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岳福，在学校里是个刺儿头，总被老师找家长，……当然了，他没有家长，监护人是孤儿院的院长，所以总被找的就是院长了，三天两头儿的被老师打电话，

　　当然了，前面说过，岳福倒不是品行有什么问题，就是不和群，……在普通学生中间总显的他不一样，所以老师总找他的毛病，

　　而且还一个问题，叫说小学生么，一般的，都是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被老师批评了也不会辩解，也想不起来辩解，也不知道如何的辩解，但是岳福会，如果被冤枉了，就会据理力争……，岳福这人，说他小吧，思想倒是比谁都早熟，啥都懂，说他老成吧，有时候出的事儿又很幼稚的，办事儿不计后果，而且他有时候，会把老师说的很没面子的，……所以带过他的老师，都说，这学生太特了，跟别人不一样，

　　只有一个外班的班主任女老师，年纪是所有女老师中最大的，也是长的最美的，她说，岳福这孩子，思想挺纯的，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将来到社会上，他这种性格，容易吃亏……

　　……

　　然后这天，班主任老师又打电话到孤儿院来，说，岳福又惹祸了，在道法课的时候把道法老师给骂了，骂的可难听了，给道法老师气的不行了……

　　院长说，不对呀，岳福是有些不服管，但是他的品德绝对没有问题的啊，从来不说脏话的，叫说他被人惹急眼了，动手打人，这倒是有可能，但是骂人，不信，说什么也不信岳福这种是会骂人的，

　　然后当时风小叶刚好也在旁边，也听着电话了，……不过他关注的重点不是在那个，什么什么，道法老师？道法课？

　　……

　　无量天尊！……现在的小学生都已经给开设这种课程了么？

　　……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小学生的道法课，其实是“思想道德与法律”的简称，从前叫“思想品德”课，也就是大学里教的政治课……，

　　心说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他们教的是“三阴三阳”“子午周天”“五行正雷法”“九转金丹术”什么的……

　　……

　　然后风小叶就代院长去学校看看了，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顺便也看看那道法老事到底有多大的道行……

　　……

　　到了学校，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岳福，风小叶问是什么回事儿，……哪位是道法老师啊？

　　……

　　“你让他自己说，他说啥了？”

　　风小叶蹲下来问岳福，

　　“阿福，你骂人了么？”（叶）

　　摇头，

　　“他们说你把老师骂了，”（叶）

　　“没有！”（福）

　　风小叶站起来，转过身，说道，

　　“他不承认！……道法老师是哪位？岳福到底说什么了？”

　　……

　　我来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这个事情的起因么，还在老早以前，

　　在岳福座位的右手边，有一个男生，然后在他左手边，坐的是一个女生，这俩学生么，反正就是，关系比较近的那种，下课经常拉手在一起玩儿，学校课间操要跳集体舞的时候，也是这俩人总是结对在一起，和别人跳不干，就非得他们俩一起跳才行，有固定舞伴儿的，

　　……说他们是早恋吧，我看不像，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的关系，因为我上学的时候就有和一个女生走的比较近，一下课就在一起玩儿，后来长大一点儿了，不好意思了，才渐渐离远了点儿，

　　然后这俩人么，原先座位是挨着的，所以上课的时候，他俩互相之间老说话，交头接耳，老师发现了，就给座位调了一下，把岳福给调到了他俩中间……总之就是这俩人之间隔了一个岳福，但是也没有阻断这俩人之间的联系，还经常互相传纸条说悄悄话什么的，……这中间，要经过一个中转站，也就是岳福了，岳福总替他俩传东西，

　　平时么，这俩人一般传的都是纸条这样不显眼的东西，然后那天，不知道怎么的，从左边的女生那里传到右边男生那里，是一块比较大的橡皮，大概有半个巴掌那么大的那种超大块的橡皮，岳福也给帮着递过去了……当时正好是道法课，就被这个道法老师给注意到了，给盯上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又把那个橡皮传了回来，中间又经过了岳福……，道法老师看这三个学生之间的动作，就把他们叫到前面来，说，传的是什么东西？

　　……一看，那个橡皮么，上面不但被写了几个字，而且那个男生捣蛋的，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玩具车上的小轮子给装到了橡皮上面，给它改装成一个小车了，

