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西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曾经郁闷在心中的那抹委屈终于因为今天的此情此景消散一空,曾经的他总会抱怨上辈子里那些因为物质条件从而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一个又一个傲娇女,但沧海桑田后的他再回到民国时,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悲哀,
也许,一个女人,用她仅有的20岁到30岁的青春去挑拣一个男人并没有错?
若自己被淘汰,就只能怪自己平凡吧,只能怪自己遇到她后,平凡,就是一种错误,致命的错误……
也许21世纪的男人之所以找不到老婆,就是因为20世纪的时候女人被男人各种糟蹋吧,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哈,果然是苍天可曾饶过谁,作恶谁会无报应,
燕西被徐四娘客客气气的敬到了太师椅上,他也并没跟他客气,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徐家客厅的主位上,
和徐四娘这样的人客气,燕西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心里此刻哪里还看不出来,能把小怜从小就卖给金府当丫鬟也就只有这个当爹的能干出来了,
徐四娘陪坐在燕西的旁边,讨好的不断对燕西说着话,燕西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着,神情敷衍,语气恹恹,
两人还没聊多久,徐家的外头就传来一声少年的喊声:“娘,我下工了,今个米行腾仓库里的粮食,腾出来好些陈米来,这些需要处理的陈米,掌柜的嫌弃说卖掉还不如费事钱,就要我背家来喂鸡了,我看了,米没被老鼠吃,只是陈了点,人能吃,明个咱家就可以不用吃玉米饼子可以吃大米饭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大半袋的粮食从门外走进了屋,边走边一脸兴奋的冲着屋里喊着,
进门后的少年并没有在家里见到以往迎出来接他的娘亲,见到的只有他爹和一个陌生人,
他兴奋的小脸上顿时就因为没见到娘亲少了几分快乐,神色有些个忐忑拘谨的冲他爹问道:“爹,这位是?”
“你应该认识我,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叫金燕西,你可以直接叫我七哥”不等徐四娘介绍身份,燕西就回答了少年问过来的话,
从见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他就对身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很有好感,他听小怜说过,她的家里,只有小弟和她娘亲,惦记着将她赎出金府从此当个自由人,
他老爹是从没想过去赎回她的,
“你就是金公馆里的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七少爷?”少年明显听说过金燕西的大名,而且听到的还不是什么好话,
无知者无畏的他直接当着燕西的面说出了他在外面那很坏的名声,
徐四娘听到儿子的胡扯,
生怕燕西会怪罪他儿子的他直接从椅子上下来,蹬蹬蹬的就走到小怜的弟弟面前抽了他脑袋一巴掌,嘴里还喝骂着说: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浑话,还说到家里来了,燕西少爷是金铨金总理的公子,是你姐姐的主子,哪里是外头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说的纨绔,见了七少爷还不赶快上来见礼,就只知道瞎说,再敢胡说看老子不打死你”
徐四娘装腔作势的冲着面前的少年呼喝着,手抽到少年脑袋上的声势虽然很大其实并没怎么用力,看的出来,他对他的宝贝儿子算是宝贝的很呢
小怜的弟弟名叫徐致远,从小就与姐姐相依为命的他对他爹将他姐姐卖给别人当丫鬟去换钱心底其实是十分抵触的,
记得当初他爹用卖姐姐的钱买来米粮下锅的时候,
已经懂事的小大人愣是赌着气坚决不用姐姐身子换来的钱去生存,为此他愣是绝食过好一阵子,直到最后经过小怜劝说才勉强开始吃饭,
所以从小就经历过亲人分离的他总想着在他长大后混出本事来,到时候好将欺负姐姐的恶霸一个个的打一顿并把他姐姐接回家来享福,
他觉得身为一个男人,靠自己姐姐出卖幸福去换的生存是生命中十分耻辱的一件事,
可笑的是他爹现在还逢人便吹她姐姐在金公馆里做事,要正处在自尊心强盛年纪的他最近对父亲的怨念可谓颇深,
所以当少年此刻在知道面前的这个大少就是那传说中金公馆里的少爷后,一直担心姐姐在金公馆里会受欺负的他直接脑子一热,倔强的冲他爹吼了一句:
“我现在有本事赚钱了,一月也能赚上个几吊钱供你花用,我不要我姐再在他们金府受那些个窝囊气,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去给我姐姐赎身,把她接出苦海养她一辈子,再不要她去给别人当牛做马的去为家里受累受罪了,靠我姐姐幸福换来的安乐,我不稀罕”
“我打死你”小怜他爹是真的怒了,好不容易过得如此风光的他再不想回到过去那种鸡嫌狗不爱的日子了,尤其是当他最宠爱的儿子把他比喻成一个卖女求荣的小人后,他更是气的怒火中烧,直接就愤怒的抽起巴掌就要去揍徐致远,却在即将抽到少年时被身后的金燕西给伸手挡住了……
燕西一脸欣赏的看着身前这个冲着他爹吼其实是在对自己说话的年轻人,不由得微微一笑,
一边拍着徐致远的肩膀一边说道:
“有志气是好事,可是量力而行也是好事,你想救你姐姐脱离苦海是好事,但是在我面前说出来会给你姐姐招惹麻烦的话就是坏事,我欣赏你对你姐姐的真心,但不喜欢你为你姐姐添麻烦的个性,以后说话,记得要过过脑子好好思考,害自己没关系,若是害了自己身边在乎的人,就不好了,你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