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工棚突然被人一掌击飞。幸好云风反应快,劲气一放,挡住朝他和武月轩砸来的杂物,不然两人肯定都是灰头土脸。
只听一声怒喝,“武月轩,你也欺我。”原来是郎天行刚刚回来吃饭,只听到武月轩那句我赖上你了。
到了饭点,‘街上’走动的人多了。云风和武月轩都没有放出神识,所以没注意到郎天行走到了工棚的门口。
看到郎天行气得血红的眼睛,武月轩也是火冒三丈,突然抱住云风的胳膊,“郎天行你个混账东西,老娘就是看上了别人,你怎么着?跟着你不说吃香喝辣,连饭都吃不上,我凭什么还跟你喝风?”
被气昏了郎天行挥掌就上,越过坍塌的工棚,一掌朝武月轩拍了过来。
云风没动,静静地看着郎天行。他已是修士,自然不在意郎天行的攻击,也有把握在在最后一刻救下武月轩。他就是要看看,这两人的感情是不是经得起风雨。
武月轩并未反击,也静静地看着郎天行,看他这一掌是不是真的会打到自己身上。脸上的神色,悲哀中蕴涵失望。
眼见郎天行的手掌就要碰到武月轩,郎天行忽然收手,猛地背转身,悲愤地说:“滚,去享受你想要的锦衣玉食去。”
武月轩的脸色立即转阴为晴,笑眯眯地上前抱住郎天行的胳膊,“你别想。共患难你拉上我,眼看就要飞腾黄达了,想撇开我吗?”
郎天行懵了,回头看看云风,又疑惑地看着欣喜的武月轩,“他,他是······。”
武月轩白了郎天行一眼,“还没笨到家嘛。他是云王爷啊,专门来请你去王府当高官的。”
郎天行将手一甩,“你帮我答应啦?”
武月轩脖子一硬,“答应了呀,为什么不答应?老娘不想住在这个破茅房里了。你自己选吧,坚决不去,老娘就跟云王爷走。你要是答应,我们俩一起跟云王爷走。”
郎天行脸上浮现极为痛苦的神色,可见内心的斗争非常激烈。
云风开口道:“嫂子,别······。”
武月轩喝道:“你闭嘴。”她偏偏要看看郎天行如何选择,会不会为了她而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追求。
云风只好闭嘴,静等郎天行的决定。
好一会,郎天行转过身面对云风,“云王爷,我读过不少书,也有点功力、武技,我去帮您教书授徒可以吗?”
虽然没彻底放弃他愚蠢的幻想,但还是为自己做了一些让步。若是云风坚持要郎天行敢其他的事,估计郎天行被迫之下也得答应。武月轩笑得眉开眼笑,紧紧地抱住郎天行的手臂。
云风哈哈大笑,“本王此来,正是来礼聘郎兄为教授的。我打算修建一所太学,正缺人手。听闻郎兄学富五车,这不登门来请了吗?”
“真的?”“真的?”夫妇两不约而同。
云风肯定地点头,“比真金还真。走走,换个地方说话。”开始只是想来看看郎天行,既然郎天行自己提出来了,而且书院确实需要人,那就正好。驱动曾经的天狼大帝去为自己打天下,云风做不出来,也不能放心地将军队交给他。
武月轩欣喜地一脚将锅碗瓢盆踢飞,小女孩一样欢呼,“走咯。”再也不用过如此艰难的日子了。
边走郎天行还忐忑地说:“云王,我之传道,可能跟别人不一样哦。”他虽然别人骗了,却真的萌生起在书院传播自己的理念,改变世俗风气的想法来。
云风笑道:“我之书院,容允百家争鸣。你有本事就将所有学生都培养成你一样的性格。”
郎天行忽然躬身朝云风行了一个大礼,“谢云王。”
云风笑了笑,“你为我培养子弟,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客气话就不说了,先去吃饭,然后跟我去龙丹津。”
将二人带到临时作为官府的大棚,却看见李南戚右等人都在。一见云风进来,众人连忙起身相迎。李南拉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六十多的富商介绍道:“王爷,这就是中州摇光商行的东家肖老板。”
“哦?幸会幸会。”云风拱手道。原来是天门的另一个长老肖剑到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自然不能以天门的称呼称之。
肖剑打量了一下云风,谦卑地拱手,“小民拜见云王爷。”
云风搀起,“不讲那些虚礼,先吃饭。等会随我去龙丹津细细商谈生意合作之事。嗯,李老,戚老也一起去。”
饭后,众人都坐不住,连夜赶往龙丹津。
夜晚,离青龙城两百余里的潜江山,在龙丹津受了气佛家使者一行,也在连夜行船赶路。佛家这次前来青龙城的人数不多,几个人而已。所以乘坐的是一艘小型快船。即使是上水,一日一夜也划出了将近两百里路。本来以为可以以势压人的,谁知云风那个愣头青不但不给面子,居然还敢不敬仙威,悍然出手。
这些人自然是无颜留在青龙城了,一面飞书传回教内,一面乘船离开。教训云风是一定的,但就是不知教中决定何时出手。
还在气愤不已的众人,浑然不知上游也有三艘快船,以更快的速度顺流而下,而且走的明显不是下行的航道,而是正对着佛家的快船而来。
中间的快船上,以为黑衣人犹疑地问肩上坐着一只白貂的首领,“楼主,真的要杀呀,这可能会给少爷带来麻烦哦。要不等那些秃头离青龙山再远一点,好洗脱少爷的嫌疑。”
黑夜中,带貂首领没戴面具,如果有人能夜视的话,一定会发现此人跟云风的长相有点相似。首领冷酷地说:“我就是要让他沾上嫌疑而秃子们又不能十分确定。他竟然连母仇都可以妥协,我担心他对西溪惨案毫不热心。逼他一逼,不关心西溪惨案也得跟仇敌对上。”
“那好吧。”身边的黑衣人道:“要不要告知少爷,天圣教来犯的事?”
