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处理,处理什么?”焱云舞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好玩的事情,立刻追问。
月芷和她还算是比较熟的,闻言道:“他瞧不起人界,我就来和他比试比试。”
焱云舞看向祁简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她自己心里虽然也常常这样想,可怎么也不会蠢到当着人界之人的面说出来啊!
祁简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已经很是不爽,刚到这里又被千裳抓住絮叨一顿,顿时脸色更差:“啰嗦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所以完全是心中肺腑之言,无意识的就说出来了吧。”月芷冷哼一声,雨水顺着她的长剑滑落,在石砖铺就的地上瞬间与其他水痕融在一起,消失不见。
“道歉我也道了,好话我也说了,是你自己不依不饶的,还想让我怎样,下跪赔罪吗?”祁简的眉毛纠结成一团,“是你太过分了好吧!”
“你以为我要的是一个道歉吗?心口不一的抱歉,要来何用。”月芷倨傲地扬起脸,“你既然瞧不起我们人界,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不然单单一个口服心不服的道歉,我要来做什么,听着好听吗?”
祁简仰头望天翻了个白眼,冲着千裳和焱云舞无声地吐出四个字:“无理取闹。”
……不过千裳是真心觉得月芷这样做一点毛病都没有,叫你背后说人坏话,活该被抓住。
不过祁简的水平她还是清楚的,而月芷的实力她并不了解,不管是一方压倒性的胜利还是严重的两败俱伤,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啊。
他们两个走到了练武场中间去,摆好了架势。
千裳还从来没有见过祁简使武器的样子——用飞剑的时候不算——阳天级及以上按理结束时应有一场百年大比,但因为白束师兄那一番讲话,星老为了让大家专心致志的思考那番话的意义,所以把那一次百年大比取消了,所以千裳居然从未见过祁简的正经武器。
这回可算看清了,是一把锏——长约五尺,四棱而无刃,底端粗而向上愈细,最顶端几乎成了尖锥状。这东西因为不像刀剑一样拥有锋利的刃部,所以常常被用来马战使用,借其重量和惯性来进行大力击打,人界用它来打仗的时候,力大者可以一下子击穿敌人的铠甲,简而言之,是个长条形的锤子。
千裳怎么也想不到祁简的武器居然会是这个,好好的一个步战,你拿什么马战武器?
“算我有错在先,你先动手吧。”祁简对着月芷道。
月芷微微点了点头:“好。”
于是千裳和焱云舞两个人就在一边排排坐吃果果,顺便欣赏他们两个打架。
最开始还是很平淡的,月芷动作轻灵,而祁简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线,过了十几招也不分胜负。慢慢地,两个人都认真起来,雨也越下越大,暴雨中只见得月芷手中的剑白光一闪,然后祁简就倒退几步,愕然道:“先天剑气?”
已经激起一滩积水的草地上隐约闪过一道红光。
千裳正往嘴里扔果脯的动作停下了:“什么东西?”
焱云舞扔下手里的东西跳起来:“我记得你!”
千裳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才怪!”
疼死了!
祁简的脸色就在青白之间不断转换:“是你?”
月芷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由得也停下了动作,剑尖微微垂下:“你们以前也见过我不成?”
焱云舞盯着月芷看了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和那个小女孩联系起来,最后转头看了看祁简,终于无法抑制地大笑出声:“祁简啊……你红鸾星动了啊!”
祁简的脸色瞬间涨红:“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手中黑光一闪,那把锏就消失在空气里,最后看了月芷一眼,愤愤然地转身大踏步走了。
月芷在他后面喊:“喂!你要是这样跑了,我可就算你认输了!”
然而祁简仍然连头都没回,月芷不得不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千裳和焱云舞两个人:“他这是怎么了?”
千裳:“……刚才是我发神经对吧,现在轮到他了。”
焱云舞走过去拍拍月芷的肩膀:“你大概是不记得了,不过我们可都很清楚。”
“记得什么?”月芷怀疑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移来移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记得……你爷爷给你安排了一份婚事。”千裳不失时机的来了一句。
“他?”月芷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千裳点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掉呢?”
焱云舞跟着接了一句:“怎么可以欺负自己的未婚妻呢?你看重羽就从来不敢对我妹妹动手。”
月芷张口结舌了半天——她这表情不管是千裳还是焱云舞都是头一次见——最后将剑归鞘,自己也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该不会是要去找祁简同归于尽吧?”千裳看着她的背影猜测。
“怎么可能,她去把祁简千刀万剐了还差不多。……咦?”
千裳的目光朝着焱云舞的目光落点看去,第一张纸正飘飘悠悠的自半空中出现,然后落到她手里。
“又是一张。”千裳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把那张纸交给焱云舞,“工作又来了,这次还是你去吗?”
“让我看看……这回说是有妖怪。”焱云舞很不满地皱起眉头,“不要让我发现又有人把我们妖族称为妖怪了。”
千裳扶额:“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焱云舞把纸折成一个小方块捏在手里,“我现在就去,天黑之前说不定就赶回来了。”
“这么急做什么,都没办法给那些人展露出一个世外高人的样子了。”千裳一句话才说完,焱云舞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了:“速战速决,我还想看祁简和月芷他们两个会怎么样呢。”
……
千裳继续在雨里面坐着发呆。
远处一个小身影“蹬蹬噔”地跑过来,在千裳身边站住了,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我姐她去哪儿了,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千裳伸手朝后面一指:“刚走,你再早来一刻钟就能看见她了。”
焱云玲顿时失望至极:“她怎么走的这么快啊。”
千裳笑眯眯地看着她藏在背后的双手:“你这次又带了什么来?”
“我又抓到一条小黑蛇!”说起这个,焱云玲顿时兴奋起来,把手里的小蛇向着空中一扔,然后接住,“不知道怎么,这阵子老有这种蛇出现,原来那条还被我关在屋子里呢。”
千裳很同情地看着那条蛇:“难道你要把他们关一辈子吗?”
“我要看着他们两个生蛇宝宝,”焱云玲看着小黑蛇的目光充满希冀,“生一大堆小黑蛇出来!”
千裳:“……这两条蛇是公是母,你搞清楚了吗?”
“没关系,”焱云玲大大咧咧的一摆手,“反正他们两个要是不成,我还可以继续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