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狄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微微转动眼眸,唇角勾起一抹会意的笑容。
“我大体猜出那个沼蜍女巫的心思了。”
“美狄亚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露比好奇地打听。
蛇发术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个女巫的心态很微妙,你年纪还小,就算我说出来,你也很难理解,等你再长大一点,自然就明白了。”
乔安本来也想向美狄亚打听沼蜍女巫怪异行为背后隐藏的动机,然而听到她对露比说的那些话,就没好意思开口,以免显得自己的情商跟思想单纯的小萝莉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
这时,沼泽中的战况出现新的变化。
沼蜍女巫召唤出来的鳄鱼,将一只狂蛙人拖进泥潭,其余两个狂蛙人,联起手来也敌不过呱德拉,交手不过数个回合,就被呱德拉干净利落的砍翻。
呱德拉自己的处境同样不乐观,左侧大腿根挨了一矛,黑曜石枪头折断在伤口深处,血流不止,伴随一阵阵钻心剧痛,迫使他不得不坐在草丛中,忍痛清理伤口。
黑曜石打磨的枪头既硬且脆,被痉挛的大腿肌肉挤碎,锋利而细小的碎片嵌入血肉,就像挨了一发霰弹,伤口很难清理。
呱德拉忍痛用一柄匕首从伤口剜出碎石片,勉强支撑着清理干净,整条左腿都被鲜血染红,瘫坐在草丛中无法动弹,仿佛随时可能昏死过去。
沼蜍女巫躲在暗处观察呱德拉,眼中满是担忧。她摸了摸储物袋,手中出现一支药瓶,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出面帮呱德拉疗伤。
美狄亚看到这情景,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分别握住乔安和灰鸟的手。
“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我们这就传送过去,我要当面与沼蜍女巫谈谈!”
乔安不明白她所说的“好机会”是指什么,也猜不透她打算如何与那沼蜍女巫交涉,不过看到美狄亚信心十足的样子,便不好多问,径自握住露比的手。
露比伸出左手,握住贝尔一只爪子,贝尔也很乖巧的抓住灰鸟递过来的手,四个人加上一头暗音盲怪,手牵手连成一个圆环。
美狄亚吟咏咒文,脚下张开一圈发光法阵,将众人全都笼罩起来,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数秒过后,众人集体传送到50里外,落点恰好位于沼蜍女巫身后。
女巫感应到身后传来的强烈魔力波动,慌忙转身查看,眼中满是戒备。
美狄亚率先走出传送光柱,向她点头微笑,显得非常友好。
沼蜍女巫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点头还礼,试探着问:“你们是什么人?”
“别担心,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探险家,正在寻找一种名为独角兔的魔法兽。”美狄亚泰然道出来意。
沼蜍女巫吃了一惊,连忙抱起独角兔,神色紧张地说:“小白是我的魔宠!你们最好别打它的主意!”
美狄亚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我们真想打它的主意,就不会客客气气地跟你打招呼了,姑娘,你懂我的意思吧?”
沼蜍女巫讪讪地点了下头。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扎头巾的漂亮女人是一位术士,而且施法能力比自己强出一大截。
对方身边的同伴,背着巨斧的女战士,穿着打扮像是大学生的少年法师,还有那头貌似恐龙的怪兽,以及那只振翅悬浮在空中的血色巨蚊,看起来也都很不好惹。
显而易见,这支探险团队的实力很强,如果他们心怀歹意,根本不需要跟自己废话,直接出手杀掉自己,强行抢夺独角兔,也不是什么难事。
美狄亚看出这位年轻的沼蜍女巫已经被自己慑服,就开门见山地向她打听,哪里可以找到野生的独角兔。
女巫犹豫了一下,苦着脸回答:“尊敬的女士,野生独角兔非常稀少,我也不知道它们躲在什么地方,至于我怀里这只兔子,是我姨妈送给我的,她很擅长饲养和驯化独角兔,家里养着好几笼呢。”
美狄亚与乔安对视了一眼,扭头问沼蜍女巫:“姑娘,我名叫美狄亚,请问你怎么称呼?方不方便带我和我的同伴,去拜访一下你的姨妈?”
“噢,我叫呱朵拉,我姨妈是整个巴登湿地最厉害的大女巫,也是古尔加部落最有名望的大长老,名叫呱丝琳。”
“呱丝琳姨妈,同时也是我的魔法导师,她的脾气很火爆,我们都怕她,可不敢随便带陌生人去见她……”
呱朵拉为难地说。
“呱丝琳?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乔安突然插了句话,“呱朵拉女士,请问你的姨妈是不是还有个名叫呱摩多的兄弟,不久前卷入一场凶杀案,被温泉镇警方逮捕了,她还有个儿子,名叫呱德拉?”
“呱摩多是我老爸!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呱朵拉吃惊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乔安。
“法师先生,您认得我姨妈?”
“我不认识呱丝琳女士,但是跟她儿子呱德拉打过交道。”乔安如实回答。
“照这么说,您是我表弟呱德拉的朋友?”呱朵拉忽然满面喜色,急切地说:“这真是太好了!法师先生,呱德拉如今的处境很危险,如果您能帮我把这瓶疗伤药水拿给他,我就带你们回部落找呱丝琳姨妈,设法说服姨妈白送你们一对独角兔,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划得来吧?”
乔安很想告诉她误会了自己与呱德拉的关系,事实上他与呱德拉非但没有交情,反而发生过激烈冲突,还曾帮泰德·平克顿把呱德拉逮捕归案,送进了牢房。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把到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如果现在澄清事实,呱朵拉必定中止刚才提出的交易,甚至会仇视自己和同伴,休想请她帮忙搞到独角兔。
就在乔安心情矛盾的时候,露比忍不住问呱朵拉:“女巫姐姐,你手里就有疗伤药水,干嘛不亲自送给那个受伤的蛤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