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出墓地,高力士担心李木匠搞鬼,于是赶紧答应老皇上:是。奴才这就去办!”说完马上就走了。
李木匠是这京城一带不太有名望的民间工匠,但他在富户们眼里则是很了不起的建筑大师。他建造的建筑物都是别出心裁,既美观又实用,最主要的是——保险。所以城里城外,下至大户人家,上至朝庭要员,但凡家中有些个宝贝的都会请他来设计住宅,以防偷盗。就连皇宫内的一些王公贵戚,也偷偷找他来建造别院藏阁,私藏一些心爱之物。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这些人那么相信他?他设计的东西就真的保险吗?原因一,他从不向外泄露任何主家的隐私,他还和主家定了个双重协议,就是他不泄露主家的设计,也要求主家不得向外人泄露他的手艺。你说这主家又何乐而不为呢?出于高兴与信赖,主家有时候也会在亲朋好友像他们询问藏宝的秘方时,告诉他们民间有一个工匠叫李木匠,擅长建造藏宝阁。就这样,李木匠的番号在贵族内悄然散开。
这李木匠本人也是十分谨慎,他谨记‘人怕出名猪怕壮’的警言,就算是家财万贯他也从不张扬,依旧和家人们过着勤俭的生活。他的要价很高,所以家乡的人都耻笑他是眼高手低之人,一个乡下穷木匠,本事没有,就知道漫天要价?也就从来不给他活干。
他在家也种个几分地,只见他妻儿经常出现在地头吃苦受累,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听他妻子向人诉苦说:他每天不是在家睡大觉就是外面游荡,头里挣两个小钱,后面就花光了!那还能指望他养家?……所以家乡一带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穷木匠。
贵妃屈死,老皇上要给贵妃那么多的陪葬品,他高力士当然要找一个保险的人来设计陵墓的防盗机关。京城内的能工巧匠他是不敢用,怕很快就给他泄露出去。所以就托人打听民间可有高人,于是就找到了李木匠。......如今不管贵妃是成妖了还是复活了,她能从墓里跑出来,那就是他的工作疏漏!他当然要找他兴师问罪。
李木匠村子里的人现在也越来越感到奇怪:这么个手艺不精还懒散的人、怎么还频频有人登门拜访?于是也偷偷注意起他来。就见最近几日几乎是天天有人来打听他的情况。
前几日来的那个富商打扮的人,今天又来了。
村里人也不由很好奇地悄悄跟来。
“李木匠可在家?”
这李木匠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他很少与村子里的走动,有事做事,没事就在家睡大觉,就算是再闲也避不出户。除非是来求设计的,不然让她妻子一概打发。
今日见前几天被轰走的那人又来了,他不耐烦地让他娘子赶快打发来人。
“夫君出外多日,未曾回家。”他娘子彬彬有礼地回答。
“那他什么时候回家,你让他到衙门来一趟。”那人火急火燎地说。
“衙门?”他娘子一听大惊失色:“夫君一生胆小,只知勤恳造物,未曾做过一点违法之事,怎就惹上衙门了?”
“就是他造的贵妃墓失窃了!”来人急坏地说道。
“什么?”
“我只是替衙门传个话,既然他不在家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来人看她吓成那样,赶忙请辞。
“等等!”这人正欲回程,忽听身后有人叫喊,他回头一看,正是那李木匠。
“不好意思,夫君昨晚三更才回的家,奴家怕他在外面累着,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故而说谎。”她娘子赶忙致歉说。
“我是有性命攸关的事来找他的,这你也诓得?”那人老大不高兴的样子说。
“性命攸关?……兄台快请里面说话!”李工匠一听,赶忙把他让进屋里: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找在下有何贵干那?”
“鄙人免贵姓莫,……出大事了!听说那贵妃娘娘出了墓穴之后,就在外面到处生事,还吓死了不少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人神情紧张地说。
“没有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木匠怀疑地问。
“鄙人有一兄弟在衙门当差,听说这事已经惊动了朝廷,皇上正下令地方府衙追查造墓者的责任呢?”那人替他着急的样子说。
“这又关我什么事?”李工匠不以为是的说。
“听说是怪罪建造者做工的时候不严谨,否则她哪还能还从陵墓里出来?”
“不是?高公公要我在那里设了那么多的机关,她怎么可能出的来?”李工匠不能相信他的说法。
“哦?还设了机关吗?应该是他们给贵妃娘娘陪了不少殉葬品、才怕人盗墓的吧?”那人立马升起眼睛推敲说。
“我只负责造墓和设置机关,其他一概不知,后面都是高公公一手承担的。”李木匠谨慎地回答说。
“哦……!怪不得要拿你问罪呢?原来是怕你泄密啊?”那人又作恍然说,“这贵妃墓的机关是不是只有你和高公公两个人知道?”
“是啊?怎么了?我是随便泄密的人吗?我若想泄密还能等到今天吗?”李木匠不由气恼道。
“这就是了!那你现在可不就危险了蛮?”那人又替他焦心说,“既然机关只有你们两人知道,他又不得出宫,那放跑贵妃的人肯定就是你了呀?”
“我没事干去开她墓干什么?”李工匠有点不耐烦说。
“你说那里面倘若真有宝贝呢?……”那人定定地看着他说,“你说你没干谁信那?只有你知道开陵墓的机关,而且贵妃娘娘也是的的确确的出来了呀?”
“不会是盗墓者把她给盗出来了吧”李工匠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是盗墓者干的,那也是你的疏漏啊?不是叫你设计机关、确保得万无一失的吗?怎么就叫人盗了墓了呢?”那人截断他的种种可能说。
“这么说我还是非死不可了?”李工匠心里一沉、喃喃说。
“还有可能株连家眷的吆?”那人升起畏惧的眼睛提示他说。
“你是怎么知道贵妃墓是我修建的?你突然跑我这里来危言耸听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人?”李工匠见无言驳缝,一下子恼了!气呼呼地责问。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但你必须相信我是特地来救你的!”那人面带狡诘道。
“你救我?……为什么?我们俩可是素未平生?”李工匠在脑子飞快地转着,猜想他的种种目的。
“对!我们是素昧平生,但你如若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死在那墓里。……”那人斩前除后地买弄悬疑。
“此话怎讲?”李工匠有点糊涂又有点明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