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诚起身离开房间,往男人之前指引的方向走去。
路上叶诚穿梭在一条条村落的小道上,他发现很多人都出来晒太阳了,手里捧着饭菜,一边吃着一边注视着村子里的这个新来的人。
叶诚并未在意他们的目光,径直向前走去。
从村里到那个林间的房子,只有一条路,这是被人长期踏出来的,也进行了一些修缮。
其余的路上满是杂草,荆棘遍布,地势崎岖。
叶诚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山林间见到了那个房子。
叶诚望着这个房子冷笑一声,这哪里是普通的房子,之前那一户人家也没有和他说清楚,这分明是别墅。
别墅上下两层,占地宽广,看起来和存里面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诚不知道那名赤脚医生当初是怎么想出来的,要提出这样一个过分的要求,让村里人给他盖一座别墅。
不过叶诚想了想,第一个被献祭的女人,就是村长的女儿,这就很明显了,也许是村长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受苦,每天经受风吹雨打,风餐露宿,所以才答应了这个要求。
不过,这也正好让赤脚医生的心更加膨胀了,让赤脚医生提出了之后十名献祭女子的要求,这十名女子也能在这个别墅里居住,每人一个房间都应该不嫌多。
叶诚来到别墅门前,看到门口上有一个牌匾,写着悬壶济世。
这块牌匾黑底金漆,不过长久在风雨中侵蚀,被弄得有些破旧,很显然,这个赤脚医生,对这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叶诚伸出手推了一下房门,这扇门轻轻移动,发出吱呀的声音。
“看来有人。”
叶诚便继续推,将这扇门的弧度推大,将视线向里面扫去。
这里是山背区域,略显阴湿,阳光很难照射到这里,再加上附近的树木较多,更是阻隔了绝大多数的阳光。
叶诚听之前的那个人说,这主要是为了将被献祭的女子不要过多接触阳光。
别墅大厅里面看起来很阴沉,却也能够看到其中的一些摆设。
那些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叶诚又抬头看了看,发现一根粗壮的电线从顶部一直拉到了山下。
看来,村里人对这个赤脚医生,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不但家具家电都置备好了,连通电设备都准备的非常齐全。
叶诚往里面踏去,扫视着这个房间。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灯也灭着,一片寂静。
叶诚伸出手指在茶几上面抹了一下,摸到了一层土,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屋子里引起他注意的,是落地窗那里摆放着的一只花盆。
这个花盆是一个直径一米大的花盆,这在家庭中是很少见的,平时人们也不会买这样的。
花盆高度半米,叶诚走过去看到里面只有一颗植物。
这棵植物像是一只手腕那么粗细,和这个花盆比起来,实在显得有些突兀,一点都不搭配。
也不知道是村里人的主意,还是这个赤脚医生的主意。
叶诚弯下腰,开始凝视这个植物。
它的茎很粗,从茎上面长出的叶子非常细,而且很长,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
在顶端有一朵花,是红色的样子,这让叶诚有些疑惑起来。
不是因为它的颜色,而是它的形状。
这朵花非常大,已经长开了,在这朵花的花蕊上面有一条缝隙。
叶诚觉得这道黑色的缝隙实在是奇怪,便伸出了手指,想要摸一摸。
只是还没有摸到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房间里顿时变得通明,叶诚环视四周,突然看到在楼梯上有一个女人,身穿白衣,零散着头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诚。
叶诚没有被这一幕惊吓住,只是开始思考,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毕竟能够避开他的耳朵,悄然无息的来到这里,是一种很厉害的功夫。
叶诚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很清秀的样子,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整体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小妹一样,这一身白衣本来是非常让人感到纯净的感觉。
但是叶诚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现这个女人,总是给他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叶诚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睛黯淡无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这个女人慢慢的走下楼梯,也并未发出声音,叶诚将视线放到楼梯上,看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在赤脚行走。
“你好,我是从山下来的。”叶诚说道。
这个女人没有说话,就像是梦游一样,慢慢的走到叶诚的面前,然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嗯?”
叶诚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似乎精神有些问题。
“小姐,别走了。”叶诚忽然说道。
这个女人只差一米,将近两步就要装进叶诚的怀抱中了。
“禁!”
叶诚低喝一声,声音中含着内力,从声带散发出去。
这道声音有些像是寺庙中的撞钟声音,悠远长存,在这个房间里荡了一回儿。
这个女人神情恍惚了一下,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晃了晃脑袋,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男人,顿时散发出光芒。
“好帅啊……”
女人喃喃说道,那双眼睛的目光仍然没有从远处的脸上挪开。
叶诚轻咳一声,说:“小姐,我从山下来。”
女人微微一愣,说:“哦哦,你是来做什么的?”
叶诚说道:“我想见一下这里的医生。”
女人皱了皱眉头,说:“医生?这里没有医生啊,谁告诉你的?”
叶诚眉头微动,扫视着整个屋子,说:“不可能吧,村里每一个人都知道山上有一个赤脚医生,我这次来是想要见见他的。”
女人继续摇头,否定这个说法。
“这里确实没有你要的那个赤脚医生,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叶诚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明明他在山下听那个男人说这件事情,有理有据,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要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