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说说,毛豆的一个亿赃款在哪里?”
大虎:“不知道!想知道你问他去。”
徐队:“轩哥是谁?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大虎:“不知道!想知道你问他去。”
徐队:“风建春你总该知道吧,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你们的上线?”
大虎在又一次被审讯中,听到对方居然还想把建春牵扯进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站起身操起了椅子扔向了墙壁。
“你们有完没完,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已经全都说了,你们还想听什么,老子马上编故事给你们听。”
徐队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郝德伟!你想干嘛?袭警?给我老实坐下。”
徐队在大虎操起椅子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现在见大虎没有砸向他们俩,两人才松了口气,徐队更是摆出了一副严厉的姿态。
大虎双手拍在桌子上,愤怒地吼道:“你让老子坐老子就得坐?我说实话你们不信,我说假话你们也不信,要不你们直接给老子个剧本,告诉老子该怎么‘老实’交代!”
徐队也猛地站起来,指着大虎说道:“郝德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没办法?实话告诉你,毛豆全都交代了,你就是帮凶。现在我是在给你机会,顽抗下去你就等着坐牢吧。”
大虎听后,嘿嘿笑了起来:“毛豆都说了?行啊,那我也全说,先给我来支烟。”
徐队掏出香烟丢在桌上,大虎拿起烟盒看了看:“软中华!好烟啊。”抽出一支点燃后,将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能抽这烟说明你收入不低啊,能打听一下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吗?”
徐队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事,见同事低头看着审讯记录,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才对大虎说道:“少耍嘴皮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其实我是不想害你俩,轩哥背后的组织很恐怖,你确定想知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不是组织信任的人,知道的太多可是没好下场的。”说完,大虎笑眯眯地看着徐队两人。
徐队的同事被大虎看的心里毛毛的,怎么看都觉得这胖子是准备坑人了。这一行做的久了,他心里也明白,涉及一个多亿赃款的杀人案,一个不好就会惹祸上身。
忽然捂着肚子对徐队小声说道:“嘶……徐队,我突然肚子疼,我去方便一下。”说完,不待徐队同意,就放下笔捂着肚子急急的出了门。
他又不傻,徐队说的话他一清二楚,那是用来唬这胖子的。
立功?那也要有小命去立功才行,更何况他家里还是上有老下有小,他可不想自己的媳妇拿着自己的抚恤金喊其他人亲爱的。
徐队看着匆匆离开的同事,心里是恨铁不成钢,他没想到自己的同事,居然被嫌疑犯几句话就吓跑了。
“哎,徐队是吧?就剩你了,你还要不要听?”大虎笑眯眯地问道。
徐队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来到门口,开门对门外喊道:“小王,你来一下。”
待小王进来审讯室,徐队交代他负责记录后,才坐在椅子上对大虎说道:“要坐就自己搬把椅子,不坐就说吧。”
大虎对徐队一挑大拇指:“徐队,拉个新人垫背,够无耻。”
小王一拍桌子:“少说没用的,还不老实交代?”
徐队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子不错,干劲十足,比那帮子老油子强多了。想立功又不想担风险,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回头一定把这刚才那货弄到档案室看报纸去。”
大虎笑着摇了摇头:“行,那我就老实交代。从哪儿说起好呢……”大虎背起双手腆着肚子抬头望天,做出思考状。
“那就从上次死人那事儿说起吧,鼎鼎大名的阴山派知道不?”
“阴山派?邪教组织?这个组织毛豆没交代啊。”
听这名字徐队就知道是邪教组织,那些组织可不是开玩笑的,被洗脑的那些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弄死几个人在他们那群人看来,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想必那一个多亿的赃款就是这组织的钱了,而且听这话,江宽案子之前还有人被害。
虽然此时徐队心里也有些毛毛的,不过却也没有被吓到,最后还不忘了加句台词,给自己先前的话圆谎。
“毛豆新来得,他哪能知道那么多。”大虎笑着说完,又继续说道:“阴山派有一皇、一帅、一鬼将,那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上个月在H县……”大虎缓缓的给徐队二人讲了起来。
他将他从风建春那里听来的关于阴山派的事情,尤其是阴一铭和叶静宜在H县做过的事情,都照实说了出来。
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因为大虎描述的角度不同,再经过他简单的加工,让人听起来就像是在交代自己组织内部的事情一样。
大虎讲完了H县发生的事情,却故意没有去讲结局,给徐队二人造成一种阴山派已经在H县成功站稳脚跟的假象。
还别说,大虎的口才不错。在讲诉中,他刻意没有去提曹轩和风建春,却成功的误导了徐队二人,将风建春和曹轩二人,带入到鬼将和阴帅的角色。
尤其是偷眼看到小王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着重将阴帅和曹轩圈起来,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别怨哥们坑人,哥们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你们自己想歪的。”
徐队见大虎不再说下去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等到小王记录完毕,才对大虎说道:“给你点时间,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说完,徐队拿过小王写的审讯记录看了看:“小王,我们去会议室。”
徐队出了审讯室,马上让小王将审讯记录复印了几分,召集人去会议室开会。
当人到期后,待小王将审讯记录发给众人后,徐队才说道:“案件又有了新的进展,这是郝德伟的审讯记录,大家都看看。看完之后各抒己见,谈谈你们对郝德伟所交代内容的看法。”
之后又对借口肚子疼离开审讯室的同事说道:“你肚子好点了吗?不行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人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明白,这是要把自己踢出案子了,便顺口答道:“还是很不舒服,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放下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刚刚他瞄了一眼审讯记录,貌似和邪教有关。这案子他还真不想参与了,功劳也不想要了。更何况这案子能不能破了还另说,搞不好真会像那胖子说的一样,知道的太多可没好下场。
他暗自在心里决定,明天就休病假,先躲阵子再说。
一会儿功夫,会议室的众人都将审讯记录看了一遍,脸上却都是怪异和不解的表情。
徐队想要抽一支烟酝酿下情绪,一摸口袋才想起烟和打火机都被胖子郝德伟装走了。一旁的小王见状,赶忙掏出自己的烟给徐队点上,之后又装作不经意的将整盒软中华放在了徐队面前。
徐队吸了一口烟,对小王微微一笑,才对众人说道:“有些个老人就是比新人少一些干劲少一些担当。遇事推三阻四,好活儿就往前凑,苦活儿、累活儿躲得比谁都远,这样的人只会拖队伍的后腿,怎么能干的好工作?”
