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蛇被扔飞出去,捡了一条命的它迅速逃离。
不多时,草丛里的人缓缓坐起来。
月光落在她脸上,映照出了凤萧那张苍白的脸。
她看了看高大的城墙,缓缓起身,踉跄了几步,险些没站稳。
随后,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几日后,一处茶楼。
“小二!上壶酒!”
“哎!来喽!”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抹巾往肩上一甩,脚步飞快的来到楼上,对着客人恭敬的道:“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那人瞧了瞧这面色饥黄的小二哥,嘬了嘬牙花子,奇道:“咦,你这小二挺面生啊?”
“小黄哥病,我来替他两天,您是大贵人,见得都是贵人,我这等小人物您不必记挂。爷,除了酒,您还想添点什么?”这小二不是旁人,正是凤萧。
长安城废墟的那一夜,凤萧与那群蒙面人两败俱伤后,长安城下上古大阵消失,使得长安城整个地势变成一方凶地。
她与那些人纷纷逃离,不料中途碰上丰都邪修的人挡路,她一时失控,只记得自己杀心大起,醒来时,人便已经到了这天愿城的护城河里。
那一日深夜,她浑浑噩噩来到城中,因体力不支晕倒在这酒楼外,正好被心善的酒楼老板所救。
于是她便在此安顿了下来,一番乔装打扮,变成了如今的店小二。
她手脚麻利又勤快,会看人下碟,十分讨顾客欢喜。两日下来,倒叫她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如她所料,长安城成了一片凶地,无一势力再敢涉足。
关于她的消息,那就更多了。
她如今已是臭名昭着,原因则极其可笑,说她屠杀炼器宗的人。甚至还有丰都邪修跳出来,说她无故残杀修炼者,已经变成恶鬼道杀器,人人得而诛之。
凤萧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纯当笑话来听的。
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事非黑白,自也由胜利者任意颠倒扭曲。不过一张嘴几句话的事情,当世人皆被利益所趋,对显而易见的真相视若无睹之时,那么错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个世道。
真真假假,事事非非,对许多人来说,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要如何图取私利。
毕竟,这世上,清醒的人并不多,愿意清醒的,更不多。
凤萧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些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如何拯救清尘。
思及此,她摸了摸腰间与锁灵囊挂在一起的木雕,木雕里清尘的气息微弱的近乎于无,她从木雕中感应不到半点灵魂气息,只是她不愿就此放弃。
“你们听说了没?第一楼又出灭人满门啦!”
“哪个第一楼?墨昭那个?”
“第一楼除了墨昭创建的那个,还有别的第一楼不成?”
“那他怎的又出灭门案啦?”
凤萧擦桌子的动作缓了下来,拉长了耳朵仔细倾听。
其中一人道:“还不就是那点事儿么,据说是炼器宗的一个附属宗族大肆抹黑他大哥大嫂,未出两日,那小宗族便被人灭口了。虽无证据,但除了墨昭还有谁会这样残暴?”
“残暴?”窗边有人闻言冷笑,“墨家被围攻时怎不见有人说炼器宗的那些人残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此人说话毫不客气,那原本高谈阔论的一桌人当即变脸,其中一人拍桌而起,正要发怒,待看清那人时,所有怒火全卡在了嗓子眼儿。
凤萧随之望去,只见那人一袭白衣,手边无寸铁。
然而那袭白衣,比任何神兵利器都有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