　　道法老师说，你挺会搞发明创造的呀？就把这三个学生给叫到大办公室里去了，然后找来他们班的班主任，当着很多老师的面儿说，

　　……这叫公开处刑，

　　……

　　“来看看，……这是你们班的‘诺贝尔最佳发明奖’，这是你们班的‘诺贝尔最佳外交奖’……”

　　叫说女人说话么，如果是故意阴阳怪调的这么说，倒是可以理解了，但要是一个男人阴阳怪调的这么说话的话……，

　　叫说过去有一种人，外表上看着像男人，但是说话声音听起来又很像女人的，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么一种物种，被称之为“太监”，

　　很不幸，这位道法老师，是个男的，而他当时说话的这个语调么，真的很像电视剧里的那种不男不女的太监腔……

　　然后另外的那俩个学生，都被他给说的很不好意思的，由其那个女生脸小，还给当场说哭了，

　　然后旁边儿的岳福说，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来说学生？……用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说学生？这是教育人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老师都吃了一惊，……心说这小孩怎么敢这么顶撞大人，敢跟老师当面儿这么讲话？

　　有知道他的，说，算了，这小孩就这样儿，我早就见识过了……他没恶意，就是看不得同学受委屈……

　　反正从这件事儿以后么，这个道法老师就和岳福扛上了，说，要是收拾不了你这个学生，我不教书！

　　反正这俩人就是看谁都不对付，……每每上道法课，净盯着岳福看，有事儿没事儿的，都把岳福提出来，倒腾一翻，给他出点儿难题什么的，岳福身上要是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立刻被他咬住不放，……而说话里拐弯抹角的，总把岳福归类于“人类公敌”“注定要被社会所淘汰”的那一类人，

　　让岳福很不爽的，每周都有两节道法课，上课之前还得向他问好，

　　……

　　“同学们好！”

　　“老……师……好……”

　　然后这天道法老师注意到，岳福嘴里说的不是“老师好”，而是“老师坏”……风小叶听了，当场笑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您继续讲……”（叶，笑，）

　　“别的同学都说‘老师好’，就你一个人说的是‘老师坏’……”

　　“没有！”（福）

　　“你敢说你没说！我亲眼看见你说的！”

　　“没说！”（福）

　　“岳福同学，做人要诚实，我眼看着你……”

　　“老师，眼睛看到的，也可能是假相，……我没说！我绝对没说那话！”（福）

　　给道法老师气的，这小子还死不承认……旁边儿风小叶说道，

　　“老师，眼睛是看不见声音的，只有耳朵才能听见，班上那么多同学一起说的‘老师好’，你怎么就能光听出来我说的是‘老师坏’？”（福）

　　“阿福，咱们不能说假话，……你要是真说了，给老师道个歉……”（叶）

　　……

　　就听的岳福慢慢的说道，

　　……

　　“我没说！……如果我上课时候说了那句话，我出门，被汽车撞死……”（福）

　　这……至于说这种话么，众人心说，……但是岳福这话还没说完呢，又接着说道，

　　“如果我上课时没说那句话，老师非得让我承认，老师出门，被汽车撞死！”（福）

　　众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这小孩也真够狠的……指着性命发誓的，这叫毒誓，犯得着说这种严重的话么？……由其是道法老师，气的脸色都变了，

　　……

　　旁边风小叶的脸色更不好看，抱着他说道，

　　……

　　“阿福！这种誓可不能随便发！这真能要命的！”（叶）

　　……

　　叫说过去的人，对誓言可是非常重视的，古书中已经记载了无数的前人为了誓言而付出生命的故事……

　　后来么，听岳福说，就因为道法老师总眼睛盯着他，所以那天上课的时候，他故意的，做了一个“老师坏”的嘴型，但是实际上没有发出声音，他这里耍了个滑头，所以也不怕应誓，……如果不是道法老师光盯着他一个人，也注意不到他嘴上的微小动作……

　　风小叶说，你小子学坏了啊……

　　后来么，这学期期末，岳福的道法课成绩是“不及格”……，好像打学校里有道法课以来，头一次，有学生的成绩不及格的，

　　再后来么，新开学的时候，道法课的老师换了一个女老师，……原先的那个男老师，据说已经改行，不在这儿干了，好像是有天早上出门，上了一辆大货车，去佐贺还是什么地方的，当偶像去了……

　　……

　　（20210226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