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一个激灵上来,又上下摸了摸,仍是一样的石壁。
石棺!她在石棺里!
她记得自己被女鬼掐住了脖子,之后就没了知觉。
难道她死了?
她伸手抚向自己心口,见心脏仍跳动着,微微松了口气。
她猜想,自己是困在了石棺里,至于怎么困的,她挤破脑门也想不出。
“有人吗?”她敲了敲棺壁,大声喊道。
等了许久也没人回应。
棺里很黑,阴冷窒息的感觉,让她随时都会晕眩过去。
不知为何,她的阴阳眼在这里不起作用,她什么都看不到,明明身周阴风呼啸,她却连一只鬼影都瞧不见。
她瑟着身躯抽泣起,想到尚在昏迷中的虞谷来,大喊道:“阿哥,晨晨好害怕!”
“晨晨!”
石棺外传来了呼喊声。
声音隔着好远,让虞晨听不清是谁在唤自己?
她敲打着石棺,拼命回道:“我在这!我在这!”
呼喊声,伴随着脚步声靠近来,没一会,一双微凉的素手穿过石棺,将她从石棺里攥了出来。
虞晨只来得及看清薛良春的脸就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虞晨见自己躺在邵府的床上,秦氏和邵世恒守在床边,看这对夫妻俩一直蹙紧着眉头,虞晨一脸不解。
“这是……”刚开口,就觉嗓子沙哑的紧,像是大病刚醒,没有丁点力气,可她就是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病的?
秦氏见她醒来,拿外套给她披在肩头上,握着她温凉的手说:“你这孩子可把爸妈给吓死,这次怎病得这么久?”
虞晨恍恍神,她倒觉自己不像是生病,而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可是她究竟受了什么惊吓,却是一点都想不起。
“头疼!”虞晨抚着额头喊道。
秦氏赶紧扶她躺回床上:“再躺会!一会,巧珺药熬好给你送来,你趁热喝了!”
虞晨一听喝药,眉头立马拧起。
这个时代多半服的是中药,那叫一个苦啊!
虞晨咬咬舌头,攥住秦氏的一只手臂说:“姆妈,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秦氏望了眼邵世恒,用帕子拭拭嘴角说:“贫血而已!”
虞晨舒了口气。
这时巧珺已将药熬好,正端着朝虞晨走来。
虞晨老远就闻见阿胶红枣的气味,胃里一阵翻腾,差点让她呕出来。
虞晨打小就对阿胶过敏,更别说吃了,就是闻一下就让她半天难受。这点,邵世恒夫妇是不知情的,见她这么难受,秦氏朝巧珺挥手说:“算了,端出去吧!让他们做猪肝汤!”
巧珺应了声,把阿胶红枣汤端了出去,再回来时,已换成猪肝汤。
秦氏一勺一勺地喂给虞晨,直至将一碗猪肝汤吃完。
虞晨又昏睡了大半天,直至黄昏时候才醒,醒来时见屋里站着个穿西装的人,她眯起眼,好一会才认出来人是薛良春。
“醒了!”薛良春其实早就知道她醒了,见她神情恍惚着,就没出声打扰她。现在见她恍回神才开口。
薛良春说话间已朝她走来。
他看上去很似憔悴,面色也比之前更加来的苍白。
虞晨定定神,念道:魂渣子都是这种面色吧!
薛良春目光从虞晨脸上落至到她颈间,见她颈上皮肤完好,暗自松了口气。
“听闻你病了,我便过来瞧瞧!看似,精神还是不大好,连骂我的力气都没了!”薛良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虞晨望着薛良春总觉他看自己的目光闪躲着,“你有事瞒着我!”
薛良春身躯一顿,“你是病糊涂了吧,我能有什么事瞒你!”
“少来这套,我知道自己没病,不过是失了点血,至于我是怎么失血的,奇怪,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虞晨说到这愣了会,没一会,指着薛良春说:“是你,一定是你吸了我的血!”
薛良春哭笑不得。
他承认是他抹了她的部分记忆,但也不至于她一醒来,为这事找他拼命吧!
“我吸你的血又没用,我俩血型不一样的,就是吸入体内,也会排斥!”薛良春解释说。
“没听说吸血鬼吸血会起排斥的!”虞晨小声嘀咕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吸血鬼!”薛良春说时朝虞晨凑近,嘴一张,将两排瓷感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白天的他,自然不会有獠牙,虞晨就是再激他都没用。
“不是你,那会是谁?”
虞晨仍在纠结这问题。
见巧珺在一旁收拾东西,朝巧珺招手说:“过来!”
巧珺愣了愣,放下手里的活,木愣愣地朝虞晨走来。
“大小姐,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巧珺噘嘴说。
虞晨隐约记得,薛良春好似跟自己提过什么虫子。
至于虫子的细枝未节,她却什么都想不起。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虞晨觉得这个巧珺真是傻的可爱。
巧珺抚着脑门傻笑起。
虞晨面色一怔,对巧珺说:“把手伸出来!”
巧珺看看自己的左手,又望望自己的右手,实在不知虞晨想干什么?
“大小姐……”
虞晨懒得同她多说,拾起她的左手,在她手腕往上三寸之地用力往下按了按,没一会就见血管里有东西在蠕动。
因这只蛊虫体形很小,巧珺没发觉,反倒是一旁的薛良春瞧着虞晨这番举动,疑思着,她是不是忆起了什么?
巧珺因为紧张,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见虞晨按着自己的手腕又不像是在给自己把脉,问道:“大小姐,我这手有问题?”
虞晨瞪了眼薛良春,生硬地说:“没有,去忙吧!”
巧珺如释重负地抽回手,在屋里收拾了一会,才拾着要洗的衣物走人。
“那只蛊是你放在巧珺身上的总没错吧?”虞晨忽然开口说。
薛良春揉揉眉心。
是他一时疏忽,没将这段记忆一道抹去,省得她老揪着这事找自己麻烦。
“是,那日你也在场的,怎么,你不记得了?”
虞晨眉头拧起。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头疼!头像被人拿着钢锯,从中间锯开了一样。
虞晨抚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