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本该瞬间清醒过来，可她此时反而迷迷糊糊的想睡。
系统听到有人说话，不敢再动作。
“贞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正是被鬼气所伤，脉象上才看起来只有两个月。”
启鼎轩皱眉，“道长可能看出她的真身？”
旁边穿着道服手持拂尘的道士望向房子上方，“一个略有些道行的孤魂野鬼，生前想必遭受许多痛苦，她占据这具身体回到人世就是为了报复。”
“怎么会呢？”燕芊芊解释道，“她是我亲妹妹，道长你认错了吧？”
启鼎轩真要训斥她，道士抬手，“你既然是她的亲人，难道没有察觉出什么？她近来是不是与往日变化极大？原本温顺的性格是不是变得尖利、强势？”
“这...”燕芊芊红了眼眶，“她确实有些变化，可她也没做坏事，对了，她怀有身孕，求道长放过她吧。”
都不需要道士拿出什么证据，燕芊芊直接给白灰定了罪。
听到这里，系统着急的试图叫醒白灰，它小心的挪动白灰面前的茶壶，“宿主，出事了，你别睡啊！”
道士视线扫过燕芊芊，“她哪里有身孕？不过是以鬼气伪装，孤魂野鬼占据活人的身体，身体会散发死气，影响周围的人，天长日久，周围人都会变成跟她一样的活尸。”
周围宫人吓得直哆嗦。
那话本里都说了，鬼怪最喜吸人阳气。
“不...不要。”燕芊芊苦苦哀求，“她是我妹妹啊！道长你能不能把鬼怪赶走，不要伤了我妹妹？”
“你妹妹已经死了，她才能进入这具躯体。”
启鼎轩听不下去了，“够了！燕芊芊你不要捣乱，不然朕连你一起除了。”
房间里系统顾不上会被发现，把茶壶里的冷水淋到白灰脸上，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昏昏沉沉的。
就像是中学时夏天的某个下午，前面老师讲着题目，她很想认真听课，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仍是一点点合上、老师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直到，周围火热驱走寒意。
一睁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周围堆放的木柴已经被点着...
白灰的内心是崩溃的，然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没空去想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她被烟呛得咳嗽两声，然后看着不远处的人，“要杀我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道士一甩拂尘，“你本是孤魂野鬼，为复仇而来，强占了这名女子的身体，伪装有孕，鬼气又让贞妃的孩子生长缓慢...”
白灰痴痴的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有点本事，结果也是个坑蒙拐骗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
他没有看出贞妃是假孕，却知道自己是假孕，多有趣？
旁边系统急的跳脚，眼看着火苗把白灰皮肤烤的通红，急得直接往她身上撞，想把自己塞进去...
然后被弹出老远。
“你说我要复仇，我有何仇？”
启鼎轩质问，“你这是承认了？竟敢骗朕！”
他咬牙切齿，抬手命令，“再加火！”
道士不急不缓，“生前受了极大的苦楚，才能有现在的法力，你进入皇宫，想必你的仇人就在宫中。”
火光舔舐着白灰的脚面，被绑着的腿疼的抽搐，她忽然抬头，看向天空，“我没仇没怨，来这是为了救人。”
“哈哈！”道士大笑，“你救了谁呢？”
“我救了你。”
道士笑意敛去，“我何须你救？”
白灰想了想，“也对，我要救的不是你。”
燕芊芊觉得很陌生，明明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可眉眼却没一处相似。
“我妹妹还活着吗？你能把她放回来吗？”她不死心，也许妹妹还活着呢？
“放回来让她去哪呢？”白灰看向脚下的火，“身体都被烧掉了，她回来也是个孤魂野鬼。”
系统一边哭一边疯狂的往她身上撞，却一次次被弹开。
白灰像是感受到什么，“别哭，如果我死了，把我的财产都送给你。”
这是她成为快穿者以来最危险的时刻，腿已经失去知觉，可疼痛并没有减轻，原来，灵魂燃烧起来是这样的感觉。
比身体痛一百倍。
道士又开口，“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谁呢？”
“说得好像你能救自己一样。”
道士被噎了下，随即闭上眼，嘴里念着不知名的经文。
在火焰将她完全包围时，她只觉得身体一轻，再睁眼，系统哭成个水球，“宿主，你还好吗？”
白灰腿被烧到大半，整个魂体矮了一半，伸手摸摸它脑袋，“哭什么？人生除死无大事，我不还活着吗？”
系统想起两人初见，这家伙就是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风轻云淡。
“呜呜呜，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剩一半了，我之前叫你那么久，你就知道睡。”
“不是我要沉睡，你可以理解为我当时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系统哆嗦下，“宿主，咱们跑吧！虽然联系不上总部，但是咱们可以传送回去。”
“不！”白灰沉着脸，“我这么有趣的灵魂不是白拿的，不弄个清楚明白怎么对得起刚刚被烧的疼死？”
就这么灰溜溜走了系统也不甘心，“好！现在咱俩可是在上帝视角，就不会揪不出背后黑手。”
到底是谁坑了那么多任务者，又要坑它宿主？
两人说话的功夫，‘燕青青’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燕芊芊把脸扭开不忍看，哭的眼睛都肿了。
周围一切慢下来，然后静止，像是视频按了暂停键。
系统扯着她衣角，紧张的盯着四周。
没有任何东西出来表示对此事负责。
“宿...宿宿主，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天突然暗下来，真正的黑暗，没有一丝丝光亮，没有声音，空气好像都消失了。
系统吓得就要抱白灰大腿，然后想起来她腿已经被烧掉了一把抱住她胳膊。
周围再恢复正常时，它和白灰正在大牢里。
“不！你们放开我女儿！放开她！”
“狗皇帝！老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两句熟悉的话让系统吓得抖个不停。
如果不是宿主的腿仍是被烧过的模样，它几乎要以为刚刚发生的都是一场梦了。
跟他们刚刚进入这个位面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他们是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