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所言之大黄究竟为何?”白晨馨瞧出了林奇的窘迫,出言相询。
同时心中对他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为了救人把那大鸟斩杀也就罢了,而今却是烤着吃了,这就有些不太好交代。
花薇亦非蠢人,看林奇那模样,加之手上举着的鸟腿,心中已是明了,轻叹一声:“大黄乃是杨鹏师兄从小到大的玩伴,虽非妖兽,但在禽类中也算得上是异种。”
林奇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花薇师姐的,他们三人不说,这杨鹏师兄也不会知晓。
不过他倒是有点疑问:“这大黄怎的一直不曾看见啊?它如何进来此处?”
花薇解释:“杨鹏师兄有着一个初级兽囊,虽无法携带妖兽,普通野兽倒是可以。”
“原来如此!”林奇颔首。
他之前还真不知晓有此种奇物,可如果能装野兽岂非也可以装人?
然而白晨馨随后对他言道,这初级兽囊确实可以装人,不过须得结出金丹之后,但既为真人,谁还愿意入这兽囊呢?
万一传出去,今后还如何做人?岂不沦为笑柄?除非中级及以上兽囊,才可毫无限制,不过这人亦不能装多。
最为关键之处在于,进入到兽囊内,生死全在他人手上,又有几人能真个放心?
“师姐如今伤势如何?”白晨馨问道。
花薇摇头:“师妹的丹药疗效十分显著,已不甚碍事了。”
白晨馨闻言轻点螓首:“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出发,去将他们救出。”
“就凭我们三人?”花薇倒非怕死,而是觉得是否有些草率冲动。
白晨馨颔首,对着一旁的林奇出言:“你还吃得下口?快走吧!”
林奇嘴里包满了鸟肉,含糊回应:“他们在那山洞又无危险,也不差这一会儿。”
白晨馨将纤腰一叉,瞪圆凤眸:“我等乃是江湖儿女,义字当头,如今同伴有难,怎可只顾自己享乐?”言罢玉手就往他的耳朵伸去。
林奇忙将鸟腿收起,义正言辞道:“娘子所言极是,我们这就出发!”
语落当先冲出这小小山洞,将另外一条鸟腿以及两支翅膀麻利收入。
随即又取出黑剑,寻了块大石,‘噌!噌!噌!’的在其上刻了几个大字,将之插入埋鸟之地。
“义薄云天忠肝义胆舍己为人之大黄墓?你写得如此大义,我们是否还得去上柱香啊?”
白晨馨对他是真的无奈,自小被人称为魔女,突然与林奇一般,内心有着同样的感慨。
“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了,我们走吧!”
林奇兴冲冲的张开双臂奔行过来,准备一手一个带着她们飞起。
然而有白晨馨在场,他的如意算盘必定要落空。
“奶奶的个熊!是哪几个扁毛畜生搅合了小爷用餐雅兴,看小爷不剁了你们!”
背上背着花薇,怀里抱着白晨馨的林奇长呼一声,带着二女腾空而起,在花薇的指点下,向着其他弟子被困之地急速飞去。
“哎!也不知会被困于此处多久,瞧这样子,估计也就只能一年期满之时,用那遁符出去了。”一位南郡武府的弟子唉声感叹。
“想想林师弟他们,我们还算好,至少大家伙儿还在一起。你们说林师弟他们夫妇二人被困如此之久,无所事事下,出去后会否连孩子都快出生了?”另一位弟子玩笑道。
“放屁!”罗素横眉以对:“说了多少次,师妹与林奇那小子根本不是夫妻,甚至还有着仇怨。”
“哎!罗师兄,我等相处这么多时日,患难与共,可谓是生死兄弟,你就别再否认。况且这又非坏事,当日林师弟夫妇二人如何相处,大家都看在眼里,说不是夫妻谁信啊,大家又不是瞎子。”那位弟子又道。
此言倒是得到了相当一部分弟子的认同,就连罪恶谷的弟子也有些动摇。
“哼!”罗素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哪怕他自己也有些犯着迷糊,这师妹究竟在玩些什么把戏?
“也不知花薇师妹如何了,还有我那大黄不知可有危险。”杨鹏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花薇师妹受那妖禽一击,恐怕凶多吉少。至于你的大黄,它能飞,妖禽也未追击,应是不会有何危险。”
出言者乃是一直沉默的韦皮皮,盖因进入这峡谷,就是他给出的主意。
“闭嘴!”
