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分！两千多分！”
第二天一早醒来后，石默嘴里一直就在念叨这几个字，这让宿舍里其他人感到格外好奇，不过任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石默嘴里念叨的是学分，毕竟这个宿舍里，学分上算得上是小富的石默，也仅仅只有六分多一些的学分了。
一想到自己听过了学习机三个月的折磨，才收获了五个学分，石默就有些埋怨那些炸药的威力了。不过无论如何埋怨，如何后悔，显然都无法改变这张账单上的数字。
认了命的石默，一副颓丧的表情走在略显冷清的校园里，一年段生们还在学校各个地方经受培训，其他年段，二年段至五年段的学长学姐们确实如曹润德所说，都见不到几个，显然不在校园里。
当石默按照简易地图的指示来到学校学生会时，被这栋占地数万平方米的建筑物给惊到了，这是他在学校里见到的占地最大的建筑物了，就连他之前上课用的那栋教学楼都没眼前的建筑物巨大。
等走到建筑物跟前的时候，这种巨大的冲击感更加强烈，从地面向上多达三十级台阶，一楼大堂石默目测得有五米高，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学生会为什么要占用如此巨大的建筑物。
“来访者，请出示您的校园卡或者工作证，以及说明来访事由，并在这张表格上完成登记。”就在石默即将穿过一楼大堂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女声在他左前方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张写着接待登记处的服务台，一个漂亮得不似人的女生正站在服务台后面，在她那张极为精致的脸庞上正露出一个极其冷漠的微笑。
“你好，这是我的校园卡，”说着石默递出了自己的校园卡，“我和学生会柯会长约在上午九点半见面，她的办公室怎么走？”
女生接过卡片，塞进一个卡槽里，然后说道，“上午好，二年段生石默，智慧秘书正竭诚为您服务，请稍等。”
石默被这种古怪的说法以及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给吓到了，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面前的女子并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与人类极其相似的造物。
“难道这也是超古代技术？超古代人真是太可怕了！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石默转过头，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或者说学长。
“嗯，确实，可是超古代人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从阿尼西亚大陆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厌倦了眼前的这一切？”
“什么？”石默好奇道。
“没什么，你该登记了，石默学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石默总觉得对方在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二年段生石默，符合认证，请完成登记，柯奕会长正在七楼训练大厅等您。”说完递给石默一张空白表格。
等石默拿起表格的时候，那个和他搭话学长已经消失在走廊深处，摇摇头，将填写完毕的表格交给了面前的智慧秘书。
“请乘坐四号电梯，电梯已设置直达七楼，鉴于二年段生石默首次到访学生会，请按照地面橙色指示灯的引导前往四号电梯。”
看着石质地板下隐隐透出的橙色光芒，那是一个个箭头形状的符号，石默感慨的砸了咂嘴。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足十五分钟，生平最讨厌迟到和被迟到的石默决定先去赴约再说。
“七种改造强化方向，你选哪个？”这是三个多月来石默再一次见到柯奕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后者显然处于一种极为不耐烦的情绪里，“那边的，既然多轴训练仪已经合格了，快点去高强度离心机报道！”
“抱歉，什么改造方向？”石默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李子舸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学校投资的事情啊！嘿！那边的，紧急逃生训练完成了？那就去空间定向障碍训练，傻站在原地干嘛？不想要学分了吗？！”
“哦哦哦！”
“哦什么哦，没看我今天很忙么？这里有这么多蠢货需要学习。快点说七种改造方向你选哪一种？”
看着脾气暴躁的柯奕，石默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可我不知道什么改造，更不要说什么物种改造方向之类的了。”
