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艾翡想躲又无处逃逸之时,前面岔路口走过来一人,老远就对着她埋怨道:“娘子怎么走这么慢?小解就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化境师徒老远看见那妇人还在那里走着,正想冲上前抓她审问,却不料那边岔路口突然过来一个头戴公子巾的书生,抢先对着她吼叫道。
“原来她是这附近村子里的村妇?……走!”于是,这几人放下猜疑、磨头又朝她手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艾翡还没等回过神来呢!就见那帮道士磨头又走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愣愣看了前面那人一小会儿,又赶紧过来对着那人施礼道谢:“多谢公子!”
“诒?认错人啦?”那人到了近前,喃喃懊糟一句,又奇葩般看看她问道:“奇怪耶?你不怪小生唐突,却反倒来谢我,是何道理?”
“我……”艾翡还真就给问住了!有内情她也不敢说呀?
是啊!本来此间之人对她都是惧怕的要命,再要跟他说,‘我就是那妖人,刚才多亏你认错人了才救了我一命。’那不是这边言谢,那边要他的命吗?……所以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那人见她很为难的样子,又仔细看看她,然后笑道:“这位小娘子,我可是救了你两回了噢?”
“谔?”艾翡闻言大惊失色,茫然望着他。
“马车夫那马就是我打惊的。”那人得意地说,“我就是看不惯天山这帮臭道士的自以为是!大街上我一看你的死状就对你起了兴趣,在没能劝住他们之后就一路跟随……”
“等等!你就是大街上为我说好话那人哪?……不是?你对一个死人你感什么兴趣啊?”艾翡连忙打断他道。
“你死的太过蹊跷,哪有这边说话那边就没气了的?所以我就断定你不是真死。想不到大娘子你的闭气功这么厉害?连天山掌门都没测出来你是真死还是假死?我也练过闭气大法,可是功力都不及你一层,所以我才跟着你想请你赐教一二。”那人又龇牙笑道,“所以你也不用把这件事也不用放到心上,我筱某人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救人可是要放贷的?”
看那人一副无耻的嘴脸,艾翡忙虎着脸吓唬他说:
“我可是剜心的妖怪?你也敢跟着我?”
“你若是剜心的妖怪,就冲那些无知的乡民昨天那举动,你怎么的也会回去报复的,打不过老道他们你还奈何不了这帮愚民?……可是你身怀绝技却选择逃跑,可见你并不想伤人。所以我敢肯定人不是你杀的。”那人看着她摇摇头,然后认真地推断说。
“还是小哥明白事理,那帮臭道士真是可恶!居然不容我解释就一口咬定我就是杀人凶手?”艾翡气鼓鼓地叫屈说。
“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那人想了想问。
“我一个死人哪还能得罪什么人?要说得罪过人那也是前身的事了,谁人还会跟死人翻旧账?”艾翡实在想不明白。
“可那叫王二娃的说亲眼见过你穿这身衣服行凶,……莫非是有人故意穿着你的衣服在作案?”那人思索着说。
“怎么可能?我从墓地出来之后,这件绣袍就没离过身。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就吓个半死,哪还敢穿我的衣服去作案?”艾翡一个劲地摇头。
“那就怪了?”那人陷入深思。
“莫非这地界还有妖怪,穿上仿制的绣袍……?”贵妃猜想道。
“切!哪真有什么妖怪?有也无非就是祸害生灵、官府又奈何不了他们、所以才管他们叫妖怪的?”这人不以为然地切绯。
“可我真的是妖怪!我们是两魂一体,食不知饱的异类。不信你看?”艾翡边说边与贵妃精灵一同跳出,贵妃立马倒地,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气息全无。
“厉害厉害!果然厉害!”这人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拍手叫好。
两精灵赶忙归体,起身奇怪道:“咦?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也装过死,不过没有你装得好而已!”这人惭愧地笑着说。
“我们可不是装死?是真的?”艾翡怕他不信,又纵身飘出去多远。
“轻功不错嘛?”那人夸赞一句,也纵身赶了过来。
“我哪会什么轻功?就是成妖之后就这样了!……哀?你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我了?你这是叫轻功吗?”艾翡回头站定、忽然又诧异地问:“嗳,你没事干装死干什么?”
“我?……混口饭吃罢了!”那人微微一笑,赶紧岔开话题恭维道:“想不到小娘子你年纪轻轻,功夫却如此了得?”
“我真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自己没觉得?”艾翡看看自己,不免有点得意地说。
“看小娘子您还这么过谦?您的功夫又何止是厉害?简直就是绝了!”那人举起大拇指对她摇了摇,突然又‘扑通’跪下、大礼参拜:“请师父务必收我为徒!小徒筱然这厢给您磕头了!”他边说边“棒棒棒”磕起响头来。
“嗳嗳!快起来!平白无故你拜个哪门子师父?再说,我是妖、你是人,你怎么可以拜妖怪为师呢?”艾翡慌忙上前拉他起来。
“不!我不介意!我就是觉得这世间再没人有您厉害!所以小徒今后就跟定你了!您今日若不收下筱然……我我我就不起来了?”筱然倔强地重跪到地上,撒着赖说。
“你这是拜师呢还是耍赖呢?已经告诉你多少遍了,我不是人、不是人!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艾翡冲着他急道。
这人一听,立马摆着一副讨人嫌的表情、低声秘笑道:“师父,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不是人,所以他们人类都没人教得了我,我也只有求妖怪师父带妖怪徒弟了?”
“不会吧?你真是妖怪?这世纪怎么尽出妖怪?……”艾翡看着他喃喃惊语。忽然又明白什么似的一把揪住他的前襟、逼问道:“说!那剜心害命之事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