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碗皮蛋瘦肉粥喝完，乐霖自己动手，将余哲给他点的蔬菜沙拉取了两份，放在自己面前。

　　余哲一边吃着牛排，一边继续讲述：“全面战争不会有，但不等于局部冲突不会爆发。而且现在局部对抗不会停留在一般军队，或者是特种部队层面的。以末世英雄战队为核心的进化者战斗必然是今后十多年的主要博弈手段，有可能是小规模战斗，也有可能会是竞技式的比赛，更可能是两者交互出现。

　　“所以我急着回来，眼下这情况，进化药剂的生产是重中之重。

　　“对实验室安全的保护也同样非常重要。

　　“在黄石火山爆发之前，我们就帮着兄弟部队造就了好几批进化者出来。我们实验室能生产进化药剂这个事情是不可能保密的，迟早会被美洲联军、欧洲联军、澳洲联军获悉的。或者，这会儿消息都已经传了过去，如果是这样，我并不会感到奇怪的。

　　“而且，上次你回来时也说了，窦晴元那边出了状况，对被压制在在南亚次大陆的各丧尸群控制力弱了很多。那我们就必须确保丧尸群不会再回头冲到东南亚来。

　　“所以我们必须在恒河流域设置前哨，在布拉马普特拉河东岸设置稳固的防线，还得在其后方设置第二道第三道备用防线。”

　　余哲吃空了一大盘牛排，将空盘子放到身后的手推车上，然后从另一个手推车上端起刚送过来海鲜粥，递了两份给乐霖，自己也放了两份儿在面前。

　　海鲜粥还有点儿烫，乐霖继续吃着蔬菜沙拉。

　　余哲将刀叉放到一边，用汤勺搅动着海鲜粥，继续讲道：“我跟唐青柳老爷子畅谈了一个通宵，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进行推测和预判，并达成了一致意见。

　　“到目前，我们已经将大部分的地盘都让了去，也换了一些好处，但总体上来说，是绝对的亏本生意。大家都说能舍才有得，如果好处都自己装起来，必然是四处树敌，很难有好结果的。而且目前整个局势太过凶险紧张，如果应对不当，真的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末日。

　　“这个世界以前曾经有地质学家和气象学家等专家一起研讨过，黄石火山如果爆发，人类至少要死去一半以上，如果持续爆发时间长，死的人会更多，甚至可能造成人类的灭绝，就像恐龙灭绝一样。”

　　乐霖进食的速度已经加快了，他将空了的餐盘放到一边，端起装海鲜粥的大腕，正要喝，却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余哲，提问道：“多长时间算长？”

　　“如果只喷发三个月以内，那就死不了多少人。”余哲回答道，“如果喷发三年以上，人类估计活不下来几个了。”

　　“现在还在喷发？”乐霖怀着莫名的希望问道。

　　余哲苦笑一下，回答道：“正喷在兴头上呢，根本看不出何时能结束。”

　　乐霖啥也没说，低头喝粥。

　　余哲心态迅速调整平稳，继续向前的讲述：“唐中他们九个营，现在已经扩编成了九个旅。分别驻守在驼峰机场、吉大港、密支那、曼德勒、土瓦、帕提亚、拉廊、槟城、吉隆坡。唐青柳老爷子和兵团总部留在了吉隆坡，陈瑞亦的农垦总部设在了北榄坡，宁豪在曼谷，那里是我们的修养基地，余家的大部分人则在仰光和毛毯棉。别的地方都交了出去。

　　“京都已经几乎整体搬到了新加坡，跟美洲联军、欧洲联军、澳洲联军的谈判现在也在那里进行。从马六甲到南海，目前集中了人类所有的航母战斗群。”

　　乐霖端过第二碗海鲜粥，点评道：“天子守国门的传统呐！”

　　余哲点头感叹道：“这算是华夏几千年大一统集权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优良传统之一吧！”

　　乐霖三下五除二将第二碗海鲜粥喝了下去，放下餐具，对余哲点头示意，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将存货老底子和新晋下行的残渣一起清空之后，乐霖的消化能力算是满血复活了。

　　余哲也暂停了讲述，跟乐霖一起放开手脚大吃大喝起来，两个多小时时间，小食堂的服务员来回不断穿梭，将新做好的菜肴送过来，并将空了的杯盘碗盏一推车一推车的运走。小食堂多是老员工，已经习惯了两个大胃王的强悍表演，才不至于掉一地眼珠子和下巴。

　　余哲目前的进化等级比乐霖差了一大截，身体积蓄食物营养和能量的丰度也是同比的差距，当余哲达到瓶颈的时候，乐霖还不到半饱呢。

　　乐霖继续吃，余哲重新开讲。

　　“目前的气温较前几年要略高，火山爆发期间，大量的地心热流被抛射到大气层，对全球气温，尤其是是北半球的气温是一个抬升作用。”余哲将自己身前的杯盘碗盏全都挪开，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然后将餐巾垫在面前，手肘再放到餐巾上。“真正的火山冬天估计要在今冬明春才会开始，明年的夏季秋开始显露峥嵘，后年和大后年是一个高峰，之后逐年减弱，一直到十五年之后逐渐平稳。

　　“当然，这个判断是建立在黄石火山的喷发能在今年秋天停歇的基础上，如果喷发一直持续到明年，情况的严重程度恐怕要翻倍了。

　　“现在最大的危害是火山灰。

　　“我们实验室现在已经启动了空气过滤系统，目前只用了初级过滤棉。外出带个防尘口罩问题也就不大了，但欧洲尤其是西欧，现在完全是超重度雾霾完全笼罩之中，一般防尘口罩只能坚持十来分钟，需要专业防尘面具才能外出，防尘口罩只能在家里用——如果家里没有除尘设备，口罩是没办法摘下来的。

　　“而且这情况还在加重。

　　“目前全世界的飞机都已经停飞了，航母战斗群主要是阵列展览功能，飞机起飞倒是可以，但报损率会很高，作战性能大幅下降。只是这种下降对上方来说是基本均等的，所以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