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箭毒蛙恼羞成怒,腥臭的血盆大口一张,又是数股毒液朝时映雪喷去。
时映雪右手上却拿了个木碗,将它朝自己喷来的毒液一股脑接住了,随后在被腐蚀之前往后一抛,手中木剑便向箭毒蛙刺去。
箭毒蛙怎么也想不到时映雪竟然玩这么一招,不过它的背甲十分坚韧,虽然在精钢宝剑面前可能不值一提,但在这些无锋的木剑面前还是十分有效的,所以它根本不躲避,又是哇哇哇地吐出毒液。
时映雪轻笑一声,她神识一动,手中的木剑上忽然裹上了成倍的灵气,双手执剑用力往下一刺,就刺入了那只起码有她那么大的箭毒蛙头部。
箭毒蛙猛烈地晃动起了头,企图将时映雪甩脱,然而时映雪却紧紧握紧了手中的木剑,踩在箭毒蛙的头上,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量,将自己丹田之中的灵气裹在剑身上,再往深处捅去。
原本她就没有打算用一柄木剑去直接斩杀一只皮糙肉厚的凶兽,不过以她目前的境界,并不能将灵气化为剑气,只能把灵气附着在剑身,在木剑与精纯灵气的帮助下,将箭毒蛙的头部刺穿。《凶兽集注》上说箭毒蛙的内丹就在脑中,时映雪的目的只是要刺破它的内丹罢了。
这种低级的凶兽内丹一破,那就是强弩之末,杀它易如反掌。
剧痛使得箭毒蛙不断挣扎着,它大力地跳动着,企图通过剧烈的动作将时映雪甩脱。
不过这无济于事,时映雪紧紧地握紧了自己的剑,它这样也只能起反作用,让剑越来越深罢了。
箭毒蛙见此计不成,越发着急,呱呱乱叫着,甚至飞快地跳了起来,往一边的碎石滩冲去。
时映雪洞察了它的意图,心中一笑,又是用力将剑捅了捅,自己却悄然跳下了箭毒蛙的身体。
因为疼痛而陷入狂暴状态的箭毒蛙显然没有发现时映雪已经从它身上跳下来了,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嘭”地一声撞在碎石滩上,头上插着的木剑更是因为这大力的撞击,直接整个没入了箭毒蛙的头部之中,径直刺穿了它的内丹。
“呱!!!”箭毒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便瘫在一边了。
时映雪手中掐起指诀,将插入箭毒蛙头部的木剑召了出来。
箭毒蛙内丹已破,浑身的灵气便往外泄着,庞大的身躯像是漏了气一般渐渐地瘪了下去,时映雪手中掏出一个火雷符,就将它炸地一命呜呼了。
时映雪将剑收回手,抖了抖,将上头沾着的血液抖落了,又拿出手帕将剑身上沾着的残余血肉擦干净了,人就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喂,这东西的尸体你不要了吗?”时映雪忽然又听到身后有声音,这次发出声音的显然是个人。
在这种环境里,就算是人恐怕也是让人难以相信的,时映雪瞬间退了数步,手执剑在后,便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穿着短打衣裳的少年,长得很是憨厚老实,不过一双眼之中精光四现,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儿。
他看上去大约十三四的样子,炼气九层了,离筑基也是一步之遥。
时映雪挑了挑眉,想着自己毕竟不知道这里是哪,不如攀谈一二看看能不能知道些有用的消息,便收了自己的剑于身后,微笑道:“嗯,这个我不要了。”
“箭毒蛙的尸体能换十点历练点,你竟然不要?”少年立刻将箭毒蛙的尸体收进储物戒之中,笑嘻嘻地说道。
时映雪同样微笑着说道:“我的东西差不多够了,不差这一点儿。”
少年的眼睛转了转,又重新审视起时映雪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眼前的小丫头才九十岁的样子,却已经筑基二层了。
他在门派之中也是算的上是佼佼者,十三岁炼气九层,马上就能筑基,这次他来这里历练,也是因为这里危险与机遇并存,想要趁机稳固境界,拓宽经脉,回去之后用历练点兑换筑基丹等物,这样才好筑基。
而眼前这个小丫头,才将将不到十岁,就已经筑基二层了......他转了转眼睛,有些疑惑。
这次进来的大小门派不少,可是也没听说这么个小丫头阿,这种小丫头放在哪里都必定是十分惹眼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跳到时映雪身边,心中暗自惋惜刚才来晚了,没有看到时映雪的打斗过程,不然应该至少能看出她的道纹大小,滤一滤自己知道那些大小门派之中的弟子。
时映雪见他过来了,自己退了两步。她不怎么喜欢与旁人太近,少年这样自来熟,她有些不适应。
“前辈,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呀?我在入场的时候可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少年跟在她身后,叽叽咕咕的一路问着问题,一开始时映雪还回答两句,后来时映雪听得烦了,也懒得理他了,只是看着自己手里头的木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少年见时映雪不理,更加热情,甚至伸手上去,想要搭上时映雪肩膀。
时映雪眉头一皱,顷刻之间便出手将他的手擒住,目光冷冷地瞥过去:“你做什么?”
“嘿嘿,前辈这么凶做什么?不过是想和前辈搞好关系,毕竟这里头的妖魔鬼怪不知多少,还有几多人心丑陋之人,我和前辈搭个伴,总归比两个人单独走好吧。”少年一点儿也不见外,被时映雪擒住了手也不见害怕,还是笑嘻嘻的。
时映雪松开了他的手,她确实想找个同伴,却不是这样的人。
她生性不喜欢自来熟之人,与宫听雨也是兴趣相投,这才一拍即合,可是这少年......她明显地摆出了不喜,他还要这样往上贴着,很难让她心里喜欢起来。
“我与你话语不投机,还是分开各走各的好。”时映雪只觉得他像是一张黏糊糊的狗皮膏药,现在卯足了劲儿就是想和时映雪捆绑在一块儿,时映雪最烦这种不请自来的麻烦,眉目之中的冷淡更重了。她行了个平辈之间的辞礼,转过身便走了。
“别啊,前辈,你......”少年竟然胆大包天去抓时映雪的手,时映雪只觉这人烦不胜烦,抽出木剑就在他伸出来的手上警告性地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