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高昂的小爵差点不举,屠武爵去推温真真的头,然后——然后内心发出一声悔恨的叹息,他怎么那么贱摸了她的胸一下下。
这哪是温真真?这分明是个温真真版的布娃娃!
屠武爵想问,丫头,你家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估摸着八成她会两手叉腰,抱歉,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怎么样?队长送你的礼物可爱吧!”石林看屠武爵走出来,对屠武爵一脸尴尬地笑。
昨夜屠武爵入住的并不是标准间,也没有再拿着他的身份证开房,温人民的视察组占据了青山宾馆的一层楼,他住的是套房,屠武爵住在套房里的一间,客厅是套房的客厅。
此时温人民好像还未醒,温真真在刷牙,门开着,对屠武爵露出恶作剧胜利的笑。
屠武爵尴尬道:“很好……队长……很可爱。”可怜没人爱的死丫头。
“那、那就好……”
石林和屠武爵两三句尬聊,倘若他们两个人吸烟的话,倒还可以一人坐在沙发一头各自抽闷烟,可是他俩都不吸烟,这就更尴尬了。好在温真真快速刷完牙,一溜烟跑到屠武爵的身旁,嘭的坐下靠在屠武爵的身旁,半边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嗲声嗲气道:“爵哥哥,真真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屠武爵看向石林,石林身子坐的无比端正地玩报纸,仿佛没看到温真真这个大活人的所作所为,只给屠武爵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屠武爵简直要被她玩疯了,可知道了温人民的身份,屠武爵走到哪都没用啊,回家一会要是再见面不是更尴尬。
“我、我挺喜欢的,真真真……啊真真的可爱。”
“真的吗?”
温真真露出两个小虎牙,一如曾经景欢欢那般逼近屠武爵的眼底,用她那尚不成熟青涩的身躯诱惑屠武爵。只穿着一件家居简陋的吊带服,能从宽松的衣口尽情饱览春色,但屠武爵知道她绝不在意,甚至手若有若无地在小爵上空动作,她知道屠武爵绝不敢把她怎么样故而肆无忌惮。
温人民洗漱好开门就看到自家侄女又在坑人家三好青年,满脸无奈之色,他并没有觉得自家侄女是不是谈恋爱了,如果是,那很好,赶紧嫁出去得了,省的天天锻炼家人的心脏承受能力。
“石林啊,你先开车把小爵送回去吧。咱们一会还有事呢。”
看到石林坐在沙发另一头装模作样的看报纸,温人民提醒道。
石林有些唏嘘,“那个,老板,昨天我和屠武爵在洗澡的时候了解了一下,他家就是住在白泥镇。”
温人民闻言有些错愕,“这么巧,呵呵,那正好一起吧。又省些油钱。”
温人民刚说出这句话,自家侄女就道:“叔,这次你坐前面,我这个当队长的得好好和队员聊一聊。省得他技术差败坏战队的名声!”
石林没笑出声,明明是小姐你的技术惨不忍睹好吗?
再坐上温人民的红旗,坐在后排和温真真挨在一起的屠武爵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提心吊胆的,不过温真真并没有搞怪,反而神色阴郁地在想着什么,屠武爵也不好意思打扰她,其实是有点不敢打扰她。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在国道上,反而温人民问道:“小爵你家里有地吗?最近该收了吧?收成怎么样?”
温人民问屠武爵话让他和石林一样,忍着没笑出来。屠武爵咳嗽一声道:“我妈是工人,我爹是军人。”
哪料温人民并没有兴致缺缺,反而眼前一亮,“工人子弟兵,好。”
屠武爵犹豫一下,装作没大没小的样子,继续道:“好什么好呀!根本就不好,叔你不知道,白泥镇的企业也就那一家,水果厂。水果厂并没有表面那么光鲜,厂子没制度,水果工人们成箱往家搬……”
“这有什么问题?”温人民有些不解。
屠武爵没好气道:“那要是拿一箱水果给你标100块钱,发你五箱抵工资呢?”
“还有这事?”温人民眉头一簇,觉得虽然工人做的不对,但厂子这么搞就令人寒心了。而且这是贫困县,就指望唯一的国企能有些作为呢!
“温真真知道,那天我们在网吧玩CS,额,网吧的老板叫林小山,是林抗美的儿子,林抗美就是水果厂厂长。那网吧在县里青山大厦商业的地段,寸土寸金呢,没有几十万肯定拿不下来,我觉得林抗美一定跟那蒋农夫一样卷着工人的钱给儿子开网吧了!”
