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期内不可能,明达公主的病是天生的,至少他只知减弱和预防,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根治,不过他依旧和太后点头道:“比去年好太多了,只要坚持,过个三五年,说不得就大好了。”
太后眼睛一亮,“好,好,好啊。”
她抓住明达的手,笑眯眯的问:“明达,你拜的是哪尊老子像,具体拜了几天,念的什么经文,朝着哪个方位拜的?”
明达瞬间心虚,其实她没拜几天,也就十来天,这些事儿不查还没什么,一查就很容易露馅儿,毕竟是在宫里,她身边总跟着伺候的人,她每日做了什么都是有数的。
明达心思电转,只能老实交代,“我其实只供了十二天,之前周满已供了三十七天,只是因为她用的那尊老子像是白家给张家的寿礼,所以剩下的十二天才是我供着的。”
太后听得头晕,又是白家,又是张家的,周满拜个老君怎么还牵扯了这么多人家?
明达现找了个理由,“似乎是因为她那尊老子像更灵些,还有就是她家全家都是老子信徒,她自己也信太上老君,所以神仙多眷顾?”
话是这么说的吧?
太后一下把什么张家白家全抛到了脑后,念念叨叨的说她:“哪有求神不信神的,周满就做得很好,你虽有孝心,但若是不信,就是对神不敬了,一会儿回去了要好好上香给老君赔罪。”
知晓起作用是黑色石头的明达:……
她一脸受教的应下,表示回去后就上香。
太后让明达和萧院正离开了。
明达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就里,萧院正却是若有所思,回去后便去找满宝。
郑太医道:“她今日下午有课,这会儿还在太医署里上课呢。”
萧院正便决定在太医院里等等她,但想想不对,她就是上课回来恐怕也不会回太医院,而是直接回的崇文馆。
在去崇文馆,还是去太医署之间纠结了一下,萧院正便起身道:“我去一趟太医署,宫中有事你们先照应一下。”
周满正在给学生们授课,等她从课堂里出来便看到院子里还矮的桂树边站着一个人,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萧院正,于是上前行礼,“院正。”
正发呆的萧院正回头,对满宝点了点头后道:“你随我来。”
太医署地方不大,所以他们是没有什么湖湖假山的可以躲着说话的,萧院正直接带她去了办公房,将今日太后召见他和明达公主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明言,只是提醒道:“太后病体愈重,近来更信神佛,从正月开始,每月都在往护国寺捐东西,这几个月连京城一些小庙小观都得了好处,虽说她老人家用的都是自己的私房,但朝中有意见的大臣依旧不少,只是娘娘病重不好多说而已。”
萧院正点到即止,看了周满一眼,觉得以她的聪慧她应该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吧?
满宝惊诧,问道:“太后娘娘有这么多愿望吗,竟然求了这么多神佛?”
萧院正:……这是关键吗?
关键不应该是你不要涉及神佛吗?
槽点太多,萧院正一时竟找不到话说。
满宝却很好奇的问道:“萧院正,您知道太后娘娘都许了什么愿望吗?”
每天都要去看太后两趟,常碰见她拿出财物给寺庙道观的萧院正还真知道,不过他一时没张口。
满宝便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看后道:“萧院正,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您告诉我,回头太后娘娘召见我了,我也知道要怎么回话不是?不涉及神佛,那总得大多数不灵,有些灵不是?不然我给公主和皇后的手串怎么解释?”
说起这个萧院正就来气,压低了声音吼道:“我早就想问你了,气疾是靠手串能治的吗?你是太医,不想着开药扎针治病,却想着拜神佛,你脑子在想什么?就算要拜,也该是拜华佗扁鹊才是,你去拜老子有什么用?”
满宝:……说得很有道理不错,但那手串不止是手串呀!
可惜这个秘密知道的人目前只有三个,满宝还不敢告诉第四个人,只能低下头去认错。
萧院正深吸一口气收了脾气,又挤出笑容温和的道:“好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们太医署可以和扁鹊华佗扯上关系,却不能和神佛有太深的牵扯,你再去想一想要怎么回太后娘娘的话吧。”
满宝低着脑袋应下,觉得将来请假的条件有点儿艰难了。
她叹息一声,转身回崇文馆去找白善他们商量,然后开始等待太后的召见。
结果一等二等没等来,满宝忍不住和两个师弟对视,白善很怀疑,“是不是萧院正小题大做,其实太后并没有那个意思?”
满宝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她呼出了一口气道:“吓死我啦,早说嘛,这几天我好担惊受怕的。”
白二郎不信,“担惊受怕比以前还能吃?”
满宝瞥了他一眼道:“又没吃你的。”
白二郎就恼了,腾的起身道:“还说没吃,你中午刚从我食盒里把唯一的一块排骨夹走了。”
选择性失忆的满宝转头看向白善。
白善沉重的点头,然后伸手捏了一下满宝的脸,“你没发现你脸圆了一些吗?真是奇怪,人家紧张不安时是吃不下睡不着,你怎么正好反着来?”
满宝:……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发现自己担惊受怕之下做什么都没劲儿,于是读书少了,做课业也少了,除了基本的工作外,她这两天连逛论坛看八卦的心情都没有了。
于是饿了吃,累了睡……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怪这两天摸着软了一些,原来是肉多了呀。
白善看她捏自己的脸,手有些痒,又没忍住抬手捏了捏。
白二郎看不过眼,伸手拍掉他的手,警告道:“知礼些,大庭广众之下!”
一旁路过的封宗平接了一句,“没事儿,我们一句习以为常,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就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