首领点了点都,“这个是必须说的,我可不想他还未立足就被人灭了。将消息泄露给千机阁和鹤鸣山没有?”
黑人道:“已经办妥了。”
两人没再说话。然后听到下游的船桨声,三条船上的黑衣人都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兵器,做好战斗准备。白貂一骨碌梭下首领的肩膀,钻进首领的一袖中。
“有,有船!快让开。”佛家船上的水手惊呼。等到水手们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轰,两船重重地撞在一起。对得太正,船头顿时破裂,然后一起翻覆。
上游船上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撞击的一瞬间一跃而起,无声地杀向目标。
佛家船上唯一没有落水的只有那位佛陀,身为一阶修士,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即运起元气,飞身而起,暴喝道:“瞎眼了吗?佛爷的船也敢撞?嗯?大胆。”这才发现不少人黑衣人杀向自己的随员。佛家众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连中招,惨叫不绝。不但水面上有人杀向他们,水下也有杀手。上游三艘船的另外两艘船上的杀手,早已潜入水中守株待兔。
眼看一瞬间自己的同门就被砍杀殆尽,佛陀气怒攻心,临空扑下,重重地挥掌攻向那些黑衣人。黑衣人好像早有预计,一个个往水里一钻,不见踪影。佛陀加大速度和力度,重重地拍向水面。汹涌江水的这一段猛地向下一凹,被佛陀狂猛的元气掌力打得几乎断流,
可见佛陀是全力以赴,不留余力。
突然,一道华光绽放,立在一块船板上稳住身行呆在一侧的黑衣首领在佛陀招式用老的那一瞬,飞身而起,一刀闪电般劈向佛陀。
佛陀这才惊恐地发现,旁边居然潜伏有一位修士。佛陀在低空强行扭转身形,奋起余力拼命闪避。同时挥起一袖去卷黑衣修士那柄漆黑的长刀。
嗖,白光一闪。白貂突然一窜而出,直扑佛陀的咽喉。
“啊呜。”佛陀惨叫声起,有立即低沉下去,咽喉已被白貂咬断。这只白貂居然能咬断修士的咽喉,可见并非凡物。佛陀下意识地挥手击向白貂时,白貂已窜上黑衣人的肩头。于此同时,黑衣人手臂划了一个圈,的刀锋一旋,让过佛陀的铁袖再次斜劈而下,噗嗤,佛陀被从肩膀到对侧的腰间,被一刀分为两半。噗通噗通,两半残躯先后落水。
前后不到十息时间,佛家这次前往青龙城的使者连同快船上的水手,就被斩尽杀绝。残躯并未随着碎裂的船板飘向下游,而是被人丢弃在北岸一条山间小路边。
天明之后,赶回龙丹津的云风并未停留,吩咐人安顿郎天行夫妇之后,和历言带着肖剑、李南、戚右继续赶往天鼎山。
一路上,云风并未提半句关于天门的话题,肖剑跟他从未接触过,想要肖剑归心,必须也震慑住他。
抵达天鼎山下,云风故意一声长啸。
啸声未绝,刘、柳,祥妈,柳七等人纷纷飞身而起,从山顶掠飞过来。两百灵士亲卫也蜂拥而出。
肖剑的眼睛都瞪得溜圆,想不到这里居然有如此之多的修士。整个天门北支,很长时间一来,都只有叶老一位修士。除了修士,还有这么多的灵士。肖剑和李南他们一样,现在的功力是灵士中阶,自然能感应出那两百人的功力。
云风笑着朝二老和祥妈招招手,“爷爷奶奶,祥妈,有客人到。麻烦爷爷奶奶帮我带两个人上去。”
柳勇和刘三辫正要斥责云风大惊小怪,忽然看到云风朝他们眨眼,连忙收口,一人提了一人,飞上鼎沿。祥妈看着好笑。第三人被历言提起,也跟着飞了上去。云风自己长衫一展,飞行羽衣的翅膀一振,随后飞身而起。前来帮他的祥妈一手捞空,好奇地在后面跟飞。
刘柳将人一放,懒得打招呼,直接回基地。那里的灵石乳,看得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不让任何人靠近。云风在后面喊道:“奶奶,我已经委托云家和墨家帮我收购灵玉了。”
柳勇刘三辫挥挥手表示知道,一头钻进的石窟。
云风并未请李南戚右和肖剑近石窟,看着肖剑和祥妈叙旧,自己一屁股坐在山顶。
闲话一阵子之后,转入正题。云风道:“今日我天门北支的重要人愿基本到齐,商量一下以后的路怎么走吧。我是这样想的,重建天门,未必一定要用摩天门这三个字,除非九教已灭。所以我取名天龙门,依然可以简称天门嘛。你们说呢?”
祥妈已经不想理事了。柳七等人唯云风的马首是瞻。李南戚右和肖剑被震慑住了,只好依从云风的意思。
看到众人都没意见,云风继续道:“第二点,我想实行帮国合一。我们以后都可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王国的,一个是天龙门的。祥妈不想任事就算了。柳叔几人呢,坚持在王国内任职亲卫队,也随你们。再兼任门中长老如何?
肖长老,你愿不愿意任职王国的户部尚书?若是愿意,你私人的财富我可以另行补偿,摇光商行你安排好人接受,算是门中的公产。”
这个有点考验肖剑,舍不舍得放弃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