说完,讲会议室的众人用眼扫了一遍,才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当然,我知道在坐的各位都不是那样的人,都是队伍的骨干和精英,破案还是需要各位协同努力,功劳也是大家的。”
徐队磕了磕烟灰,转入正题:“审讯记录都看过了,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
“小王,这审讯记录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你确定这是审讯记录,不是灵异小说?”会议室中的一人出声问道。
小王还没回答,徐队就晃着手中的审讯记录,接话说道:“大家可能觉得这记录简直是胡说八道,相当荒谬。但是,大家如果设想这是一个被邪教洗脑的邪教徒的口供,大家就会觉得合理了。这也是我组织大家开会讨论的目的。大家畅所欲言,用科学的方法去思考解释,从中找出案件的真想。”
随后徐队又对小王说道:“小王,你全程听了嫌疑犯郝德伟的供述,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在徐队给了小王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小王起身讲起了自己的看法。
“我个人认为,阴山派是一个以曹轩为首的邪教组织……”
小王不仅讲解了他认为的阴山派组织架构,还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了审讯中谈到的种种异象。例如种魂根,许多du品都能做到,不仅可以控制人,并且还会使人产生幻觉。又比如“噬魂箭”,可能是一种涂了毒药的暗器。至于供词中的法术、鬼魂等,都是幻境。
最后,小王总结道:“这应该是一个用du品控制教众的邪教,郝德伟为该组织的老人员,毛豆是新加入组织,一个多亿可能是毒资,江宽极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线索,下午才拘留了毛豆,之后又被灭口。”
待小王说完后,有人说道:“可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我想不同,毛豆既然和郝德伟都是组织的成员,为什么会在江宽死亡现场留下毛豆杀人的证据?而江宽为什么抓了毛豆,晚上又带他离开?这有点解释不通,也不合理。”
“这很好解释,江宽从毛豆身上找到了突破口,欲擒故纵或者两人达成某种协议,在之后被毛豆背后组织发现,将江宽杀人灭口,再牺牲毛豆这个新加入的新人,这样就不会使他们的组织暴露。至于胖子郝德伟……”
徐队说到这里卡壳了,他还没想明白郝德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这时,小王出言补充道:“我觉得郝德伟很可能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配合调查,很可能是因为那一个多亿还没到手,他必须要来接触毛豆,将那一个多亿弄到手。
那条发给轩哥的短信,很可能就是一种暗示。而轩哥在收到短信后,故意打来电话,也是故意提到那一个多亿的事儿。目的是为了试探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了解那一个多亿资金的情况。所以在通话后他便关闭了手机,显然对方很狡猾,从谈话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会议室中的众人听后都默默点头,之后徐队又组织众人讨论一番,布置好任务后才散会。
出了会议室门,徐队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夸奖道:“小王,你很不错,如果这次案子破了,一定会给你记上一功。”
“谢谢徐队,功劳都是前辈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您只要觉着我没给您丢人就行。”小王谦虚地说道。
此时的大虎一个人正在审讯室里,为成功忽悠了徐队二人而沾沾自喜。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时间过去没多久,就进来几个人将他手脚都铐了起来,关进了铁笼子里。
大虎望着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大字,欲哭无泪,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怎么自己就忘了这话呢?
什么都没说之前,还能美滋滋地在审讯室睡大觉。自己刚刚都说实话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铐起来关了铁笼子,还不如不说呢。
可惜,此时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已经被定性为主要杀人嫌疑犯了。
而更加无辜的曹轩,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旁敲侧击地打听曹轩现在的位置。不过对方太嫩了,没聊多久反被曹轩套出了不少话。
曹轩觉得有些意思,索性就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对方。让曹轩哭笑不得的是,电话那头的嫩崽,在得知曹轩位置后,电话还没挂好,就兴奋的喊起了“徐队”,想必是急着向领导邀功去了。
曹轩挂了电话后,笑着对来接他的同事说道:“看来有个叫徐队的人要来接我了,你白来了。”
“曹科,我好久没见到您笑的这么阴险,我真替那个姓徐的命运担忧啊。”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地走出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