和忽道:“儿啊!你可知道这二者契合,能说明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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