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丫头来啦?来来来我替你拿着,好丫头真有本事!大人都比不过你能干!”
李大同热情地招呼着元满,掂量着手中小背篓的重量,看着小姑娘似乎有些憔悴的模样他也觉得揪心。
“多谢李叔!”
“害!谢什么呢?叔谢谢你才是,给叔带这么些好货!叔也是能挣钱的!嘿嘿!来!我给你称称啊!诶!我看看!行!正好十一斤!最近冬凝草涨价了,叔给你算七文钱!一共七十七个铜板!你看着叔给你数哈!”
李大同说着就也没顾得上将草药捆好塞麻布袋里,而是直接先给元满算钱,一个一个算出声,又替她分好串,最后才给元满装小背篼里边。
“好嘞!丫头对数了!还有这个你拿着!就当叔给你买糖吃!”
元满接过小背篓,刚刚背起在身前,又见李大同摸出两个铜板,想要给她,元满赶紧后退一步,道:“叔您这是干嘛呢?家家日子都不容易,我哪能要您的钱?”
元满说完转身要走,只留下一句:“叔你还是留着给弟弟妹妹们买糖吧!”
李大同见元满坚决不要的样子,“诶!”一声后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叹口气,这小丫头确实太不容易了。
元满大步离开前,没有错过眼角余光扫到姬氏那副不知悔改地丑陋面孔,于是想起她今日刚刚得到的霉运当头。
于是心里小人坏笑,直接从空间取出那个,然后目标锁定姬氏,直接使用了,接着心情美美地往家中走。
倒霉一年而已!便宜她了!让她怼她和她抢东西!
元满最讨厌别人抢她的东西了。
*
一路顺利地回到家,元家院门早已经挂上两个白灯笼。
元满看着死气沉沉的元家,心里也开始发闷,其实她还算好的,不过是占了人家身体的孤魂罢了,又说上一世本就是孤儿,亲情这边本就淡薄,生死看淡,所以对于元田地的死很快就抽离出来。
可元家的其他人不是。
原本古时候的情亲就比较看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是亲的,更何况这是元家的至亲之人,他们如何想的开?
元满也被元家这种气氛弄的心情压抑。
唉。
元满都不知道她来到这后都叹了多少气了。
叹日子难熬,叹不自由,叹无可奈何。
但,不管再怎么嫌弃这种抑郁的氛围,她也得进门,毕竟这是她家啊。
迈着步子跨过院门的门槛,元满看见院子里依旧冷冷清清的。
各房没事都在自个房里呆着。
如今已是年末,农活已经没了,本该欢欢喜喜过年的,却不想突发意外,变成这种模样,当真唏嘘。
元满先是去给葛氏送钱,葛氏沉默坐着发呆,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摆摆手让元满放下就行,末了还关心一句,让她赶紧去吃点东西。这三番两次的关心,倒也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稀奇的很呐!
从堂屋里出来元满也没有去厨房找吃的,而是进了西厢房。
温氏今日居然没有在织布,反而和元绣正做新衣呢。
应该是葛氏同她们提起过,不然照着她阿娘和阿姐的性子可不敢这么大咧咧地直接做这么久衣裳,没瞧见那旁边做好的衣裳都放了两件了嘛?必定是一大早就开始做的。
“阿娘阿姐我回来啦!”
“哟,可算回来了,饿不饿啊?”温氏听见小闺女的声音立刻关心追问道。
元满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不饿。
温氏顿时反应过来她估计是在她那个师傅家吃过了,于是点点头,还是把腿上的衣裳拿开,然后起身准备去厨房拿食物。
“多少吃一些,不然你阿奶要觉得奇怪了。”温氏路过元满身边时这么轻声说了一句。
元满答应下,反正她不吃那份额也能给她家人吃不是?
等温氏去端吃的,元满过去元绣那看她缝衣服,针脚很是缜密,于是真诚夸道:“阿姐的绣活儿真好!”
像她可做不来这个。
元绣被元满夸地腼腆一笑,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模样。
元满见自个阿姐这般努力的样子,便不再打扰她
而是进去他们自己房间里边。
元澄正倚坐着和元武玩翻花绳,如今俩兄弟已经十分熟练了。
发现元满回来,元武元澄满是欢喜地道:“阿姐/小妹你回来啦!”
元满点头应了一声,快步走近他们,然后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说,我师傅的武功书籍还有其他书籍都带回来了,就等着过两日去拿回来呢!”
元武是最高兴的了,露出近日来最丰富的表情,欣喜地小声道:“真的?”
元满小声但肯定道:“真的!”元武元澄立即开心了!
“那大哥以后也会变的很厉害,到时候就再没有人敢欺负咱们家了。”元澄小声地说着,他也知道家里是因为被人瞧不起,所以才会被欺负,他阿爷才会被气倒的。
“嗯!我一定好好学!往后必定不会让人再欺负我们元家!”
元武声音轻但是语气坚定。
“对!咱们都要好好护好咱们家!护好咱们的家人!”
元满也如此道!当然她的家人是指他们这一小家。
三孩子一通宣誓后也就下定决心,必定要护好自个的家人!
正巧被要进来送饭菜的温氏听见,为自家孩子的团结而觉得欣慰。
这一下午的时间倒也和往常无异,无非是各房守着各房房间里,到吃完饭时才出来,虽然三房苏氏之前说要做饭菜,但实则后边还是温氏在做,元满表示不满,但温氏只说这种时候就不要计较太多了,元满只好叹气。
简单吃过晚饭后大家还是又回到自己房间里边,守着自个的小家。
原本元满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一天,却想不到夜里她难得一次被尿憋醒,正想找恭桶发泄,结果突然听见小厅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禁觉得奇怪,等脚步声走远,又等了一会儿,接着上过厕所后便溜了出去。
结果发现正房的偏房里传出细微的说话声音,元满看了看空间里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正处于农家人睡得最熟的时间段,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但是轻易过去未免又太容易被发觉,于是她想起刚刚得到的窃听木鸟。
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刚刚拿到窃听木鸟这会儿就需要用上了,又偏偏这种时候被尿憋醒,总觉得冥冥之中什么都是注定的感觉?
太微妙了这种感觉!