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好痒!”一位剑门弟子将双手互挠,舍弃他的对手出言轻呼。
“啊!我的手也好痒!”另一位天龙山弟子亦是呼喊起来。
“我也好痒,连脑袋上也痒!”
“我的脸,我的脸!”
......
伴随着第一位弟子出现瘙痒症状,很快就传了开来,如今已无人再拼斗厮杀,皆是鬼哭狼嚎挠着自己的或手、或头、或脸,甚至还有鼻孔以及耳洞。
现场凄惨哀嚎之声不断,仿佛人间炼狱降临。
男弟子们还稍好,至少忍受不住还能放声高‘唱’,女弟子们可就苦了,叫也不是,不叫又实在忍受不住,此中滋味如何,恐怕林奇感受很深。
他也曾异想天开的对着白晨馨言道,如果将此投放于战场上,岂非能够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然而却被白晨馨鄙视,其制作原料十分珍贵难寻,怎可能做出如此之多?
“究竟是不是你施放此毒来暗害我等?”
一位剑门弟子对着龙学谦怒目而视,盖因此处所余弟子皆是遭罪,唯独那龙学谦独善其身,这嫌疑之人,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除了他还能是谁?戴绿帽子被我等知晓,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另一位凤凰山弟子已然有些口不择言,若非此时他着实无法动手,恐怕已经持剑相向了。
“对!就是他!”
“卑鄙小人!”
“乌龟王八!”
......
剑门以及凤凰山弟子不住咒骂之下,就连天龙山弟子也有些怀疑的盯着龙学谦,这让他一时百口莫辩,究竟为何,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这又是你使的坏吧?”密室中,白晨馨娇笑着对身边那位皓首白须老头问道。
那老头笑着点头,捋着他那长白胡须:“这是自然!那小子敢打老夫小娘子的主意,老夫就让其变为倒霉蛋,一颗魔种草也不让他寻到。此时独他一人不痒,恐怕是裤裆里落泥巴,不是屎那也是屎了。而今如此多人围着他骂,小娘子舒心否?”
白晨馨莞尔笑道:“好了,老东西你快去吧!”
那老头颔首:“小娘子稍候,老夫去干票大的。”言罢,踱着小方步出了这密室。
“哎哟!各位请听我一言!龙师弟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况且他如要动手,岂会还愣在此处?哎哟!定是其中有何阴差阳错之缘由。哎哟!”
天龙山大师兄强忍着奇痒,替龙学谦出言辩护。
“哎哟!此言有理!尔等不可再口出污秽之言!哎哟!”凤凰山大师兄表示了认同。
“哎哟!现今该如何是好?哎哟!这时间一长,恐怕忍受不住啊!哎哟!”
剑门大弟子自己亦是挠着手,望着满是哀嚎的弟子们出言问道。
“哼!是哪些不知死活的鬼东西在此大呼小叫影响老夫清修?全都给老夫滚出来!”
就在三派弟子无计可施之际,从那城池正中的空旷广场上空,传来了一道苍老而响亮的声音。
正处于极度痛苦以及无助之中的三派弟子们,忙忍受着巨大痛苦,起身向那中间飞奔过去。
听这声响应是一位前辈高人驾临,说不准能将自身痛苦解除。
所有弟子皆是不甘人后的亡命奔行,比之当初去抢那魔种草还要快上几分。
转瞬之间,一众弟子全数到达此层中央,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正漂浮于半空中,双目不怒而威的扫视着众人。
“拜见前辈!我等乃是天龙山、凤凰山以及剑门之弟子,来此找寻魔种草,也不知为何突然间晚辈们皆是奇痒难耐,打搅前辈之处万望海涵!”龙学谦抱拳躬身一礼出言。
如今这些弟子中,恐怕也只有他能将话说利索了。
那老者闻言好似更怒了几分:“荒唐!尔等师长难道未曾说过此地的魔种草不可取之?此地被魔气侵袭日久,那魔种草皆是带有魔毒,沾之则奇痒不止,并会逐步进入肉体之内,三日后入侵至丹田之时,那是神仙亦难救之。”
“不过甚少有人能忍受三日之久,绝大部分人最多一日就自裁而亡。如今尔等竟是自取灭亡的前来采集,老夫纵是有些手段,与尔等山门几位老友交情匪浅,可惜力有不逮,也救之不了如此多人。哎!尔等速速离去吧!”言罢叹息一声,作势就要离去。
“前辈且慢!烦请前辈救治我天龙山之人,我等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龙学谦言罢,取出一个乾坤袋:“此有二千块灵石,乃是晚辈此时所有,请前辈笑纳。”
“哼!龙学谦!哎哟!别以为就你有灵石!哎哟!我等也有!”出言的乃是凤凰山大弟子。
只见他转首又对着老者躬身,想要抱拳可实在是双手不能合,只好一直躬身道:“前辈!哎哟!只要您老能出手救治我凤凰山弟子,晚辈们所有灵石全部孝敬给您!哎哟!”