温人民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太上心,但一听到这小子说温真真就不由得集中精神听,再一听蒋农夫这个名字差点吓一跳。
其实温人民的几个下属已经秘密看了白泥镇的财政,并已经对温人民做了汇报。温人民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次他来白泥镇主要是见见几个镇子上的几个小官,提点一下镇子如何发展,官员要保持自身的良好作风,基本上行程就算结束,这破事让市里后续把教师们的工资发了,档案一写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事实上,他对林抗美这种人兴趣并不大,温人民主要还是将目光放在党政机关,让党始终保持高度的纯洁性。
只是听到这个小伙子随口一说,觉得这件事远不如表面这么简单。林抗美贪污,一个学生都知道,难道镇子上的官员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林抗美领导的厂子,是跟镇财政息息相关的,如果林抗美有问题,那镇子上的财政怎么可能没问题?
难道他的几个下属被这个小小白泥镇的官员收买了?
“好了,叔叔,我该下车了。这边就是我家。”
温人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不过看着青年走向一处挺高档的小区,眉头再皱。一个工人、军人子弟,怎么可能住在这种上档次的小区?这在白泥镇,这种房子可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
“石林,下车。”
“嗯?老板?”不过瞬间,石林看到温人民紧锁的眉头就知道温人民的担忧,他就是老板肚子里的蛔虫。石林默默将车停在国道边,对车内的温真真道:“大小姐,你先待在车里吧,我和老板下去透透气。”
哪料温真真也是冰雪聪明,两眼一翻道:“你们是不是怀疑爵哥哥接近我是别有目的啊!”
温人民顿时尴尬,不过还是很严肃地道:“我是有这种怀疑的,不过不用担心,即使他坐了错事,我也不会惩罚他的,顶多给点口头的警告。再说,我们就要回市里了,我担心什么?”
“好吧!”温真真有些心不在焉,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小手吐了口哈气,“我跟你们一块看看好了。”
石林默不作声,温人民想了一下,“行,省得你再把我的车给拆了。”
“哪有。”温真真眼白一翻,哼道。不过下一句就是,“下次我一定要把你的破车拆了!”
“怕了你了,我的闺女!”温人民往小区看了一眼,“石林,跟上。”
屠武爵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但并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忍笑忍得很辛苦,一边要装作没有被跟踪的样子,一边要让后面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跟上,这事,技术活。
“妈,我回来了。”
“儿子回来啦,正巧,你爸也刚回来,好像镇里要迎接上面来的领导,你爸赶紧打扮打扮,省得叫领导说衣衫不整。你给你爸参谋参谋穿哪件合适。”
屠武爵看到屠何钊还穿着那灰土土的大衣,上面满是风霜之色,应该是刚从镇南的滩涂地回来,这是听到上面来人争分夺秒的换衣服。一想到一大早他就已经出去一圈,心头一酸,道:“爸,我给你看看。”
其实他心里清楚,屠何钊哪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只有几件从部队带回来的大衣常年换穿在身上。
转眼间,温人民也到了,他敲了敲门,然后进来了,看到屠何钊、沈青霞疑惑的目光,歉然道:“不好意思,这孩子昨天晚上……”他便要将自家侄女先卖了再说却听屠武爵已经微笑道:“温叔叔你来了,赶快坐,尝尝咱镇一绝的苹果。”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温叔叔。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帮忙,我可要露宿街头了,温叔叔不放心,亲自来和你们说下,我刚才看爸在换衣服,就忘了说。”
听到这人帮了儿子的忙,屠何钊立刻从破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快步走向温人民,伸出手,“多谢,不嫌弃来家坐坐。”但又审视的目光扫在温人民的脸上,“不管你什么目的,只要不违反党纪法律,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温人民又是错愕又是尴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尴尬就没停止过。这台词,不应该是他才能说吗?但是当他看到屠何钊身上穿着的破大衣,以及没有什么装修寒酸的家,心头就是再怀疑也顷刻烟消云散,有的人一身正气绝不做作,温人民能看出来,屠何钊就是这种人。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给这个孩子的家人说一下,我们就走了,主要是怕你们怀疑孩子。这孩子是个好人,努力培养,他日一定成才。”
“真是多谢,本来我应该送送你们的,可是家里唯一的自行车也给别人了,一会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
温人民连连摆手,对石林使了个眼色,出了屠何钊的家,又走了一百米,“看来没问题,我们去开会吧。”
温真真再次哼了一声,“我就知道爵哥哥不是那种人,某些人小肚鸡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