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世间这个地区那么多个相似脸,好容易找出来,又说是巧合,那线索又断了一条,没断的,已知的,又死了。老天爷!开玩笑呢?
“好吧!明天去医院找到这个水一清,仔细看,通知王达明家属来认尸,杜宇的行踪继续查,梁菲的父亲打电卝话来了,说在整理女儿遗物时,打开她的电脑看了看,里面有好几封杜宇发给她的恐卝吓邮件,问咋办?老张明天去取电脑,带回来研究。”
“OK!”
“速去速回,就你一人。”
“没问题。”
“红姐!明天如果冯不那边还没有江天成的消息,你和姑娘搭档去换他俩。”
“OK!”
“冬青!明天你就找一下江小云,我记得上次汇报案情,他们说杜宇报案后,提到过租房合同,问租房子的小情卝侣的电卝话,他拿出合同来看号码的对吧?合同拿来,你用电脑识别一下,如果不能确定就找笔记专卝家鉴定一下,这份合同我还是觉得就是这家伙自己杜卝撰出来的。”
“啊?做假做全卝套?自己撒谎就是了,为何还要什么细节都想到?”刘冬青问。
“因为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未必就是他,记住,这个人被几个人惦记着利卝用病情伤害他,所以他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都是正常的,明白吗?”
“明白。”刘冬青心想,不明白也被你那万年老冰山给冻得明明白白。
“那好!我晚饭不吃了,你们想吃就去后街买点,我先回去洗澡。”丰越严肃地摸卝摸自己的下巴,心疼地说,“好可怜,瘦的皮卝包卝骨头。”
“我去!这家伙总是冷不丁地就来这么一下。”乔楚憋着笑往外跑,“我也不吃了,冬青你要吃和谢卝红老张出去吃。”
“走了!”丰越挥挥手,也消失在会卝议室门口。
“老张?”谢卝红征询老张的意见。
“点外卖吧,还出去干啥?就我俩,搞得像约会似的。”老张忽然换上一副贱吧嗖嗖的笑。
“滚!”谢卝红抓起手卝机看看,又凶巴巴地说,“你请客!”
“没问题。”老张笑逐颜开,仿佛又回到以前,热卝热闹闹的G城警卝局,多好。
丰越和乔楚洗漱完毕,对作者分析冯不发来的信息。
“越哥,你说江天成和杜宇同时失踪,这有病的杜宇是不是被江天成带走了?”乔楚的思路总算和丰越基本站在一条线了。
“有这个可能,之前我们一直在推,杜宇的病情不止邱慧珊一个人惦记着,两次与邱慧珊接卝触,基本可以确定,她说出来的都是实情。”
“你说,这邱慧珊真的杀了史文珊?人家对她那么好,就算相爱相杀,那也是她一个人说的,还有,提到史文珊的时候,她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了最好的朋友那种。”乔楚回忆起邱慧珊的脸,讲述过去,就像说书人一般绘声绘色,唯独没有找到真的恨或者爱。
“不是没有,而是她太会伪装,你想啊,一个人,从小到大,为了迎合别人的目光,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些,她一直在伪装,所以我觉得,她的心理也是有病的,你懂的,医者不自医,尤其是心理医生,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疾病,但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丰越话没说完,乔楚就急了:“哎呀我去!越哥,你这是变相告诉我,你的心理疾病也是真卝实存在的?”
“嗯也有童年时期的痛苦和阴霾,也会在一次次梦中醒来,不过我有一个警卝察父亲,又在一群警卝察叔叔阿姨的包围中长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有牛江北那只老狐狸把持我的人生。”
“哟哟哟!教授到你嘴里,就变成老狐狸了,你是小狐狸吧?”乔楚歪嘴邪笑。
“我说真的,那些阴霾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段被种植中心底的痛苦回忆罢了,而种植者,是我自己,因为为怕成长的过程中,我会忘了。”
“而且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对那个过往的执着早已没有,现在的我,回忆起那个片段,早已心态平和,还能细细琢磨,更能理解当初。”
“你说的是啥?小时候的发生的故事?”乔楚还想问点什么。
“算了,年代久远的事情,而且咱们现在是要谈论案子,只是提到心理疾病,我顺便说一下。”丰越当然回绝了乔楚想探寻自己过去的意图。
“好吧,那依着这些天,对于杜宇家中那些尸体的社卝会背景走访,你得出什么结论没?”乔楚只好转移话题。
“没有!”丰越斩钉截铁。
“我去!那还研究个毛线啊?”
