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恶意的想法后,阎安顿住几秒钟。
他有两根手指是在衣服上,有三根手指握在墨风手腕,怎么还是凉的?
皮肤光滑却不细腻,没有丝毫的温度,也没有因为阎安握住而被捂暖。
阎安再次将目光落在墨风身上,面色惨白如白纸,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肌肉在受到药物的刺激之后自然颤抖的反应。
仔细回想一下,记忆里的墨风基本上都是面无表情,而现在是一副完全的面瘫。
再仔细一想,阎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不记得墨风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墨风到底长什么样子?
眼前所看到的真的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墨风吗?
他脸上发白,没有冷汗。
在这么一想,阎安反而觉得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
我的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吹毛利刃。
刀能直接将岩石一刀划开,期间不带任何阻力。
然而,镰刀在我要自杀的时候,居然没有砍断墨风的手掌心只是破皮而已。
不对劲的地方实在太多。
之前,我第一次进到精神病监狱的时间来推断,进到监狱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经历的20几个小时,但是,在回到《恐怖剧场》现场直播前,只有不到半个小时。
而当时我陷入幻觉的时候,前后也只经历的绝对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按照这个比例的话,我在走廊里最多停留了1分钟。
所以,这不到1分钟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被人控制的话,那课程表怎么出来的?
墨风不是走远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能够做到的事情应该不多。
头顶是很昏暗的光,漆黑的地毯。
左右两边都是锈迹布满的铁牌子,门牌上没有名字。
回头不到五米的地方,是那个十字走廊路口。
所以,我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在原地。
“墨风,刚刚怎么回事?”
“怎么了?”墨风比阎安高,他身影被光线拉的修长,墨风侧脸的轮廓是在光明里,另外半张脸是没入黑暗。
阎安握紧手指,对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能不能认真回答我?你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在这里?”
墨风嘴角扯动一下,似笑非笑。
“别闹!”
闹?
墨风什么时候会说这种温柔的话了?
他每次不都是直接骂我一句白痴或者是蠢货的吗?
而且,随手救我一把,有可能会做到,但他这么大费周章的还让自己受了伤,……他真的是墨风?
阎安再问了一句:“墨风,我的手机呢?”
墨风淡漠答:“掉了。”
掉了?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掉?
而且,那段时间里,墨风明明把手机带走了,并且两个都带了。
这个人不是墨风。
想到这里,阎安心脏跳动几下,犹如有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到尾,整个人冷了大半截。
他不墨风,那我拉着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冰冷的皮肤,没有任何温度,仿佛那个寒意能够透过手指传达到神经。
阎安在几秒钟的心理思考过程后,他自然的松开了手。
“哦。那就算了。”
“我还以为手机上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呢?”
“你看了就行。”
说到这里,他顺其自然的提出了其他的答案。
“墨风,夜深了。你现在受了伤,不方便远行,我们回房睡吧!”
墨风稍微思考了一下,道:“也好。”
好泥煤。
这货到底是谁!
他想干嘛?
如果这人是假的,为什么救我!
“嗯。”阎安瞌下眼皮,反正我的房间对面就是墨风的房间。
不对,墨风之前已经走了,房间里肯定没有人。
那么这会儿真正的墨风去哪儿了?
左琴晚和洪涛应该还在原地,或者是距离原地不远的地方。
大家都是同学,也许在学校里见面了,会像普通朋友那样聊天,但是如果在课堂里见面了想必是要各自为营。
而且,通过上次见面,他们两个人对我也是虎视眈眈。
《恐怖剧场》这个地方,能够见到的所有活人不一定是朋友。
到处都是眼睛,墨风不在我孤立无援,也没有任何依靠。
阎安眼前的这个假货也不能主动去挑明。
有句话说的很对,打草惊蛇,打草的人只会被蛇咬。
阎安笑看墨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把镰刀拿出来,借着刀身反射出来的光线看着他。
“小心些,房间里有动静。我来保护你!”
这么显而意见的借口,我差点都信了。
不过我这么搞,会不会太明显了?
但是很快的,他否认了这个想法。
假货都出来了,谁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
而且这个人刚刚也提醒我了,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也许最开始这个人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更加确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我认为的那个人。
可,现在有一点我可以确认。
刀是真实的。
之前,我进到幻境里,确实把镰刀拿出来过,然而,某个幻觉任务自动的代入了一些场景。
所以在我的眼前是看不到真实的场景的。
幻觉在我的脑海里,很快的速度在不断的进行,而这些幻觉总在某些时刻对我产生某些暗示,以至于我看到的就是我拿着刀自杀的场景。
也不能排除掉,是这个人想要千方百计的靠近我,我下意识的无差别攻击。
很多小说里都有讲过,面对绝对危险的时候,总是有真实的地方,不断地提示着人们的活路。
比如一支笔,一盏灯,一瓶水,一朵花,一根蜡烛等等都有可能让人答对谜题,并且解开谜底活着走出去。
想到这里,阎安眼前闪过那本日记本里,那个姜医生对他的注解。
【阎安,编号S—001056】
幻想症,日益加重。
疑虑,暴躁,失忆症,自言自语,正常时,与正常人无意义。
杀人倾向人格,也有可能被人催眠。
极度危险。
需要单独观察。
……
笔记本是记录一个人最真实的样子,医生说,我是有杀人倾向的神经病,极度危险,需要独自观察。
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很有可能被人催眠过。
那么问题来了,阎安一到这个神经病监狱就是被打着标签的神经病。
他是什么时候被人催眠的?
对了,那个狱友曾经说过,这批囚犯是在一天前到的监狱。
也就是说,所有人当时都在。
而唯一可以接触到病人的,除了预警就只剩下医生和护士。
从最开始当时所有人应该都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地方,做了同一件事。
只是他们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