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苦笑道:“公羊青因为医术高超再加上内功独特,所以才被国师大人看中,不仅没有杀了他,反而收为己用。”
叹了一口气,林澈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日我在说暗号时,曾仔细观察公羊青的神色变化,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因此我便没有再考虑过他。”
林澈心中反省,他确实有点自负了,小视了别人。
国师一直听林澈说完,才点头道:“心思敏锐,不错,那你知道本座为什么不杀你吗?”
“我不知道。”
林澈没有自作聪明,这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
国师上下打量了林澈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道:“因为你的体质太难得。”
“你知道为什么厉天行不过百岁,就能横扫天下,几乎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我大楚江山吗?”
“你知道为什么本座的《太阴真功》并不比厉天行的《九阳天功》差,还比他多修炼了上百个春秋,但在战力上却仍然还是略逊于他吗?”
国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林澈犹豫了一下道:“是因为先天纯阳之体?”
“不错。”
国师顿了顿继续道:“先天纯阳之体不仅在修炼阳刚武学时进境奇快,而且可以发挥出该武学的数倍威力,降龙神掌在洪七夜手里是天下第三的武功,但若是在厉天行或者未来的你手里,那便是天下第一的武学。”
林澈心中一动,看来即便国师是先天宗师,却也看不透他的七窍琉璃心,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后天而成的纯阳之体。
“林澈,本座不喜欢虚话,老实说,本座欣赏你,所以想收你当弟子,你进入镇魔窟后的表现,让本座相当满意,才不过区区后天十重,就能镇压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犯人,并且领悟了数百门武学,此等天资和才情,让本座非常喜欢。”
国师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面对国师的欣赏,林澈一时不知道要说啥,想了想,随口道:“国师大人慧眼识珠,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国师笑容一僵,他上下打量了林澈一下,尤其在脸皮那凝视许久。
犹豫了一下,国师还是道:“林澈,你可愿拜本座为师?”
这句话如果传出去,绝对会让无数人嫉妒得发狂,且不说他的身份,乃楚国国师,位高权重,单就是他先天宗师的修为,就足以威震武林了。
能拜一位先天宗师当师傅,是无数少年郎的梦想,在世人眼中,宗师之能已与仙人无异。
说罢,国师微微浮动衣摆,伸出手掌,一个个寒冰篆就的文字浮现在他手上,大概一页纸那么大。
林澈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直视那些文字,就好像每一个文字中都蕴藏着无尽的至理,直指大道本源,闪耀着夺目的光华,凡夫俗子难以目视。
林澈一咬牙,努力睁眼望着,就不信自己连几个字都没资格看。
“大道之阴,西山昆仑……”
才看了八个字,林澈的眼睛就流泪了,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生疼。
但只是看到了这八个字,就让林澈心神一清,隐隐之中感悟到了什么,只是抓不住那一线灵光。
国师收起寒冰文篆,望着林澈笑道:“这是本座所修功法《太阴真功》的开篇,这功法据说是一门修仙残典,字字珠玑,若无特别法门,观一字便可伤心神,凡俗之辈不可直视,以你的修为便能强行看到八个字,已经让本座很吃惊了,先天纯阳之体,不愧是魔教圣体,天下无双的体质。”
“现在,你来选择,要不要拜本座为师?拜了,这门神功以后便会传给你,以你的悟性,说不定还能从中悟得仙家秘术,当然,能成为本座的弟子,这才是最大的好处。”
国师负手而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傲气。
“在下若是不愿拜师呢?”
“那就去死。”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林澈一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澈还有个屁的选择,虽然他明白这个国师也未必有什么好心,不然何必说以后再传给他功法,从头到尾,这个国师似乎都在有意表达对他的看重,先是吹捧了一番先天纯阳之体,然后又拿出了《太阴真功》做引诱,接着又提出收徒。
这一连串的表现,太不正常。
不过林澈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命要紧,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国师笑眯眯地望着他,道:“奉茶。”
林澈乖巧地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当做拜师茶献上。
国师也不嫌弃,品了一口。
看到林澈想站起来,他又笑道:“三跪九叩呢?”
林澈咬牙,这家伙真是得寸进尺,这点便宜也想占。
林澈知道他八成不是真心想收自己为徒的,所求甚深,而国师也明白林澈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顺从,两人心照不宣。
这时候林澈并没有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话,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活着,就是最大的原则。
三跪九叩之后,林澈这才起身,喊了声:“师傅。”
国师虚晃一扶,笑道:“徒儿免礼。”
“徒儿,为师看你在武道上已逐渐有了海纳百川、融成一炉的趋势,但目前还存在一个最大的硬伤,就是内功。”
林澈沉默,国师的话不假,他所获得的上百门武学中,内功极少,少数几门还是剑走偏锋,走的是阴毒路子,林澈并没有修炼,那对他以后的武道有害无益。
“徒儿,你现在的内功是《坐忘功》,可即便你练到了最高层,坐忘功除了在内力精纯方面有点意思之外,并无什么出彩之处,你没有更好的内功,修为便一直都无法进步。”
“师傅,我觉得《太阴真功》就挺不错的。”
“咳咳!”
国师咳嗽了一声,道:“《太阴真功》和你的体质不符。”
林澈无语,既然不符,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拿来诱惑我?
“徒儿,这世界上最适合你的功法,就是《九阳天功》!一旦你得到这门功法,那便是真龙入海,苍鹰入云。”
“师傅可会这门功法?”
“为师不会,厉天行的嘴实在是太严,足足十六年都不曾吐露一字。”
“不过……为师自有妙计,只是还需要徒儿你好好配合。”
林澈没有犹豫,果断答应了下来,如果他敢拒绝,恐怕这脆弱的师徒关系就要到此为止了。
这老狐狸,真正的目的莫非就是《九阳天功》?
“对了师傅,我有没有什么师兄师姐?”
“晤,为师算了算,你一共有十二位师兄,你排行第十三,以后你便是这大楚国的十三先生了,就算当朝宰相见到你,也会敬你三分。”
林澈目光一亮,有这样一个身份似乎也不错。
“那师傅,师兄他们也在镇魔窟吗?”
国师深深望了林澈一眼,道:“在,都在呢,为师也不算亏待他们,将他们都葬在了楚国龙脉中。”
林澈一脸黑线。
“师傅,师兄他们怎么死的?”
“孩子大了,就喜欢不听话,为师听着心烦,就给一掌打死了。”
林澈:“……”
“师傅,我后悔了,能不拜了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