听闻他出声,不仅是南郡武府弟子,就连罪恶谷的许多弟子皆是异口同声发出呵斥。
看来这‘大仙’之名,已然传扬了出去。
“哎!此次也不能全怪韦师弟,之前可是靠他,我等才避过了几次险境。如今到这地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恐怕其他门派比之我等要惨得多,至少除了花薇师妹如今生死未卜外,我等一个都不曾少。”
陈磊之言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只要人还活着,比什么都强。
“不如我等拼死杀出去,我们这么多人,还真怕了那四头畜生不成?”甚少说话的于斐然提出建议。
罗素闻言摇头:“那四头畜生乃是妖丹期,虽不能使用奥义,但架不住它们会飞啊,此地对于我等压制厉害,根本就无法伤了它们。我们就算真能杀出去,在它们不断袭击下,不还得找洞钻吗?这与在此处呆着能有何区别?”
言罢,他与陈磊同时感叹:“若是林(白)师弟(妹)在此就好了!他(她)头脑灵活,说不定能想出法子也不一定。”
韦皮皮‘嗤’笑一声:“他们还等着人去救呢,怎能指望他们。”
哪知他话音刚落,峡谷中突然发出了巨大的‘轰!轰!’声,亦是伴随着妖禽嘹亮的鸣叫。
众人闻声皆是一愣,相互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着洞口奔去。
这不会是强盗遇见打劫的,又来了个更狠的吧?
待得众人来到洞口,一幕终身恐怕都难以忘怀的情景印入他们眼帘。
只见三头妖禽已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剩下一头则是被林奇双手抓着脖子,狠命的往地下猛砸,边砸还边念叨着:“叫你打搅小爷的雅兴!叫你打搅小爷的雅兴!...”
那砸地巨大的‘轰!轰!’声让众弟子都能感到疼,地面上亦是有着浅浅的裂缝显现。
白晨馨与花薇二女则俏生生的站立在不远处,笑吟吟看着如疯魔一般的林奇。
‘咕噜’众人不约而同的吞了一抹唾沫,这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大,愤怒下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罪恶谷的弟子还体会不深,武府弟子们内心震撼得无以言表,遥想当初武府大比,他可是连史筱一招都接不住,这才过了多久?
林奇又砸了几次,见那妖禽已是只有出气而无进气,将之往地上一扔,拍了拍双手,向着发呆的众人呼喊:“都还愣着干嘛?大家一起上啊!”
一众惊呆的弟子们终于回过神来,纷纷举着兵刃兴奋杀了过来。
痛打落水狗,人人都爱干,特别是这狗之前还咬过自己。
小半柱香功夫,已将那妖禽劈得支离破碎的众弟子正待向林奇畅叙离别之情,却见他取出之前还未吃完的半条鸟腿继续大口啃食。
白晨馨则拿着一张白手帕,正温柔擦拭他根本就没汗的额头,瞧她那一副娇俏小媳妇的模样,众弟子特别是罪恶谷之人再次惊呆。
“林师弟,你这吃的什么?还真挺香!”陈磊恐怕口水直流。
林奇将手中鸟腿举了举,一拍脑袋:“倒是忘了大家!来!来!来!我这还有,就算给大家压压惊,这可是我娘子的手艺,保准你们吃了忘不掉。”
众人见有美食,立即围了上去,林奇将剩余的一只鸟腿以及翅膀取出分给了大家,又有弟子拿出几坛老酒,一阵分发,众人就此围坐一圈,开始大吃大喝。
“哎!这有吃有喝多么惬意,比被几头畜生堵在洞里强上百倍。”
作为酒肉朋友的杨鹏,边狠命啃着鸟肉,边满腹感叹。
陈磊灌了一口酒:“弟妹这手艺真个顶呱呱,今后师兄我定会厚着脸皮前去蹭吃蹭喝。”
白晨馨嫣然一笑:“欢迎之至!摊上这么个馋猫,没点拿手的本领,如何能将他给拴住。”
正喝着酒的罗素闻得此言差点喷了出来,忙不迭的传音:“我说师妹,你这戏究竟要演到何时?你给师兄交个底可行?”
白晨馨回道:“他本就是我夫君,是我罪恶谷的姑爷,之前是逗你们的。”
罗素闻言一滞:“可谷主那边如何交代?”
白晨馨回应:“我爹说了我的夫君由我自己选,如今我已选定,不可再改,也无法更改,师兄不必多言。”
“哎!”罗素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不知是叹息白晨馨呢,还是叹息林奇。
“对了,花师妹,我那大黄如今何在?”
酒足饭饱的杨鹏终于记起了他自小玩伴。
“这...”花薇有些为难,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呢?
偷眼瞟向林奇,只见他微微颔首,于是不再顾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