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和明达抱着孩子坐在厨房里,不断的吸着香气,口水急剧分泌,她们怀里的两个孩子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钱氏手里的勺子看,口水从嘴角里流出来。
明达嫌弃的拿帕子擦掉白若瑜的口水,“你怎么这么馋?”
周满和她女儿一样眼也不眨的看着大嫂的勺子,头也不回的道:“像他爹呗。”
小钱氏闻言回头瞪了她一眼,催促她道:“大热的天你们窝在厨房里做什么?等我做好了就盛出去给你们吃。”
周满吸了吸飘过来的肉香味儿,摇头道:“厨房大着呢,我们坐在这儿一点儿也不热。”
明达点头,“要是热,让人端一盆冰盆来就是。”
“哎哟,这锅里的油都不一定有一盆冰盆值钱。”为了看她炼油就花去一盆冰盆,这也太不划算了。
没错,小钱氏正在炼油,切成一块又一块的油渣此时慢慢浮起来,灶里只有烧红的木头煨着小火,大锅里的油冒着小泡,油渣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小半个指头那么小……
小钱氏将油渣捞起来,把油挤了挤后放在一个大盘子里,手快的往上面洒了一点儿盐,盐接触到滚烫的油渣瞬间消失不见。
小钱氏将盘子端过来放在桌子上。
两个孩子的目光追随着落在了桌子上,还是白景行最先反应过来,身上就要抓。
被周满眼疾手快的抓住,“别拿手抓,而且这个你吃不了,就我能吃。”
油渣超级香,虽然看上去有点儿焦黄,但真的是太香了,想到素来饮食清淡,不太注重口腹之欲的明达都忍不住一再的看过来,在周满说话后接口道:“我也能吃吧?”
周满连连点头,“能能能,你肯定能。”眼睛亮晶晶的。
小钱氏见她这样馋,便拿筷子给她夹了一块塞进嘴里,白景行正张着嘴等呢,结果见大舅母竟然把肉给她身后的母亲而不是她,立时回头去看周满,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没有分享的意思,嘴巴一瘪就要哭。
周满唇齿生香,快乐得不行,见她要哭,连忙扭头和五月道:“快快快,快把蛋羹拿来。”
五月就端来两碗蛋羹,和宫女一起接过两个孩子。
四个大人带两个小孩儿就坐满了一桌,母子母女两对还是面对面。
于是周满和明达吃一块油炸,两个小孩儿就吃一口蛋羹,白若瑜是吃得津津有味,但白景行不是。
虽然她也没少吃一口,但她就是对桌子上的油渣很有执念,总是想要趁大人不注意伸手去抓,虽然总是抓一个空,但从她伸手的频率就可以看出她的执着。
小钱氏下定义,“她比大宝调皮。”
周满道:“这叫聪明,她就知道油渣比蛋羹香,比蛋羹好吃。”
明达就去看看安静的白若瑜,颔首道:“不错,大姐儿比大宝聪明。”
俩人虽然喜欢吃,但也不敢多吃,吃了几块后就克制的放下筷子,“大嫂,这个要摆在肉摊上?”
小钱氏应了一声,“还有很多油呢,都是今天一早杀了猪后送来的。”
她道:“我炼出来,明日给他们一些油渣放在摊位上给人品尝,希望能卖出去多一些吧。”
周满道:“粉蒸肉,肉丸子,还有粉蒸排骨,甚至炖猪蹄都很好吃。”
小钱氏:“……这是免费给人品尝的,就是让外头的人知道我们的猪肉肉质好,但也不能亏本赚吆喝呀。”
周满:“油也贵呀。”
“那是油炸,油我都炼出来了,”小钱氏道:“你要是想吃,我回头在家里单独做就是。”
周满正要应好,明达提醒道:“满宝,我们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提醒,这么吃,会再胖吧?”
周满想了想后自信的道:“我早上起床和傍晚洗漱前再多打一套拳就是了。”
为了吃,她可以很拼的。
小钱氏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投喂满宝了,也连连点头。
油凉了一些,小钱氏让人把油瓮拿来盛油,然后她就着锅底和锅面的那点油做了一锅面,里面就放一些青菜和油渣,盛出来后,才觉得自己已经吃饱的明达竟然也饿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真的觉得自己比以前圆润了不少。
明达只要一想到此处便高兴,这说明她的身体比以前更好了。
小钱氏盛了面,让下人给郑氏、白善和殷或他们送去,她们三个则是在厨房里吃了。
其他人还罢,殷或却是第一次吃到油渣,所以他不认识,也就没有第一时间下筷。
他夹起一块油渣,抬头看向白善和白二郎,就见他们一人一碗面吃得香喷喷的,他不由好奇,“这是什么肉?”
“这不是肉,这是油渣。”白善顿了顿,歪着脑袋思考,“话说你能吃油渣吗?”
白二郎立即抬头,一边吃面一边含糊的道:“应该不能吃,给我吧。”
他将自己的碗推过去,示意殷或把油渣拨过来。
殷或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放进嘴里嚼了嚼……
白二郎:……
白善就看着他笑,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殷或蹙着眉头点头,“挺香的,就是有点儿粗糙,但吃在嘴里有种焦脆的感觉,很好吃。”
最主要的是,他嚼过后有油出来,却又不觉油腻,他很喜欢。
白善就笑道:“喜欢就吃吧,满宝他们在厨房吃了呢,既然他们能让下人送来,显然是你能吃。”
白二郎就惋惜的收回碗,扭头和下人道:“还有没有,周大嫂炸的油渣最好吃了,洒上盐当零嘴吃也很不错,你去厨房里看看,要是还有就拿一碟来。”
白善道:“别吃太多,小心不消化。”
转头却吩咐下人,“问问看有没有小菜,面配大嫂做的小菜也好吃。”
下人应声而去。
等下人走了,三人才一边慢慢的吃,一边说话,“有些地方可以开始秋收了,保证秋收是我作为县令的职责,盐运司的人也快要到了,你们谁替我招待一下?”
白二郎沉默以对,殷或道:“让白二去吧,他是驸马,最合适不过。”
白善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看向白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