“现在是推理,江天城抓来杜宇的可能性有多大,懂?”丰越投过去一个犀利的目光。
“你赢了!你现在分析一下,这个水一清,你是怎么想的?”乔楚妥协。
“有时候,办案还要靠直觉,用行动去验证直觉,这是我一直说的,对吧?”丰越问。
“是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杜宇现在是被江天成掳走了,至于他为何要掳走江天成,如果他的内心如我之前推测的那样,那么这个人也是从小在江炳章无限风光情爱关系网中,愤怒地成长的人。”
“小孩子,对于母亲的依恋那是世间最纯粹的情感,孩子的世界,头顶上的天,心灵上的寄托,都来自那份母爱,可想而知,正在拼命汲取母亲养分成长的孩子,你忽然将他和母亲分开,这个心理缺失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有的孩子,离开母亲后,周围的环境充满爱,还能弥补一下,但是你别以为能够抹去伤害,不可能的,只是有人外向表露,有人内心独伤。”
“有点孩子,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离开母亲后,周围又没人能真的走进他的内心,这样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累积的仇卝恨,堪比炸卝弹。”
“没那么夸张吧?”乔楚不自觉地接了一句。
“别小看了这心理的转变,当他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触发,因为那些令人崩溃的痛苦,往往会被一根稻草苦苦支撑,而你抽去他的稻草,他不发狂又等待何时?”
“你别吓人好吧?”乔楚其实早被说服,只是不想承认。
“我心中的那段过往,曾经就是一种恨,不过好在我生存环境充满爱,加上我对心理学的天生敏卝感和研究了心理学,否则想要放下一些东西,真的很难。”丰越对表情很冷,看不出任何情绪,乔楚真的有点害怕这样的他,后背居然不争气地冒气了寒气,令他不得不奴从,乖乖点头说:“你说的对。”
“你看!你内心本身对我就有些害怕,所以我一旦用足够冰冷的目光看着你,你就不会不自觉地保护自己,所以你刚才点头了,那么小孩子成长的环境更是这样,对于江天成,我大致能想到,他的内心其实也是呗仇卝恨包裹的。”
丰越这一解释,乔楚呼出一口气,顺顺心:“你别吓人啊!我的天,刚才真被你吓到。”
“这叫心里震慑,按照普罗大众的心理,成长的孩子对自己的父亲都很害怕,无论你表现得多么爱他,他和父亲在一起总是没有和母亲在一起舒服,而我们了解到的江天成,从小父母离卝婚,而母亲有限的探望时间,也经常被父亲和后妈赶走。”
“太过分了!”乔楚锤了一下桌子。
“嗯,支撑他内心保持冷静的稻草,就是等待母亲来看他等待自己长大脱离的一个念想,谁知他还没能长大,母亲就在父亲的家门口被车撞死了,你觉得这样的孩子心底能没有恨吗?一定有,只是在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时候,他选择了隐忍,迎合,奴从他的父亲才能更好地储备和壮卝大精神世界。”
“既然这样,那他为何要跟江炳章摊牌,不和白芹分手,他就不去留学?这不是变相帮了后妈卝的忙吗?”乔楚提出一个疑惑。
“这叫先礼后兵,你说他为何要这样做?”丰越反问。
“你是大神,你还问我?”乔楚耍赖。
“只有父亲和这个女人婚姻续存,他学成归来,这个女人就还是他家的成员,那么他设计报复是不是就容易得多?”
“你这样说,我觉得这个人也太可怕了!”乔楚摇摇头。
“邱慧珊就是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只要机会合适,只要手中有武卝器,你觉得一个长期精神上受打击的、软弱的人,会不会进行疯狂反击?那时候你觉得他残卝忍,你忘了他曾经那么弱小,那么多人践卝踏。”
丰越没有继续说,乔楚已经感到后背的寒气这次是真的从心底冒出来,一直升到了头顶,人性千万不要去试探,真的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