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术·莲叶冰·蔓莲华!
嗖嗖嗖。。。。
各式各样的锋锐冰刃冰莲等等,前呼后继的刺破天花板,朝着猗窝座当头扎了过来。
同时,猗窝座所处的屋子似乎在别一双无形的大手拨弄着,空间方向不停的颠倒错乱,要令猗窝座难以稳定身体。
而猗窝座长出一口气,一脚直接踏入了地板,死死的钉着,任凭方向轮转他依然不动,就连方向变成了头下脚上之时,他也像一只倒吊的蝙蝠般倒挂在天花板上,严阵以待面对川流时的攻击。
不过方向感的怪异,身体的不适应一同袭来,这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影响,让猗窝座心思沉重。
挥拳,将一些角度十分刁钻地攻击打碎,其余的则是没心思应对,任凭它们落在身上。
这些玩意来势汹汹,数量很多,但是对他却没有多少杀伤,最多也就是刺破皮肤被肌肉拦住,跟挠痒痒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是猗窝座全神戒备着,斗气感知一刻不停,因为他知道,川流时不会做无用功。
这些攻击里面,会藏着阴狠的手段,因此做了防备。
嗖!
就在这时,一根细长坚硬,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针,刺向猗窝座的曈孔。
猗窝座屈指,打算将其弹飞。
血鬼术·红弦之箭!
暗处的川流时闭上了双目,两掌掌心裂开,睁开了两颗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球,满是红色血丝。
同时间,一股莫名斗气突然附着在冰针上,让猗窝座脸色一变。
他反应的很快,感知到斗气变化的瞬间就做出了应对,伸出大手迎了过去。
只是,异常突兀的,冰针在即将被挡住之时,刹那之间改变了轨迹,角度十分刁钻的从猗窝座指缝中穿了过去,然后钉射向猗窝座的右眼,四寸之长全部深深的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红弦之箭,这个比较罕见的另类血鬼术,出奇不易的阴了猗窝座一下,因为能隔空传递能量,在代表红弦之箭的斗气附着在冰针之上时,即便感知到异变,身体也无法跟上。
猗窝座只感到眼睛一疼,大脑一凉,随后整个脑瓜子由内而外都被冻的生疼,头疼欲裂。
赫然是那冰针刺入猗窝座脑中后化作冰尘,冰冻了其大脑,若是一般人,已经瞬间死亡。
可,可恶。。。。。
这场战斗,猗窝座一点也没觉得痛快,他双目充血,有些愤怒起来,但是身体根本不受使唤。
川流时也没想到,这一击会恰到好处,于是打蛇随棍上,炽白羽翼瞬间张开,随着川流时化作巨大光轮,将周遭的屋子绞的稀碎,带着巨大的风压,凄厉呼啸着斩杀向猗窝座脖颈。
刀乱雷!
面对那一看就是杀招的攻击,猗窝座心中怒吼着,热血上涌,将大脑的冻气驱散殆尽,并瞬间恢复其伤势。
动起来!给我动!
一声大喝响起,在川流时刚刚亮出炽羽刀轮动身时,猗窝座已然解除了大脑的冰冻。
见到他反应的川流时不由得有些遗憾。
淦!猗窝座的身体体魄太强了,几乎没被控制多久时间,如果是童磨这般体魄较差的,中招后根本别想反应了。
身体的转动快到了极限,川流时甚至再次动用红弦之箭在身体侧方施加力道,以图更快更锋锐的攻击。
炽羽刀轮风卷残云般冲向猗窝座,声音呼啸,气息凌厉,看起来就碰不得。
而猗窝座猛然抬头,原本金灿灿的神异曈孔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只见他脚下收缩到一米方圆的十二角血花阵发生了变化,曲折的裂痕噼里啪啦地游走着,微秒之后就变得像是摔碎后又粘起的破碎镜面。
与此同时,一直昂扬燃烧的精气神变得萎靡起来。
他应该躲的,刚才没被控制太久,现在全力躲闪的话,顶多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但是猗窝座没躲,他不愿意。
脚掌抬起,猛然踏地!
“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接好了,这是我最后的杀招!”
猗窝座大喝着,身上有些萎靡的气势瞬间爆炸般膨胀,上升到顶点,几欲喷涌而出。
有人说,喊出招式的名字,会显得不正常,生死搏杀中哪有空闲来喊招式?
然而,这一声暴喝,却是凝聚气势,震慑敌人的好手段。
猗窝座也只在这时候,说出了他破坏杀的名字,之前的战斗中,两人都是沉默着不留余地要致对方于死地。
咔!
