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城天香楼总部的六层楼,层层不同,一层卖的是兵器铠甲,二层卖的是功法秘笈,三层卖的是灵丹妙药,四层卖稀世珍品,五层和六层打通了,是一个大型拍卖场。
虽然每层的物品就像普通柜台一样摆着,但上面其实都有强大的封禁法阵,只有专门的手诀才可以取出物品。
同时每层都有三四个气息强大的高手保护,防止有不开眼的见财起意。
范小川被李莫名带着,在这楼里一层层逛起来,也见识到了不少好东西:
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防御惊人的宝甲,增长功力的丹药,修炼使用的秘宝,宇级的功法,稀奇古怪的植物种子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他只买了一些药品和一些大陆历史和异兽介绍之类的书籍来补充认知上的不足。
这让李莫名对他更是钦佩:“不沉迷外物,更专注于自身的成长,这个小子未来可期!”
然而逛到第四层的珍宝馆事,范小川看到了一个绝对没想到的“熟人”——巴诺,那个神秘巨汉倒是没在他旁边。
只见巴诺此时身穿一件黑布长跑,将全身罩住,连脚面都看不到,移动间也不见刨服飘动,就像又长出了下半身一样。
这次范小川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光头无发,面色惨白,就像从来没晒过阳光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没长眉毛,光秃秃的眉弓下一双细长的眼睛,闪动着冷酷无情的光芒,脸型瘦削,两根细长的胡须飘荡在薄薄的嘴唇上,看起来整个人都阴森森,冷冰冰的,将他旁边跟着的售货员小姐吓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范小川心脏楼跳一拍,但他脸上不动声色,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上四楼。
“少楼主好!”四周看到李莫名的售货员小姐齐齐向着李莫名鞠躬问好。引得巴诺也朝这边看来。
“糟了。”范小川心下叫苦。本来他还想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些人直接给他放了个炮啊。他可不觉得一个达到大魔源师以上境界的高手,在晚上看不清自己的脸,自己可是劈了火蛇好几刀,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巴诺记性不好了。
巴诺果然从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的神色,转而又面无表情的继续看起了秘宝,但是范小川能明显感觉到他不时隐蔽的窥探着自己。
不过这里毕竟是天下唯二的天香楼,估计巴诺也不敢动手,只要自己在还在楼里,暂时就是安全的,范小川自我安慰着,同时加了防备,和李莫名继续参观起来。
这一层都是从大陆上收集的各种奇珍异宝,神秘的金属、奇怪物品的残片、神秘植物的果实等等。
范小川逛着逛着,发现一个不规则的玉石碎片,上面竟然写着神文。这神文只有两个字,写的是“圣传”,玉石隐隐传递魔源的波动,不知是有什么作用。
“这个给我看一下。”范小川赶忙对跟在一旁的售货小姐说道。
售货员赶忙取出来,双手呈给他。
范小川我在手中,只觉掌心中一阵儿温暖的魔源缓缓的传入,摊开手掌,仔细观看,发现正面刻着的正是神文“圣传”,背面没字,但是刻画了一个人的头像,不知这是什么上的碎片。
“神文?”旁边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冰冷冷的惊诧声。
范小川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有点冷了,转头看去,果然是巴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片。
“给我看看。”他见范小川看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凭什么?凭你长得丑?”范小川见已是躲不开了,那就正面刚吧,反正他肯定不敢在天香楼动手。
“小子,你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巴诺阴恻恻的说道:“这个东西你买不起。”
“你谁啊?在这嚣张?知不知道我是谁?”李莫名黑着脸在旁边插话道。虽然他作为天香楼的少东家,不应该与客人红脸,但是朋友被人看不起,就是掉他的面子。
“天香楼的少东家。”巴诺一愣,没想到李莫名会为范小川出头,他看到他们一起上楼,两人在楼里逛的时候也没在一起,都是售货小姐引路介绍导致他错误的估计了二人的关系。还以为他们仅仅是认识而已,。
自己身为高级大魔源师,走到哪都是受人尊敬,何况自己是天香楼的老顾客了,谁知道这少东家竟然会为这乡下小子出头。
“知道我是谁,还敢瞧不起我朋友,你是不是活腻了?”李莫名黑着脸威胁道。
“原来是少东家的朋友,失敬失敬!”巴诺最是擅长见风使舵,一见对手强大,立马认怂,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楼,连句狠话都没撂。
范小川反而更警惕起来,巴诺显然是只咬人的狗,自己离开这里时需要小心了。
但他现在对这块玉片更好奇,问售货小姐道:“这是什么?哪里得来的?为何只有一片?这玉片上画的是谁?”
一波连问,将售货小姐和李莫名问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问题怎么这么多。
不过这售货小姐显然经过了严格的培训,当下陪着笑回答道:
“这枚玉片是我们昨天刚收购的,有一个蒙面人昨日来店里售卖,只有这一枚玉片,顾瑜鉴定师看过后,认为是一件玉器的残片,但是具体是什么玉器,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天香楼收东西一般是不问来路的,所以这玉片那人是如何获得的,我们也不无法得知。
不过我们见这玉片上有神文,觉得算是一件秘宝,因此放在这里等待有缘人,上面刻的头像我们也不得而知。”
回答的条理分明,逐一解答了范小川的疑问,但是没什么用。
“我看看。”李莫名要了过去,放在手中仔细打量一阵儿:“我也没见过这个头像,大陆上的名人头像我能认出八九分,但却不认识此人。神文你应该认识吧?要不也看不中这东西。”
“恩,上面的圣传似乎是说某种传承,不过线索太少,以后若有机缘再说吧。”范小川现在对于神文物品也很好奇,这时他见到的第二件神文物品,所以有心收藏,于是问道:“怎么卖?”
