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惹是生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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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李瑁气愤的话语,艾翡怕怕地看看贵妃。贵妃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他这人就这样——嘴硬心软。”

  “哦。”艾翡这才放心地把一块糕点优雅地送入口中,(她这是在努力控制食欲,不想惊了李瑁。)边咀嚼边打量着这小院落。

  这小院不大,却也花色齐全,正中央是一个茅草搭起的凉棚,里面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旁边还有一颗垂柳和几株翠竹,把这里烘托得别有一番意境!

  ……她看到这里,不禁困惑:他不是应该在宫里的吗?怎么又在这地方盖房子?

  不等她把话问出口,李瑁又一指园中景色,黯然神伤地问:

  “不知你可还记得此景?”

  艾翡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只好碰碰贵妃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贵妃也一脑门子官司。

  见她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李瑁又含情脉脉地睨了贵妃一眼:“这是我后来特意为你修建的。记得这是我们出外游玩的时候,你看中的那家小院的景色,于是我就照样给搬到这里来了。我一直在盼着你的回心转意,我宁可抛弃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跟你到这里来过平淡的生活。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你始终没有回头。不想今日重逢竟是这般场景?我在街头一眼看到你,怎么也不相信你还活着,只当是相同模样的人,爱屋及乌才出手相救。没想到真的是你?……”李瑁说到这里,眼睛有点发涩了。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艾翡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马上扑到他怀里去。

  “嗳?他可是我前夫嗳?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贵妃见她这样不解地问。

  “他也是我那世的男友好不好?”艾翡不高兴地白它一眼。

  “是吗?这么巧?”贵妃精灵意外又高兴地说。

  两精灵对话,李瑁当然是听不到,他看到她这表情、还以为她是饿急了又不好意思说呢!所以出声安抚她说:“别着急,马上就好!……喂!你们快点儿!”

  “来了!来了!”不一会儿,随从们把饭菜端了上来。

  摆上石桌、然后对着贵妃恭请说:“请慢用!”

  嗯……!这就是贵妃的待遇吗?我特么还是第一次享受呢!这回可要好生大吃他一顿?……艾翡惬意地眯起眼睛、看看这一桌子的菜,迫不及待地刚要张口开吃,忽地又按捺下来:不行!我这吃相会不会吓着他?好不容易逮到个肯管饭的,这要是给他吓跑了,我再到哪里蹭饭去?……所以她又强令自己停下筷子,装作斯文的样子、慢悠悠地吃了一口,然后冲李瑁投一个花样的笑容。

  “记得你是无酒不餐,怎么今日不提酒了?”李瑁有点奇怪地看看她,然后拿过酒盅,给她倒上酒,“太久没有与你对饮了!今日重逢怎可缺了酒?我记得你最喜欢喝的酒是陈坛窖藏的女儿红了!所以我也还在这里挖了个地窖,还藏了不少女儿红呢?”李瑁看着贵妃秘密笑道。然后搬开桌后的石墩,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酒坛。

  “我常常一个人来这里坐坐,见不到你就搬出这坛子灌上一壶。”李瑁看着她、有点伤感地说。

  几十年的女儿红?那可是绝顶的好酒嗳!……艾翡现在一听说吃的就满脸放光。

  “你也懂酒?那你酒量一定不错噢?”贵妃见她这样说,如酒逢知己般高兴地问。

  “我不行啦?一般七八两就倒了!听说你酒量也很不错,你大概能喝多少?”艾翡也兴奋地问。

  “我嘛......也不知能喝多少,但几乎天天醉。”贵妃秘笑道。

  “哦!怪不得你贵妃醉酒的典故流传了几千年?”艾翡佩服道。

  李瑁那知道她们的悄悄话?看着她那想要流哈喇子的样子,赶紧催道。“嗳,你不是早就饿坏了吗?怎么还不动箸?”

  艾翡还在想着怎样开吃呢!听他这一说,赶紧拿起筷子,边拿还边不好意思地冲他递了个媚眼。

  “慢着!”贵妃忽然说:“宫里的规矩,出外饮食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把头上的银簪取下来,试试酒里有没有毒?”

  “不是吧?他还会给你下毒?”艾翡不敢相信地看看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以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你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贵妃精灵警告她道。

  李瑁迎着她的献媚,回她一个白眼:“你觉得现在这样还有意思吗?……吃你的菜!”

  “……”把艾翡弄一大红脸,赶紧低头吃菜,心里在直冒酸水:这人怎么这样?不对他好,他不痛快,对他好点儿吧,他也不乐意?……我看这男人就是犯贱?

  “嗳!你怎么不喝酒光吃饭?”李瑁见她这样,碰碰她的酒盅说,“来,这盅算是庆祝你大难不死的!”

  “哦,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艾翡本身就有点酒量加上贵妃的,那还能怯酒?只是不好大开酒戒罢了!现在听他这样说,便顺水推舟地拿过酒杯。

  但她还是按照贵妃那边的意思,先拔下头上的银簪,在酒杯里搅拌几下,然后才端起酒杯一口喝干,随后一亮杯底对着李瑁说:“王爷请!”

  吓得贵妃紧拽她的手:“哪有你这样试的?你得偷偷地试,不然主人家会翻脸的?”

  “那你也不早说?”艾翡埋怨它一句。

  “你不会怕是我下毒吧?”李瑁一见,立刻垮下脸说。

  艾翡赶忙又对李瑁尴尬地陪笑:“怎么会?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不是?就是在宫里这样吃习惯了而已!”

  “看看你这贵妃当的?在宫里竟然连饭都不敢吃?”李瑁替她呕心说。

  “也不是啦?我就是试……”

  贵妃见她越解释越糟,赶忙抢着转过话题说:“宫里那些规矩着实讨厌!我们还是喝酒,喝酒吧?看看你这几十年的老窖味道到底怎样?”

  “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味道?”李瑁伤心地看她一眼、感叹一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不是过得比我好的多吗?看我现在,连个归宿都没有?……来来!喝酒、吃菜!”艾翡劝慰一句,赶紧大吃了起来。

  李瑁萧然坐在那里,默默看着她吃饭,看着看着就睁大了眼睛:她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把一桌子菜全都吃光了?她还是当初的贵妃娘娘吗?这食量比几个大男人加起来都要大?……不!她绝对不是杨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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