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萧家的人都走了之后,鲁三保拽着他媳妇就回了家。
他把门一关,一个巴掌打在他媳妇脸上。
“混帐东西,我早就说过说你对萧氏好一点你偏不听,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
鲁三保家的没想到会挨打,一时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怨我吗,早点和老大要东西偏着老二你不也知道吗,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在分家前多给老二老三攒点钱吗,现在倒好,出了事你全推我身上了。”
“那你也不能太过了。”
鲁三保想到被人威胁,不得不让鲁贵和萧大丫和离,让鲁家失去了一颗摇钱树,心里就跟淌血似的。
“你跟我吵什么,有本事你和那位萧家的小娘子吵啊,人家几句话就把你吓成那个样了。”
鲁三保家的也不服气,跳着脚的和鲁三保争吵。
鲁贵看着这一幕,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嘴里哽咽道:“你们别吵了行不行,行不行,我儿子没了,老婆也没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这个时候,鲁贵无疑是怨恨父母的。
如果不是他们,他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你媳妇,怨谁呀。”
鲁三保家的插着腰骂。
鲁三保也骂:“废物。”
鲁贵哭的更惨了。
他哭的时候,心中一片茫然,往后该怎么办,他是一点数都没有的。
安宁把平氏送回家,这个时候下人已经把萧大丫的和离文书拿了回来。
安宁便亲自又跑了一趟应天府,她去后衙找了钱太太。
钱太太和安宁去世的母亲是手帕交,安宁小的时候,钱太太就经常抱着她玩,和她很是熟悉。
安宁过去,就是让钱太太帮忙给萧旭弄身份文书的。
鲁家的狗蛋丢了,从此之后改名萧旭,这身份文书就得重新弄的。
安宁带着礼物过去,见着钱太太就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也不是我们不讲情理,非得压着大姐和离,实在是这日子过不下去的,大姐自己都愿意和离,可这孩子要是放到鲁家,那一辈子就毁了,我们是真不忍心,便趁着这件事情让孩子改姓了萧,就当大姐收养的孩子。”
钱太太自然是向着安宁的。
她本就是个利落的性子,为人其实还是有些霸道的,这些年钱大人都怕她怕的不得了,她一听安宁说萧大丫在鲁家过的那个苦日子当场就生气了:“这事你们该早点办的,既然不好,那就早该和离了,可别信时下那些人的话,什么女人嫁了人就得过一辈子,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话都是放屁,成天挨打受骂的,凭什么还得过下去,谁该一辈子受罪似的,你且放心,这事我帮你办了。”
安宁就笑着恭维了钱太太几句,又在钱家吃了一顿饭然后才告辞离开。
钱太太这边办事真的挺快的,第二天便把萧旭的身份文书给弄好了。
她是给萧大丫立了女户的,萧旭整成了萧大丫收养的孩子,随母姓。
安宁拿到文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自此之后,这世上可就没有了鲁狗蛋,便是以后鲁家认出了孩子,他们不认,鲁家也是没办法的。
趁着年前的时节,安宁和平氏就去了庄子上。
她把身份文书给萧大丫送去,另外,便是和萧大丫商量着什么时候回家,反正安宁的意思便是过年的时候萧大丫得带着孩子回去。
萧大丫有些犹豫:“这能成么?我……出嫁的闺女过年在娘家可不好,万一……”
安宁立刻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我没觉得不好就行,你是萧家的闺女,如今又和离了,不回娘家回哪去,我是不在意这些的。”
安宁都说了不在意,平氏能说在意吗?
萧大丫甭管怎么样都是她亲生的,她其实也心疼着呢。
“行了,过年就回去,等过了年再到庄子上住着,等旭儿长几年变了模样咱再说别的。”
萧大丫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应下。
安宁又叫人给庄子上这边送了碳,还送了好些吃的东西,这才和平氏离开。
萧元那边在工部一呆就是好些天,大冬天的每天早出晚归,没过几天人都瘦了一圈,可是把平氏心疼坏了。
好容易耿老头不再缠着萧元了,萧元赶紧逃回家里,好几天谁叫都不出门。
不过他倒还惦记着纪家的事情,在家躲了几天之后,就抽空去查纪家两个姑娘的相亲对象去了。
他这一查,还真查出些事情来。
安宁看着萧元查回来的那些厚厚的资料,气的脸都变了色:“真是狗胆包天的东西,我都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是小动作不断。”
萧元赶紧把那些资料收好:“行了,你别气了,这事我给你办了就是了,为着一个那样脑子不清楚的人生的什么气啊。”
可安宁还是挺气的。
萧元哄了她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平缓下来。
安宁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祟。
看起来,原主和安柔还有安怡姐妹之间感情还是不错的,不然,她也不会气成这样的。
“我明天就去跟我二婶说这事。”
安宁咬牙:“这一回,非得让二叔咬下他一块肉来不可。”
萧元笑了:“就算你们纪家不出手,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安宁想到现如今崔家那鸡飞狗跳的架势,也跟着笑了:“这倒也是。”
眼看着一场大雪之后京城物价都长了好些,崔家那么大一个府里,主子下人的每天花费可不少呢。
再加上关氏真不是什么管家理财的料子,将一个家管的一团糟,这还是崔逸然帮了忙的结果呢,要不然,崔家铺子里的那些掌柜的,以及那几个庄子的庄头都能把关氏给吃了。
这会儿又到了年节底下,各处都需要花钱。
崔家奢侈,尤其是老太太,那每天都要多少个菜,每顿都不愿意吃重样的,还有家里的姑娘少爷们,一个个的也都难伺侯的很,关氏每天都是官司缠身,不是被下人唬弄,就是家里的姑娘少爷们吵嘴了,或者主子和奴才之间不对付了,她每天忙的团团转。
忙些也就算了,可年节底下处处要钱,关氏哪里变得出钱来啊。
她现在都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接这个烂摊子,管什么家,理什么财,自己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管好小家就成了,那得多自在,倒如今反倒弄的里外不是人。
崔逸然心里也气关氏,觉得关氏没本事没能力。
他就又想到了安宁。
他看的那本书上纪安宁可是相当厉害的一个女人,崔家上上下下都让她调理的特别好,下人们不敢唬弄她,各房的关系也都被她弄的很好,反正不管是多难缠的事,她一出面,保管弄的妥妥当当。
崔逸然想想安宁,再看看关氏,这会儿还真的是后悔呢。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娶纪安宁进门,等着把家里理顺了,他掌控了崔家,到时候要是真看不上纪安宁的作派,直接抓着她的把柄让她病逝也就算了,那样的话,纪安宁的嫁妆可也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