十二角雪花阵崩碎,无数碎片在这一刻化为流光,密密麻麻,每一枚碎片都携带着近乎猗窝座全力一拳的攻击力度。
猗窝座的精气神再次沉寂下去,衰落到了极点,几乎提不起手臂来,浑身酸涩无比。
因为有着自己的原则,猗窝座不会随便吃人,因此,他的能量储备,并没有川流时多。
他的战斗,向来是用破坏杀这进攻能力极强的方式,以绝强的爆发将敌人斩杀,从不拖泥带水,所以面对童磨和川流时这般能耗时间的选手,在战斗风格上被克制,落入了下风。
而那破碎的十二角雪花阵,是猗窝座所创造的,最强的招式,凝聚身体各处几乎全部精力的杀招。
谁能想到,一个靠体魄肉身的强者,最终杀招却是一手远程手段呢?
谁能想到,之前一直闪避的川流时,此刻变成了强攻的一方?这战斗瞬息万变,就是如此奇妙。
同一时间,川流时化身的光轮也已经杀到。
面对诸多雪花碎片的冲击,川流时感到了很强的威胁,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他才不会与猗窝座这个光脚的硬碰,即便他并不畏惧。
刺啦啦!
光轮与碎片接触之处,火星四溅,肉眼可见的,光轮体积被磨削,从三米直径变得愈来愈小,距离猗窝座也愈来愈近。
这剑锋相对的强大攻击,紧紧是卷起的余波就将鬼之屋摧残的不像样子。
而且没有川流时的心神操纵,鬼之屋的自我修复和空间的无限延伸能力全部消失,眨眼间被削掉了屋顶,两人再次暴露在月色之下。
几位柱全部聚精会神地盯着战况,脸色紧张。
最终,光轮棋胜一招,承受着密集雪花碎片的攻击杀到了猗窝座近处,原本三米直径的体积,此刻已经缩小至不足两米。
见这携带着太阳般耀眼能量的光轮临近,猗窝座曈孔收缩,刚努力地抬起手,旋即便是天旋地转。
大好头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赢了!
光轮消散,露出气喘吁吁的川流时来,他此刻很狼狈,浑身赤裸着,满身血污,密密麻麻的撕裂伤口遍布全身,呼呼的喘着粗气,像是从绞肉机中刚捞出来一般。
而背后的炽羽,此刻也有气无力地耸拉着,体积缩小了大半,光芒明灭不定,一暗一暗地闪着。
只是他眼神明亮至极,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次,是他第一次独力斩杀上弦,而且还是上弦之三。
之后,他会愈来愈强,成为继国缘一那般,能令鬼舞辻无惨恐惧的心肝俱裂之人。
不过就在这时,川流时脸色一僵,笑容缓缓消失,而后转过身来。
令人心悸的气息,在猗窝座站立着的无头躯体上萦绕着,并愈发强烈。
在场所有人瞬间如临大敌。
不是吧,又来?
柳生兵卫,鬼舞辻无惨,猗窝座。。。。。突破生死界限这么简单吗?
贼老天,给条活路行不行?不要赶尽杀绝啊!
这一刻,川流时感到了世界的恶意,脸色变得纠结难看起来,没想到又遇到了此种情况。
周遭地面以及伤口处正在流淌的血迹,化作血色雾气缓缓升起,笼罩着川流时慢慢浮动,他的眸子已然变成了纯粹的血色。
身体重伤之际,得自柳生兵卫的血鬼术,血蚀,已经蓄势待发。
川流时很少使用这一招,因为像这样让他浑身浴血伤势严重的战斗也很少。
即将突破界限的猗窝座,可不会像鬼舞辻无惨那般,面对九柱会选择稳妥离开,省的刺激出斑纹赫刀,再次被斩杀。
川流时相信,猗窝座一定会选择战斗到底,因为他喜欢永生,却更喜战斗,完全不畏惧死亡。
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而这时,川流时突然灵光一闪,急切道:“猗窝座,你还想战斗?”
“你已经死了!安心去吧,想想你的过去,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她一直在等你!”
是吗?
其实,猗窝座的意识是是十分模糊的,他只是想着,就这样死了,以后再也无法战斗,所以不愿意。
川流时的话让他下意识的回想过去。
也许是在生死之间,鬼舞辻无惨的能力被削弱,猗窝座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身影。
“你?是谁呢?”
轻声的呢喃响起,猗窝座问道。
女子惊喜地看着猗窝座,眼中突然流出泪来。
“狛治,我是恋雪,求求你,不要再战斗了,随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她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说话也小心翼翼,让猗窝座是心生不忍,完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同时,在看到这女子的时候,他的灵魂深处升起了安详之意,战意逐渐消退。
令人心悸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而川流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后,他沉默着,周身血雾轻轻消散。
在猗窝座能真正看到这女子灵体的瞬间,这场战斗才真正结束了。
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猗窝座闭上眼睛,轻吐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