“什么卖不卖的,送你了,小玩意而已。”李莫名没等售货小姐说话,直接做了主。
“好的,那我记在少楼主账上。”售货小姐微微一笑,应了下来。
李莫名没接话,摆摆手,示意她照做,拉着范小川继续逛。
范小川将玉片一收,跟上他,东瞅西看,看到有趣的就要过来看看,但是什么都没再买。
直逛到晚上,李莫名没在天香楼再次宴请范小川,拉着他直奔绿篱楼,说是想看看关寒天死了没有,如果死了给他收尸去。
范小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去逛青楼,当然他没有什么猥琐的想法,纯粹是对这个武侠小说或是东方玄幻中必然会出现的场景相当好奇。当下也没拒绝,随着李莫名一同前往。
绿篱楼在这条街的尾端,是一个灯火辉煌的二层楼,在夜晚格外醒目,远远就能看到。
楼上披红挂绿,一看就有一种旖旎的气氛,看得人心中痒痒的。
楼下几个龟公,小厮,正招呼客人,见到远远走来的范李二人,赶忙小跑着迎上来,口中还高喊着:“李公子,可想死小人了,有好几人不见了。关公子今日来时,小的还问为何李公子不来。”
李莫名显然是常客,也不接话,随手扔了几枚金元给他们,自顾自的往里走。
这时打扮妖艳的老鸨也迎了出来:“哎呀,李公子,可有日子没来了,关公子还在老地方。呦,这位俊俏的少年郎可是您的朋友?来来来,随奴家来!”说着扭着腰身前头领路。
范小川怀着好奇的心态,跟着熟门熟路的李莫名直接来到二楼最大的包间,关寒天已经在这喝了一个下午了。
老鸨推门而入,满面含笑的道:“关公子,李公子和以为少年公子来了。”说着让开身子,将李莫名和范小川让进去,接着道:“我这就命人上酒上菜,再叫几个歌舞伎来助兴。”说着出去叫人服侍。
范小川进门一看,是个宽阔的房间,足有三百平左右,装修得富丽堂皇,贵气逼人,绫罗绸缎只是这房间的彩带,星落棋布的挂在厅中,被朦胧的烛光照着,如彩云飘在空中,浪漫旖旎。
厅中关寒天坐在正中,旁边倚着一个绿裙姑娘,娇艳明媚,正在喂关寒天吃水果,关寒天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睛,听到范小川和李莫名来了,也没睁开眼,这个货对男人没有一点热情,只有美女才能让他兴奋起来。
“儿子,一个下午都没死,看来是绿柳小姐手下留情了啊!”李莫名一进屋就语含讽刺的喊道。
范小川看到关寒天身边倚着的姑娘身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显然是被人叫破心事,心中恐惧,但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顺势起身,向二人问好。
“受不得,受不得,我可怕被绿柳姑娘毒死了。”李莫名闪开这一拜,更直接的讽刺道。
“我……我……”绿柳眼中泪水滑落,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关寒天一句中毒的事都没提,她心中已是备受煎熬,惶惶不安,靠着意志压下恐惧,强颜欢笑的陪着他饮酒作乐,此刻被李莫名叫破心事,反而坦然,最多一死而已。但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什么你。说说吧,为何下毒?难不成有人收买你,要我儿子的命?”李莫名审问的时候也没忘了占句便宜。
“行了,绿柳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不过下次想要杀我,和我提前说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准备。也好和你告个别。”关寒天此时也起身,站在绿柳身边,柔声道,还未绿柳拭去脸上泪水。
绿柳再也忍不住,“哇”的痛苦出声,扑在关寒天身上大哭,边哭边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要挟我,若不听他们的就让我死,他们给我下了毒。”
仿佛是被关寒天的温柔打开了心房,绿柳哇哇大哭着道出实情。
“是谁?胆敢给我的女人下毒?”关寒天脸上的无所谓不见了,魔源暴涨,怒气冲天,一点没关心有人想害他,反而对有人给绿柳下毒,一副更在意的模样。绿柳在他怀中更是哭的厉害起来,还连连道歉着,表示以后就算自己死了,也绝不伤害关寒天。
范小川看在眼里,心中暗赞:“当真不愧是个情圣,这手腕,这心机,这套路!学到了。”
关寒天冷哼一声,冲着空中高喊一声:“小马。”
他身边忽然出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一身黑衣,跪倒在他面前道:“少主,有何吩咐?”
“把给绿柳下毒的人找出来。”关寒天冷冷的吩咐道。
“是!”小马坚定的应是后,忽然像阵烟又不见了。
“我儿子的部下,练的是他们翠峰楼所创的隐匿类的功法,这样才好打探情报不是?”李莫名见范小川脸上有惊奇的神色,主动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会瞬间移动呢,动作快到我都看不清。”范小川这才知道那小马消失的方法竟然是障眼法,比忍者的手段可高明多了。
李莫名见知道了绿柳暗害关寒天的原因,此刻两人正互诉衷肠,看得他一阵儿恶心,赶忙拉着范小川落座,二人吃喝起来。
没一会酒菜上齐,歌舞伎也来助兴,李莫名也找了个美姬陪酒,想给范小川找一个,被他以重伤未愈拒绝了。
三人就这样喝着小酒,品着小菜,看着歌舞,等着那小马将情报拿来。
果然没过一会,范小川还没吃饱,那小马就又一次忽然出现在关寒天面前,吓了众侍女和歌舞伎一跳,以为来了此刻,乱纷纷的跑出门去,倒是省了他们赶人的功夫,一下子大厅中只剩了当事的五人。
小马见无关的人都跑了,跪地后也不说话,直接呈上个竹管。
关寒天接过竹管,打开一看,目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