见另外二派皆是如此,剑门大弟子亦不甘示弱,许下之物更多。
如此一来,三门仿佛变成了拍卖,哼哼唧唧之下,争吵不休。
“好了!”
老者出言打断这杂乱的讨价还价之声,只见他取出一个小水瓶:“此为克制之药,不过仅仅够尔等一派的人使用。此药原料难寻,配置更是不易,老夫本是为自身所准备。如今给尔等哪派皆不合适。这样吧!尔等将孝敬之物各自归在一起,老夫看哪个顺眼就给哪个,可是心服?”
见无人反对,老者抬手一指,又道:“尔等先将那魔种草赶紧取出扔进此屋,切不可让魔毒流出而侵害人间,其后老夫自会处置。”
众弟子忙忍受着痛苦,纷纷将魔种草取出给扔了进去。
而后各门弟子相聚一起,开始拼凑孝敬之物。
在此巨大痛苦中,且还危急性命之际,无人敢于藏私,皆是将自己所有物品贡献而出。
只见那三门弟子身畔,物件堆积如小山一般。
老者抬眼巡视一番,险些笑出声来。
那几堆物品中,竟是有着女人所用的肚兜,恐怕是有人猜测这老家伙有特殊之好而赌一把。
少顷,龙学谦抱拳道:“前辈!我等皆已准备妥当,烦请过目。”
“嗯!”老者颔首,随后假模假样的巡视了片刻。
他可不敢靠近,万一被人以神识探出仅为融合期,岂不败露?
“凤凰山之物,老夫倒挺心仪,这药水赠与尔等吧!”
老者言罢将那水瓶扔给了美目满是期待的苏紫嫣。
这师母的侄女,还是让其少受些罪吧。
见苏紫嫣强忍着痛苦露出如花笑容,老者将大袖一挥,又吩咐道:“尔等速速离开此处,将此药水稀释后涂抹,自有奇效,去吧!”
既得解药,凤凰山弟子自然不再做耽搁,别扭行礼,呻吟一片的迅速离开了此处。
临别之时,还不忘强忍痛苦,对着另二派的弟子做出挑衅手势。
见凤凰山弟子们得到解药离去,天龙山以及剑门的弟子哀嚎之声更加嘹亮,一个个恨不能将瘙痒处的血肉给挖掉。
而此时,龙学谦再次躬身:“请前辈赐药!”他不是傻子,作为天龙山掌门之子,他所见所闻并不少。
这老者明显就是待价而沽的捞好处,解药恐怕还有。
而今形势比人强,他亦不会点破,也不敢点破,只能是再次恭敬相求。
剑门的大弟子见龙学谦如此说,虽处痛苦之中,亦是反应过来,忙也如龙学谦般的躬身哀求。
随着他们的苦求,其他所有弟子皆是不住乞求,有些甚至快要跪地。
见此情景,老者再次叹息一声:“也罢!老夫与尔等师门有旧,却也不忍心见尔等枉送性命,此处还有最后的两枚解药,给予尔等,老夫自身也毫无保障只得离去。拿去吧!用水稀释半个时辰,再行涂抹,切不可提前,以免药性未至而白白浪费。”
言罢取出两枚白色药丸,分别丢给了二派领头弟子。
“哎哟!多谢前辈!哎哟!”
二派弟子同声出言感谢,随即丝毫不作犹豫的向着出路疯狂奔行离去。
半晌后,那堆满了魔种草的房屋,突然‘唰!’的一下被转换而走。
此乃林奇与白晨馨所约定好的暗号,代表着所有人皆以离去。
于是林奇放心大胆的将三派弟子“所献之物”收起,又飞往倒数第二层的一间房屋内将魔种草统统收走,最后才返回到顶层密室之中。
“此次娘子功不可没,所获之物由娘子先行挑选。”
望着兴奋不已的白晨馨,林奇发现自己除了爱看她的笑颜与气恼时的小模样之外,这财迷样子也甚是喜爱。
白晨馨百忙之中抬首白了他一眼:“有何挑不挑选的,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哈哈!此次发财啦!”
言罢乐不可支的东瞧西看作着收拾整理,全然不再搭理他。
而林奇却是陷入了思考,他总觉着此城有些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