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白每天私下开小课,手把手的教导,陈柯冬演技以坐火箭的速度,从40分直接拔高到60分,接下来几天演戏越来越顺畅,与角色的贴合度越来越高。
今天拍摄的是夜戏,镜头里黑夜浓密。
“咚……咚咚……”
不到八点钟,村里人早已入睡,门外响起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啊农刚刚睡下,正是神思朦胧之际,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抄起枕头底下菜刀,偷偷下床踮起脚尖,躲在门防备地问:“谁”
“乔生,你白天让我来。”乔生在门外道。
啊农把菜刀重新塞回枕头底下,才敢放出动静开门。
“这是五十两。”乔生从门缝中,局促不安地递上一袋鼓鼓的银子。五十两数目不低,是普通老百姓好几年生活费。
啊农睡眼惺忪地瞧着门外,提着一盏煤油灯,在晦暗的灯光下打扮地光鲜亮丽,出来找乐子的浪荡公子哥,不禁心情差劲。
啊农直接抓沉甸甸的银子,在掌心掂了掂,敛下眼中深沉,嘴角暗悄勾起一抹嘲讽,吩咐道:“进来吧。”
乔生熄灭油灯随身进门。
啊农进屋点亮油灯,亮起的橘色微光,驱散屋里一半的黑暗。
简陋的屋子里残留着一股苦涩的中药味,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连条板凳都没,看着空荡荡十分拮据,乔生不禁心疼。
啊农指着床说:“家具被我换药卖完了,你坐床上吧。”
两人面对面在床上,孤男寡男半夜私会,有些不清不楚,啊农暗解衣裳说:“你果真来了。”
乔生目光顺着啊农修长的手指,滑上灯下蜜色的胸膛,瞧见啊农里边裸露着胸膛,竟然没穿衣服。
天气闷热,那胸膛在暗黄色的灯下,布满滑腻的汗水像涂了一层诱人的蜂蜜,乔生呼吸紧促。
啊农瞧见乔生目光流连在自己胸膛上,面色隐匿着蕴怒,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说:“事情真相简单,结局却被人歪曲了。”说到这啊农很愤怒,拿钱散播谣言的人,正是接生张叔和绣手李叔。
起初啊农面对不实谣言,会拉着人一个一个解释,想获得支持,捍卫自己利益,掰倒真正施害的人,可是谣言越传越凶,整个榆木湾的人,都认为他是个荡夫,主动勾引张少爷。
乔生忍不住倾身靠近,握住他的手,关切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农忍耐着吃豆腐乔生,暗皱眉头,盯着晃动的灯烛,思绪渐远,续说:“我替爹续约,留在张府后院干杂活,一次少爷到厨房寻吃的看见我,然后三番四次搭讪我,知道我喜欢看书,常邀我去他书房看书,我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我的契约期限到头,临走前与少爷告别,他苦苦挽留,我柴米油盐不进,拒绝他的要求,最终他恼羞成怒,我们不欢而散。
他接连几天酩酊大醉,在临走前一晚,忽然带来两坛烈酒送别。我要是知道那酒不对劲绝对不会喝的,不过那时我不知道。
我喝下加料的酒,酒药性上来在屋子里和少爷发生关系,事后他要挟我说:“要是我敢走就把事情散播出去。”
说到这里啊农抬起头,对准乔生说:“乔少爷,你知道自古少爷小姐出错就是把错推到下人身上。”
乔生看着啊农哀伤地眸子说没话,过了半晌,他说:“我不会。”像是承诺。
啊农不在意地笑了,残忍地说道:“出了这事后,张家少爷私下数次威胁我与他苟且,有一次被下人撞见,跑去告密夫人。
那天,老夫人突然带人闯屋,不分青红皂白,举起扁担只狠狠打我。他们把脏水全泼在我身上,冤枉我勾引少爷,不仅打断我腿,还扒光衣服把我扔到大街上。我存的钱都拿来治病,我名声臭了,这里没人肯请我干活,我无法赚钱离开。”
乔生为他遭遇感到心痛,啊农乖服依偎着他的肩膀,手渐渐暧昧地摸上乔生的大腿,故意说道:“幸好我遇见你,总于能摆脱这座牢笼,我今晚随便你摆弄。”
啊农心里打定注意,只有他敢露出狐狸尾巴,今晚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乔生躲开啊农的骚扰,推开他站起来时,不小心把枕头碰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磨的锋利菜刀掉在两人脚前。
乔生不禁头皮一麻,眼睛觑着光滑呈亮的菜刀,解释说道:“啊农,我不是坏人,你不必这样。”
啊农觉得他虚伪,另有所图,不然眼睛一直胶在他胸膛上干嘛!
