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浅拉着豆儿转身一看,来人面貌威严。
“八公!”豆儿跑到八公的身前。八公抱起豆儿道:“我们回去。”
公子清浅并不识得此人。但他见豆儿和八公很熟,便放心地让他带走了她。
公子清浅刚回到帐篷里,炫飞就钻了进来。他解下药筐对公子清浅道:“宫池来了!”
“他在哪里?”公子清浅并不觉得奇怪。
“他候在塔尔翰的营帐外!”炫飞见公子清浅并不吃惊,他的心稍稍地安了些。
“我们这扮相,他未必就认得出!”公子清浅淡淡地道。
“他肯定认不出我!你就不好说了!”炫飞瞅着公子清浅那双好看的凤目撇了撇嘴。
“你是医者,必须见!我找个理由不出去就是!”公子清浅知道炫飞说的没错。他现在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在此时反倒是累赘了。
一个时辰后,炫飞被鲁力唤去了。公子清浅的心里有些担心炫飞会不会露馅儿。
可是不一会儿,炫飞便喜滋滋地回来了。他告诉公子清浅,塔尔翰把宫池轰出去了。
“他没认出你?”公子清浅看了看眼前炫飞的扮相”。要不是公子清浅和炫飞那么熟,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就算以后碰上他!我也有法子让他认不出你来!”炫飞得意地搂住了公子清浅的脖颈。
“正经些!别让人看出端倪!”公子清浅谨慎地道。
“宫池并不会轻易离开!今晚他恐怕就会来!”公子清浅说完看向炫飞。
“这好办!不过你的眼睛要受点罪!”炫飞拿出一小瓶药膏递给了公子清浅。
“怎么用?”公子清浅皱起了眉头。
“睡觉前涂抹一点在上眼皮即可!”炫飞说完就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知道公子清浅爱臭美。这一回,让他变丑一点!炫飞在心里偷笑着。
夜幕降临了。公子清浅早早地就躺下了。他拿着那药瓶看了许久才打开盖子。
膏体是褐色的,十分的软滑。公子清浅只在自己的眼皮上薄薄地涂了一层。
“今晚你一动也别动!”公子清浅嘱咐炫飞道。
“他不会杀你吧!”炫飞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宫池起了歹意怎么办?
“他不确定是我,就不会动手!”公子清浅笃定地道。
“放心吧!只要你涂了药膏,保管他们认不出!”炫飞鼓着腮帮子差点笑出声来。
夜深了!炫飞一直瞪着眼睛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难不成他们今晚不来了?
就在炫飞迷迷糊糊地快要进入梦乡时。他们的帐篷帘被人掀开了。两个人影闪了进来。
宫池和龚立文一前一后进到了帐篷里。龚立文守在帐篷的门前,宫池则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公子清浅的床前拉开了幔帐。他注视了一会儿公子清浅戴着面饰的脸,伸手想去抓那面饰却停住了。人若是醒了,他必然要痛下杀手。那样的话,塔尔翰一定会追究的。此人的眼睛和公子清浅相差甚远。所以宫池还是收了手,然后悄悄地和龚立文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炫飞来到公子清浅的床边道:“他们走了!我给你擦洗一下。”
炫飞用锦帕沾水给公子清浅轻轻地拭了拭眼皮。
“轻些!”公子清浅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也很痛。
“好了!睡上一觉,明早就会好些!”炫飞说完,拉上幔帐。
炫飞躲在自己的被子里窃笑。公子清浅的眼睛完全变了模样。那眼皮足足有一钱厚了。
公子清浅一早刚坐起来,盘盈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炫飞!”公子清浅唤道。
“嗯!”炫飞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穿鞋下地。他接过盘盈的水盆道:“今天你休息吧!”
盘盈愣了一下,然后施礼道:“多谢!”
“你就不能多睡会儿?”炫飞嘟囔着帮公子清浅拧干巾帕递给他。
公子清浅轻轻地擦了擦脸,沾了沾眼皮。然后贴上面饰起身穿衣让炫飞给他梳头。
炫飞瞧着镜子里公子清浅的模样,他的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公子清浅一直闭着眼睛,这让炫飞很纳闷儿。他难道不好奇自己倒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么?
炫飞给公子清浅梳完发髻道:“好了!你看看可满意?”
公子清浅并未理他,自顾自地起身走到了桌前。炫飞只好放好梳子,出去打早饭了。
公子清浅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发沉。他的心里暗自琢磨着炫飞倒底给他用了什么药。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一定是笑得不行了!他嫉妒了自己许久,就让他笑一回吧!
吃完早饭,公子清浅又上床躺着了。炫飞觉得没趣极了。他拿了草药给老夫人瞧病去了。
午后,公子清浅觉得自己的眼皮轻松了许多。炫飞对公子清浅道:“你的眼睛差不多好了!”
“我们去看蒋薇!”公子清浅说着走出了帐篷。
蒋薇见公子清浅和炫飞来了,便遣走了自己身边的婢女。
公子清浅将蒋升平和塔尔翰的过节说与蒋薇知晓,然后他问道:“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我已然嫁他为妾!他是断然不会放我离去的。幸亏父亲现在安然无恙!请二位将我的小女豆儿带走吧!”蒋薇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就不怕我们是人贩子?”炫飞觉得蒋薇太容易相信他人了。
“你的医术高超!若想有什么企图,还会与我商量么?”蒋薇微微一笑道。
“真不愧是蒋馆长的女儿!”公子清浅感叹不已。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蒋薇的眼里流露出不舍的神情。她真的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远离。但是她知道女儿跟着自己,将永远低人一等!
“等老夫人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请夫人不要提前露了口风!”公子清浅叮嘱着。
“不会!”蒋薇听说他们还要住一段时间,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不知我夫人的病可好些?”塔尔翰听说她的夫人只留了两名医者在帐子里,便急忙赶了过来。
“见过首领!”公子清浅不想塔尔翰看到自己的眼睛,便低头行礼道。
塔尔翰根本不看他。他的眼睛看向了炫飞。炫飞收敛了自己的性子,恭敬地道:“已经无碍了!”
“有劳了!你们下去吧!”塔尔翰坐在了龚薇的榻上拉住了她的手。
龚薇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塔尔翰却抓得更紧了。
公子清浅和炫飞赶紧走出了帐篷。在回去的路上,公子清浅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