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得犹如化不开的墨。
段氏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向小山坡的方向走去。
小山坡不高,却十分偏僻。
树枝在森冷的月光下张牙舞爪,乌鸦站在树枝上,冷漠而又冰冷的盯着向山上走来的人。
夜里的山路十分不好走,段氏边走边四处打望,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
来到一座破旧的庙宇前,段氏抬头看了看无字牌匾,兴奋的扬起嘴角:“到了,就是这里!”
快步跨进庙宇,段氏来到一座神像前跪下。
这里的神像与其他庙宇的神像不同,塑造的不是满天神佛,而是一位头戴鲜花的老妇人。
段氏抬头看了一眼神像,对着神像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花魁婆婆,请你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哈哈哈哈……”随着段氏的声音落下,庙宇里忽而传来一道苍老的笑声。
庙宇外的大树上,乌鸦忽而展翅而飞,口中不停的发出“嘎嘎”声。
……
翌日。
陈七七坐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再次将阳薄从怀里拿出来。
上一次,李兰兰的名字突然出现在阳薄,然而今天再看,却发现李兰兰的名字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陈七七拿着阳薄,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上一次出现名字的地方。
她沉默了许久,忽而灵机一动,快速离开房间。
“聪哥,借你的笔墨一用!”
来到杨聪的房间,陈七七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和砚台。
不等杨聪回过神来,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七七将拿起毛笔。
她本想在阳薄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可想到这本阳薄十分的古怪,下笔时换成了段氏的名字。
浓黑的墨汁落在黑纸上,不等墨汁干透,纸张上的字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古怪,这本阳薄实在是太古怪了。”
微微摇头,放下手中的毛笔。
她正准备合上阳薄,却发现阳薄上突然出现一个名字——伍洲。
“伍洲?”陈七七微微蹙起眉头:“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阳薄上?”
陈七七的心中,对阳薄有太多的疑惑。
唯一能够解惑的人,只有战千里。
可战千里一直想从她的手中夺回阳薄,若是去问他,万一他让自己交出阳薄,她是交还是不交?
是夜。
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忽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惊得鸟儿簌簌飞起,树叶落了一地。
第二日一早,一名上山砍柴的村民路过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绊住他的东西,刚一回头,便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死……死人了,死人了!”
……
“娘,我回来了。”
黄昏时,杨聪聪外面回来,跟站在院子里的段氏打了一声招呼。
段氏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忙着晾衣裳。
“娘,你听说没有,今日村子里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啊?”
段氏看也不看杨聪,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