啊农捂嘴偷笑,捡起地上菜刀,打浑道:“少爷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防贼而已。”
阿农背着身,给乔生倒了一杯凉茶压惊,依偎着喂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需回报,我只是想帮助你。”乔生捏住茶杯解释。
啊农眼底有些复杂,面上对乔生嬉笑说道:“少爷,若是不要我回报,我明天可就坐船走咯,我在外面就算死了,也不会回来了呢。”
乔生听见这句话替啊农心酸,一个人竟然至死也不愿回到故土,可见对这的人有多么寒心失望,而罪魁祸首就是乡亲的流言蜚语。
乔生诚恳地说:“我不要回报,你若要离开,请让我送你。”
“我的茶水里,放了蒙汗药,你如果真心实意,就喝下它。”啊农说道。
乔生二话不说,举杯欲喝,啊农上前夺下杯子,正襟跪下,叩谢道:“恩人,我实在没有法子,才会做这下三流的事情,恩人既然不要我身子,那请接受我三个磕头。”
啊农态度决绝,乔生无法阻止,手足无措地看着,啊农在他面前“嘣嘣嘣”磕下三个响头,起身时额头已经破皮红肿。
“你什么时候离开?”乔生问。
“明天,村里船夫,每天清晨定点渡人去外面,你要来送我吗?”啊农答。
“嗯。”
“我等你。”阿农依靠在门边,看着乔生修长背影,在夜色下渐渐远去,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对明天带着一丝期待。
天刚刚亮,朝阳半隐在云朵里。
啊农背着行囊伫立在船头,心情忐忑地等待乔生。他等来不是乔家少爷,而是张家少爷。
啊农看见他追来,急让船伯开船,哪知张家少爷不肯罢休,还挺厉害跳上船来。
“你别过来。”啊农见他欲抓人,逃到船的一侧,把脚伸出船外作势欲跳。
张齐悦忙紧张安抚,紧张地盯着他说:“我不过来,你别做傻事。”
啊农苦着脸,委屈地斥责说:“张齐悦你害得我不够?”
这时船忽然晃动,啊农身型不稳,立在船边摇摇欲坠,张齐悦看的心惊胆战,劝诫啊农说:“啊农你把脚收回来好不好。”
啊农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你走。”
张齐悦听他怨言,指着自己胸口,饱含泪水控诉:“叶骞农你忘了我对你有多好,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执意离开有想过我吗……”
啊农听着他叙说,脑子里闪过两人一起在书房读书,一起在厨房烧火,一起在花园谈天的画面,精神有些恍惚。
这时船一个摇晃啊农掉下船。
张齐悦二话不说紧跟跳船,他旱鸭子不会水,可在危险边缘人往往会爆发潜力,当他把啊农托上水面,船家刚接应救上啊农时,自己脱力消失在水面。
戏演到关键眼,导演陈平喊:“卡。今天早上就先到这里,先去吃饭,中午继续拍。”
张齐悦本名叫张翰泽,早上刚进组,是本电影的男二号,与陈平关系交好。
张翰泽27岁,M国HF大学法学艺术双硕士,进娱乐圈3年,主演电影,是个拥有英俊外貌的实力演员,属于华罗电影公司,为人做事低调,私生活对外很神秘。
林泉白从水里爬上来,主动对张瀚泽欣赏地说:“你演的不错,我叫林泉白。”在身边观戏的陈柯冬心里有些吃味,啊农第一面对他很冷淡。
陈柯冬看着与林泉白站在一起,面容英俊的“原主角”,觉得很不顺眼。
张翰泽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柯冬,我请你们去吃饭。”
陈柯冬迅速缩回恶意,应了一声,他与张翰泽曾经在国内各大颁奖见过几面,不过点头见面之交。现在他抢了张翰泽的主角身份,不知本尊什么态度,瞧他这模样目前似乎还不知情。
陈柯冬按捺下涌动的心思,挨到林泉白身边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馆,虽然简陋但是厨师手艺不错,不如去那吃。”
张翰泽疑惑地心想:是他错觉么,陈柯冬对他这位男二,有种莫名的对立和仇恨,一会儿张瀚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陈柯冬对他挺和气尊重的。
青葱茂盛的大槐树下,相貌出众的三人,坐在简陋的餐馆外,一时陋室生辉。
“啊农你想吃什么?”陈柯冬手里拿着菜单转头,亲热地问道。
“青椒烧饭。”林泉白说道。
“这炒饭热量高,泉白不怕上火长胖”张翰泽点了一碗青菜面,打趣微笑道。
“这点热量不碍事。”林泉白对相容英挺俊朗的张翰泽说道。林泉白属于吃多也长不胖的那类人。
“泉白,你在哪个娱乐公司,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是个私人表演老师。”林泉白倒了一杯凉白开饮下,含笑徐徐说道。
“表演老师,有趣,你多大了?”张翰泽上下打量林泉白,他脸上的皮肤状态是十七八岁年纪才有的胶原蛋白,可是身上这成熟简朴的打扮,成熟迷人韵味把他的年纪一下拔高了好几岁,说林泉白28岁已经过份了,顶多27岁。
“我已经36岁了。”林泉白吃了一口上来的青椒炒饭,微笑说道。
“啊农,你别在开玩笑……”
“唉!你们是非逼我把身份证亮出来才信?”
陈柯冬看着林泉白无奈的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放在他们二人面前,嘴里的话顿住了,二代身份证上写着1983年,9月23日,H城市人家住……
俩人震惊的瞪大眼睛。
改年龄总不可能,改大十岁。
陈柯冬与张翰泽面面相觑,两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