闻言，柯奕转过身看着石默好一会儿才道：“原来你还不知道，李子舸这家伙怎么办事情的。小柳！小柳？小柳你在哪里啊？”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会长有什么事情吗？”一个一头短发，很是精干的女生从远处一台在石默看来极为粗狂的机器跟前跑来。
“去把李子舸找来，让他在这里顶一会儿。”
“好的，会长，还有别的吩咐吗？”
“让罗建康准备好改造方案，你去盯着他，他如果敢睡觉，你就给我揍他。”
那个小柳点头应是，离开前很是奇怪的看了石默一眼。
而石默在听到罗建康的名字的时候，身体愣是僵硬了一会儿，直到柯奕率先走开，才松懈下来。
“这边走，”柯奕向他招了招手，“我先带你了解一下改造的事情。”
“好的，这就来。”石默立刻跟了上去，同时他也意识到柯奕并没有在原地等他的意思。
“我想你肯定发现学校里有两种人了吧？”
“柯会长说的是男人和女人？”
“是看上去是个人样和看不出人样的人！”
虽然没有回过头，连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但石默还是敏锐注意到了空气中气氛的变化，因此他立刻从心道：“是指李子舸以及他的队员们那样的？”石默想到了大肥和四手两位学长，以及李子舸那宽阔的不像人的下半身。
“没错了，施腩你也见过了吧，你觉得正常人可以长成她那样子？”
“虽然点头承认这样的事情，对于是用来形容一位学姐有些抱歉，不过会长说的确实是。”
“嗯，他们体型上的改变是为适应工作需要，适应探士的工作需要，当然改造不仅仅适用于探士身上，你有见过解青的改造吗？这边走。”
“会长是说，他手臂上的那个，那个，嵌入式工具？”
“很好，嵌入式工具，不错的名词，正式名称应该嵌入式光纤思考单元，不过意义不大，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工具可以帮助他更好地完成他的技术复原工作就可以了。不过那家伙和他哥哥一样沉迷于人类的完整性之中，对于我给他的改造一直耿耿于怀，好了我们不说他了。来这里，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七种改造强化方向。”
“虽然有七种改造，但现在只有前五种比较成熟，后两种还在摸索阶段，也就是说任何一个选择后两种改造的学生，都会自动成为被实验对象，而且没有安全性的保障，当然选择这两种改造的不用再承担恩爱的改造费用，也就是说不用欠任何东西。”
“第一种，大脑改造，也叫作思维强化，用特别提供的超导纤维逐步取代你大脑里的神经树突，将神经细胞之间原有的生物电传导转变为反干扰电传导。优点是反应能力提升至少一倍，同时智力，记忆力及创造性显著提升；缺点是极小概率爆发帕金森症，不过你放心，现在技术成熟，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副作用诞生过了。你见过李子舸的副队长吧，他就是这一方向的；”
闪算的日常行为及面容在石默脑海内闪过，确实在反应能力上是他们小队中最优秀的，而且有很多操练他的法子，都是处在闪算的口中。
“第二种，基因改造，也叫作肢体异化，是一种比较流行，而且小方向最为多样化的改造方向，直接作用于基因层面，让身体重新构筑长出适应于需求的变化，李子舸小队里的那个四条手臂和施腩都是这个方向。优点是完全根据自己的需要产生工具性的拓展，而且因为是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和身体其他类似部位的恢复性相同；缺点是改造过于频繁和多样性的话，会造成基因崩解，不过这个改造一直有指导方向，已经超过70年没有发生过此类事故；”
“第三种，取代改造，也叫作人工智能植入，刚才提到的解青就是这种改造，优点已经讲过了了，缺点是容易丢失一部分情感，每个人受术者丢失的都不一样，现在还没有一个可靠的数学模型来解释这一现象；”
“第四种，复合改造，也叫人机结合，在身体内嵌入生物材料、植入性芯片以及碳基或者硅基的机器。李子舸就是这个方向的，优点是嵌入的设备易更换，也就是说无论是升级还是维修都比较方便，缺点是日常养护比较麻烦，需要手动操作，也就是需要准备额外的补给品，这项技术比较成熟，偶尔发生的内脏膨肿的排斥反应也很好解决；”
“第五种，意识改造，又被称为灵魂迁移，将你的意识剥离下来，上传到电脑之中，优点是脱离了肉身的束缚，自由穿梭于各种设备之中，缺点同样是脱离了肉身的束缚，会逐渐丧失人性；”
“第六种，群体改造，第五种的进阶型，将第五种改造后的人，分成主导单元和辅从单元，暂时还不明确，停留在设想里，如果你选择，很有可能被称为主导单元；”
“第七种，多元改造，上数所有除第六种方向外复合进行，如果改造成功，绝对比残余的任何一种都要强大，但目前没有成功案例，走得最远的也只挺过了三轮改造，最后死于基因崩解，全身的肉都像遇到炭火的冰块一样融化了。”
“好了，就是这些，这七种方向，你选哪一个方向？等你选完方向后，根据你的选项，我们来谈谈你在实战考核里造成的损失的赔付方式。”
“我可以不选吗？”石默看着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的柯奕，苦恼道：“那就是没得选了？会长有什么建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